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前輩?”端木凇微微一愣。
旋即躬身道:“弟子端木凇見過鐵前輩。”
隨後百裏行、聶天驕等人一同施禮,鐵驚風落在眾人麵前點了點頭道:“恩,世侄,此處凶險的很,那般胡人根本就不要命,快些離去吧。”
端木凇皺著眉搖了搖頭道:“前輩,為何不反擊他們呢?”
“反擊?”鐵驚風搖了搖頭道“那些胡人出其不意,咱們被衝的好似散沙一般,我與老彭還有老鬼三個人抵擋了一陣,架不住他們人多,無奈隻好四處通報了。”
端木凇施了一禮道:“鐵前輩,我這裏還有百餘人,山下的八門旗眾也正在往山上趕來,不如再請彭前輩與江前輩一起支撐一波,總是這麼逃也不是辦法。”
鐵驚風微微一愣道:“百餘人?世侄,難不成你將乾旗帶上山來了?”
端木凇搖了搖頭道:“這倒沒有,不過是請了些江湖朋友來,鐵旗門的段前輩與仙霞派的青雲道長也在其中。”
鐵驚風點了點頭道:“那道可以打他一波,這群胡人簡直是欺人太甚,等我叫老彭跟老鬼來。”
說罷了話,鐵驚風提了一口氣,以內力催動,三聲長兩聲短,聲音悠揚不斷,數裏之內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鐵驚風剛喊完,隻見西園門外火把照的好似白晝一般,端木凇皺眉道:“胡人來了,前輩隨我來。”
說罷了話,拉著鐵驚風便往自己屋裏跑,眾人藏在門口,端木凇借著門縫向外偷眼觀瞧,隻見那些胡人們瘋了一般的衝進院中,手裏各執兵刃,嘴裏嘰裏呱啦的不知說些什麼。
那班胡人剛要進端木凇的房門,突然從屋頂上麵無數暗器打了下來,有飛鏢飛刀,也有石子土塊,更有甚者拿起屋頂上的瓦片就打了下來,個個灌注內力,別說胡人帶著皮帽,就是帶著鐵盔也得打碎了不可。
端木凇縱身跳出房外,拽出手中的忘憂劍大喝了一聲:“殺!”
兩側廂房段青燈與青雲道人帶著弟子們各執武器,猶如出籠的猛虎又似過江的蛟龍,一通直衝,將那些胡人從中間截成了兩段。
端木凇手中忘憂劍一撩,那些胡人連人帶刀都斷成了兩截,董苗站在原地好似入定一般一動不動,方圓三丈之內沒一人敢靠近,周圍全是毒蛇毒蟲,五步蛇養的有碗口粗細,也不知養了多久,吐著猩紅的芯子,直立著身子,莫說靠近,就是看一眼都得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韋三生更不甘落後,一身黑袍在黑夜之中恰好隱去了身形,一雙眼睛變得綠油油的好似兩團鬼火,人群之中隻能看到這兩團鬼火流動,鬼火所到之處必是一片哀嚎,端木凇一劍劈倒兩人,掃視了一眼,也不知是眼花了還是怎地,隻覺得整個人群之中都是韋三生那黑色恐怖的身影。
杜清手裏拿著一柄武器,似劍卻一麵開刃,似刀又有些弧度,這非刀非劍之物效果卻非同凡響,杜清腳步輕浮,雙眼迷離,好似喝醉了一般,一隻手拿著武器,一隻手舉著一個酒葫蘆還不停地喝酒,在人群中來回穿梭,手中的兵刃每次打出都好似一道彎月,不知收了多少胡人性命。
費雁始終守在端木凇身後,無論端木凇如何輾轉騰挪,費雁始終跟在端木凇後麵,好似端木凇身後長了一雙眼睛一般,費雁雙手揮舞,兩道霧氣一般的東西直噴那些胡人,胡人們中了這些霧氣則立刻手腳抽搐的躺在地上,嘴裏不住的吐著白沫,端木凇幾次偷眼看到都不由得暗暗心驚。
宋觀倒真不愧這千手二字,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用的出神入化,無論那些胡人怎麼來砍宋觀,宋觀手輕輕一掃一帶,胡人的刀劍就全砍到自己人身上去了,宋觀在人群中不斷騰挪,好似有千百隻手一般來回擺動,將胡人打的苦不堪言,宋觀卻在人群裏玩的不亦樂乎。
冥熙從一開始便不見了蹤影,整個人好似消失了一般,端木凇正納悶兒他去哪了,突然聽得身下有人喝道:“教主,小心。”
端木凇慌忙閃身,冥熙好似一條青龍一般,貼著地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出去,雙腿來回擺動,好似一把巨大的剪刀剪過一捆麵條一般,那些胡人一碰到冥熙的雙腿便跪倒在地。
端木凇暗自好奇,問道:“冥大哥,你這用的是什麼招式?”
