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半口氣

“姐,我們是賊,沒人性的,你忘了,小時候我們是怎麼被人欺負的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好人的,我要那麼多錢幹嘛?還不是為了你,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活?沒錢,餓肚子,誰看得起我們,我不想再啃別人丟的饅頭,再說了,孩子快出世了,奶粉不要錢?尿不濕不要錢?”

毒舌美女說著,拉住孕婦的手,“姐,你真的不想做的話,我不逼你,也好,你回家好好的養胎,我一個人做。”

“鳳兒,聽姐的你也別做了,我們這些年賺的錢已經夠多了,我不想你坐號子,現在孩子要出世了,我已經沒有老公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孕婦拉著毒舌美女就走,“聽話,隻要你好好的,姐姐無所謂,你把東西給人家送回去,早些回家。”

“姐。”

毒舌美女叫了一聲,可是孕婦搖了搖頭,挺著肚子,上了出租車。

吃完早餐,天空終於泛起了魚肚白,劉濟疾的意思,先找家賓館大家落腳,招待方現在還沒有正式迎客,所以去了人家也不太好安排。

到了賓館,金不換開始研究靈虛九針,雖然內容跟九虛針經是一樣的,但是靈虛九針多了注解,研究起來,要容易理解的多。

“真是一群怪人,一進賓館,除了吃飯就不出門了。”

賓館對麵的茶樓裏,毒舌美女一邊吃著糕點,一邊嘀咕了起來,金不換一行人進了賓館,除了吃飯才出來,基本上都呆在房間內不出門。

“不換,修習的怎麼樣了?”劉濟疾樂嗬嗬的走進了金不換的房間,金不換放下靈虛九針,無奈的搖了搖頭,“資質所限,進展緩慢。”

“不著急,你還年輕,慢慢來,有些東西,隻要機會到了,便可頓悟。”

劉濟疾安撫著金不換,金不換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現在自己比丁香她們這些年輕輩見識是多,但是跟劉濟疾這些幾十年積累相比,還是欠缺很大。

“收拾一下,跟我去見一個朋友。”

劉濟疾的話,讓得金不換精神振奮,這兩天關在屋子裏,如果不是有靈虛九針給金不換研習,金不換都恨不得回桂水老家一趟了。

出了門,原本金不換以為,要去哪個酒樓或者茶樓,誰知道,出租車七拐八轉,來到了市郊的一個村子。

劉濟疾打了一個電話,幾分鍾之後,一個年輕身著一身中山裝,迎了上來,“小侄見過劉伯伯。”

劉濟疾點了點頭,“長大了,帶路吧。”

“哥,我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們。”

趙冬青跟金不換走在劉濟疾的身後,趙冬青向金不換小聲的說道。

金不換其實也有這種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太虛無飄渺了,也就沒有在意,微微的搖了搖頭,“好了,別想多了,咱們才出門,誰跟著咱們啊。”

穿過一連串的三層平樓,來到一個土磚舊屋,典型的徽派建築,兩邊高起的房簷,雕龍刻鳳的大房梁,在告訴著金不換這棟樓的成史起碼上百年了。

跨過地龍,進得門來,這才發現這是一巨大的建築群,老式的三進三出大院,中間有一堂廳,堂廳中間擺著一副新上漆的壽棺,這讓得金不換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來了,這是來看死人來了?

“老劉。”

這時候五十來歲的家夥迎了上來,個子不高,比金不換矮了小半個頭,粗糙的雙手上沾染著黑色的油漆,熱情的與劉濟疾握著手。

“老林,許久不見,這堂中何事?”

劉濟疾也是一頭的霧水,這堂中擺著一副壽棺,顯然是家裏要做白事,可是要做白事,卻不見掛綾架壇。

“這是我家親戚,現在就半口氣了,家人早做了準備了。”老林解釋完了,伸手示意了一下,“隨我來,你來了興許還能有點機會。”

進入側房,家裏布置的十分的古老,一眼能看得到的電器,就是一白熾燈,所以整個屋子裏顯得有些昏暗,在靠窗的位置,光線最充足的地方,擺著了一張龍頭床,雕花的床屏風上麵已經掉了不少的漆,然而就是這樣的床,在告訴著大家,這裏曾經的主人有多麼的富有。

床邊候著七八個人,應該是這家的主人了,“表叔,我爹他,不行的話,咱們就準備後事了。”

“我來引薦一下,這位是劉濟疾劉醫師,我特地請他來給我老哥瞧瞧,劉醫師醫術尚在我之上,興許有所轉機。”

老林介紹著劉濟疾,家人趕緊的行禮,“麻煩劉醫師了。”

金不換借機靠近了床邊,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這種淡淡的木香味金不換並不陌生,這家人連床都是金絲楠木的,往上倒三代,恐怕是富擁一方的土財主啊。

劉濟疾雙手虛托,“忠人之事,盡已能力而已,不用多禮。”

劉濟疾坐了下來,看著已經瘦如枯骨的患者,把了把脈,“舌頭讓我看看。”

“脈相緩平低啞,生機未絕,舌白苔黃,肝火太旺,眼瞼無光積垢,進食如何?”

劉濟疾之所以把這些說出來,是給金不換做參考,他很明白,金不換的醫術雖然不如他,但在某些方向金不換還是有獨特的長處。

“一日三餐,且能小碗,不過隻能吃流食了。”

老林趕緊的把情況報了上來,他看的也跟劉濟疾差不多,可怪就怪在,生機未絕,但老人家已經快要死了。

“來,掐住他的氣管試試。”

劉濟疾一開口,家人都呆住了,“不可,不可,老爺子現在就這半口氣了。”

“不換你以為呢。”

見到家屬阻止,劉濟疾回頭看向金不換,想要看看金不換有什麼看法。

“肝火旺,則肺必濕,肺濕則痰盛,痰盛必阻氣,阻氣必死無疑。”

金不換淡淡的道,然而老林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金不換的身上,“老劉,不知這位小朋友是?”

“這是我師侄,他說的便是我想說的,老林既然是你老哥,那麼便由你來定奪,是掐還是不掐,否則隻有等咽氣了。”

劉濟疾知道,像這樣的老人年近八十,本來壽命就不多了,生命很脆弱了,想要知道是不是痰卡了喉嚨,就必須要掐住氣管,可是一旦失手就可能把人給弄死了,這個麻煩,劉濟疾不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