金不換的目光看去,隻見金夢禪雙手擺出出頭的架勢,跨著馬步,而她麵前的地上,坐著一個大概四歲的男孩子,哭聲正是那男孩子發出來的。
“這丫頭怎麼打架了。”
金不換正準備趕過去時,這時候一個三十來歲的漂亮婦人跑了過去,把小男孩給扶了起來,“你誰家的孩子啊,有沒有教養啊,怎麼動手打起了人來了。”
金不換跟張思語相視了一眼,趕緊的來到了孩子的麵前,隻見金夢禪對著婦人咆嘯道,“不許說我沒有教養。”
“你這孩子,還大聲的吼,吼什麼啊,有你教養會打人啊,有教養會吼長輩啊,有沒有人管了啊,是不是有人生沒人養啊。”
婦人的話,讓得張思語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去,金不換則是皺起了眉頭來了,原本準備上來道歉的,畢竟小孩子打架,也不能當一回事兒。
這時候小男孩見有媽媽撐腰,踢了金夢禪一腳,張思語急了就要快步搶過去,卻是被金不換給拉住了,小孩子打架嘛,踢一腳也不重,沒什麼好擔心的。
金夢禪哪裏吃得了這虧啊,被踢了一腳,立馬一腳踢了回去,直接把小男孩給踢坐在了地上,小男孩頓時又哇開了嗓子哭了起來。
見到兒子又被打了,婦人氣的甩手抽了金夢禪一個耳光,直把金夢禪給抽趴在了地上,“媽媽,爸爸,爸爸……”
這一下不止是張思語火了,金不換也火了,趕緊的驅著輪椅到來,看到金不換跟張思語,金夢禪扯開了嗓子就哭了起來,不過隻是哭卻沒有流眼淚。
張思語蹲了下來,看著孩子臉上的掌印,心疼的撫摸了起來,“不痛,不痛啊,媽媽吹吹。”
婦人打完人其實也後悔了,畢竟孩子還那麼小,看到金不換跟張思語,顯得有些尷尬,沒有出聲,隻是把自己的兒子給拉到了自己的麵前來。
“我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小孩子打架,不管怎麼樣,你一個成年人,也不該一個三歲的孩子動手吧。”
金不換深吸了一口氣,壓製著自己內心的憤怒。
“打了就打了,她先打我兒子的。”婦人一聽金不換要出頭,立馬就變臉了,剛才的尷尬與歉疚一抹而光,因為她見金不換是一個殘廢。
“夢禪,她怎麼打你的,你就怎麼打她兒子。”
金不換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原本兩個小孩子打架,這都是小事,婦人抽了金夢禪一個耳光,如果她好生的說道,夢禪沒有什麼事的話,金不換頂多訓她一頓,也不會動手打女人的,可是婦人變臉,金不換的心就更冷了。
“敢。”
“啪……”
張思語起身一個耳光抽了過來,直接把婦人給抽趴在地上,“打我女兒?臭三八,老娘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打人。”
張思語說著把婦人抓著站了起來,甩手又是一個巴掌,抽的婦人的嘴角都溢出血來了。
“思語,夠了。”
金不換看不下去了,打婦人有什麼用,要打就打她的兒子,她不是心疼兒子嗎,那就讓她好好的心疼一翻。
“夢禪,你要記住,她打一個耳光,你就要在她兒子身上找回來,她心疼兒子一次,你要讓她心疼一百次,狠狠的抽。”
金不換冷冷的聲音,讓得圍觀的人都打了個冷顫,好狠的家夥,事情其實大家心裏都有數的,大家都帶著孩子在這裏玩,自然有人知道整個事件的始末。
金夢禪是練過拳的,別看她小,拳頭沒有什麼威力,可是麵對同樣的孩子,她的根基太紮實了,上來就是輪翻的左右開弓,十個耳光抽的小男孩的雙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哇哇的大哭著。
婦人被張思語壓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被打,張思語見打完了,這才放開婦人,婦人抱著孩子就走了,連狠話都沒有丟下一句。
“站好了。”
婦人走了,事情卻還沒有完,金不換對著夢禪訓了起來,夢禪趕緊的站好了,可憐巴巴的小眼睛盯著金不換,小嘴委屈的扁了起來。
“為什麼要打人?”金不換詢問了起來。
“他說爸爸是殘廢,我不讓他說爸爸,他偏偏要說,還說我是野種,根本就不是爸爸跟媽媽生的。”
金夢禪氣呼呼的說著,對於打人,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金不換皺起了眉頭來了,“下次,那也不能打人啊,以後不許輕易的動手明白嗎。”
“可是,他說爸爸,我不開心。”
“小丫頭。”
金不換把金夢禪給抱了起來,“乖,爸爸的腿很快就治好了,治好了就不是殘廢了。”
“嗯。”
金夢禪點了點頭,“媽媽,我是你生的是嗎?”
“對。”金不換見到張思語一下子無話可說了,趕緊的回道,“別聽別人瞎說,你當然是媽媽生的了。”
“你要記住,不許打架。”
金不換好好的教導著,然而張思語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夢禪,你要記住,以後像這種人,你就打死他,不用留情。”
“張思語。”
金不換皺起了眉頭來了,張思語怎麼好的不教,淨往壞的教,小孩子口無遮攔,說話不過腦子,她張思語怎麼也跟著不過腦子了。
“本來就是,我家的女兒憑什麼要受別人欺負啊。”
張思語瞪著金不換,迎著金不換的目光而上,金不換最後卻是敗下陣來,張思語一句話說的不錯,自己的女兒,憑什麼要被別人欺負?
“行了,小孩不是這樣教的。”
金不換翻了一個白眼,自己退一步好了,原本以為這事兒就這樣的結束了,就在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婦人再次回來了,不過身邊跟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
入冬的天氣,青年竟然穿著一件短袖麻衣,是真正的素磨布衣,青色的布衣看著就像是拖把布一樣,露在外麵的胳膊就給人一種古銅色的感覺。
青年步子很沉穩,目光尖銳,帶著一抹沉穩的殺氣向金不換看了過來。
“就是他們,看看他們把你姐給打成什麼樣子了,還有你看看堅兒的臉。”
婦人指著金不換還有張思語,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還有小男孩的臉。
“誰打的?”
青年疑惑的看著金不換,一個殘疾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孩子?
“她,還有她……”
婦人指了指張思語又指了指金夢禪,青年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團了,“姐,你讓我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