冥熙看了端木凇一眼,雙眼緊盯著胡人道:“飛身。”
端木凇微微一愣,冥熙卻又衝進了人群,費雁笑了笑道:“教主你別見怪,冥熙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冷性子,惜字如金,他這招叫做飛龍回身。”
端木凇笑了笑,心想碧教中人行事確實與常人不同,但端木凇卻怎麼也想不出這些人有什麼壞處來,個個身懷絕技,又個個仗義為先,端木凇搖了搖頭,心想或許他們之錯就錯在這些地方吧。
端木凇身側的於沫右手大刀左手短劍,一時之間在人群裏殺得全身是血,臉上隻能微微看出眼白來,好似個血人一般,不過於沫的這大刀短劍倒與端木凇的忘憂劍有一拚,一刀揮過去,十有八九的胡人連著兵刃一起歸了西,還有些殘喘的,剛好又能補上一劍,一時間殺得胡人四散奔逃。
淳於陵整個人在黑夜中好似太陽一般,整個身子周圍都是一片光亮,淳於陵雙眼好似在冒著火光,雙手掃過之處,必有烈焰呼嘯而過,塞北胡人個個驚慌四逃,稍不留神便被火燒著了衣服,這火還撲不滅,唯有被這烈焰活活燒死。
端木凇等人正殺得起勁的時候,突然從門外衝進一隊人來,為首的那人高聲喝道:“稀魯,東都瓜唔,奇不魯!”
端木凇定睛觀瞧,隻見有個剛從人群裏逃出去的胡人扯著嗓子喊道:“度母,三咕嘟嚕,阿意卡其魯!”
為首的那人突然給了那人一巴掌,大喝了一聲:“啟骨!”
所有胡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刀劍,端木凇見狀擺了擺手,喝道:“住手,看看他要說什麼。”
為首那人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端木凇,用蹩腳的中原話問道:“你是什麼人?”
端木凇笑了笑道:“風雪山莊弟子,碧教教主端木凇,你又是什麼人?”
“碧教?”那胡人微微一愣“你搞錯了,我叫薩恩度,我們是碧教的好朋友,是碧教讓我們來普救寺殺人的。”
“放屁!”董苗狠狠的啐了一口。
端木凇笑了笑道:“是碧教什麼人讓你來普救寺的?”
“是碧教的侯爺”胡人想了想道“他說他叫殷雪鬆,他的手下都叫他殷侯爺。”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好,他一會兒就會到寺中來,你先出去讓你的人停止殺戮,一會兒他來了,你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薩恩度搖了搖頭道:“不行,他說要在天亮之前殺光這裏的所有人,不然他就會殺了我們,你的武功不錯,我們人說你們當中有火神阿意卡下凡,你們要走我們不會強留你們的。”
端木凇橫了橫手中的忘憂劍,笑了笑道:“來吧,我不管是誰哄騙你到這裏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的,不過你們如果不停止殺戮,那我們就會將你們殺掉,不瞞你說,山下有數百精銳正在往山上趕路,不用須臾時間,你們就會被徹底圍住。”
薩恩度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瞞你說,你的人不會來了,現在他們都在營中被炸上天了,你們再不走就別怪我了。”
端木凇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怕你?我們中原人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薩恩度,你有什麼本事就都使出來吧。”
薩恩度掃視了一下端木凇身後,搖了搖頭道:“不如我們這樣,我們打三局,每局隻準一個人出手,你們贏得多我們就走,如果我們贏得多,那就對不住了。”
端木凇皺著眉頭看向聶天驕,聶天驕也在皺著眉頭沉思,鐵驚風上前低聲道:“世侄,切不可上他的當,這些胡人武功詭異的很,其中有一人就算是我也不敢說能夠完勝。”
聶天驕突然道:“端木,答應他,此時所有人都憑著一口氣,若是這口氣泄了,咱們就都完了,咱們隻要能拿到兩勝即可,不答應他們也是死,打敗了也是死,唯有勝了才有一線生機。”
鐵托站在一旁大手摩擦著九轉棍,兩隻眼睛瞪得猩紅,粗聲道:“端木,答應他,俺來打第一場,看俺不一棍子敲爛他的獸皮頭!”
鐵驚風沉聲喝道:“鐵托,不許魯莽!胡人雖然野蠻,但功夫卻是不弱,萬萬不可輕敵。”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夠了,苧兒,你下山去看看狄侯爺他們到哪兒了,怎麼這麼久都不來?”
程苧點了點頭,端木凇皺著眉頭道:“這場比試我接下了。”
鐵驚風驚道:“你說什麼?”
端木凇抬起頭來看著薩恩度,朗聲道:“此番比試,我中原武林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