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聶家府真假聶天驕 山神廟端木笑殺人

端木凇看著程苧,雙眼一眯,緊接著又舒放了回去,緩緩的道:“這謝家倒是神秘的緊,本來勢均力敵的兩家,怎麼會一下子打的對方毫無還手之力呢?”程苧沒看到端木凇的小動作,說道:“或有高人相助,或是謝家抓住了孟家的什麼把柄,也無從得知。”端木凇起身道:“看來,關鍵還是在聶天驕身上,去找他談談吧。”

聶府,端木凇帶著鐵托跟程苧二人信步走來,聶府門前兩棵高大的槐樹,整個門府雕梁畫棟,端木凇上前叫了兩聲門,門童出來,端木凇道了原委,門童進去通報,沒一會就看見聶天驕帶著門童和兩個隨從走了出來,聶天驕剛到門口,一拱手道:“三位前來,有何貴幹?”

端木凇一笑,拱手還禮道:“聶兄,在下前來是想和聶兄了解一下三年前貴府與林府的事。”

聶天驕一聽,轉眼一笑道:“有勞了。小挺,你去吩咐準備些精致的點心來,把前幾日送來的新茶也沏好了端來。三位,這邊請。”

聶天驕引著三人東轉西走的來在了自己的房間,端木凇一邊走,心裏一麵想,這聶府也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富麗堂皇,倒是多了些雅致、清逸的氣息,竹林、碧池、小亭、石凳,不似是富貴大家,倒像是閑雲散人,四人進屋坐定,端木凇先開口道:“聶兄傷勢可好了一些?”

聶天驕一愣,忙道:“好了,林伯那一掌打的不重。”

端木凇一笑,不再說話,托著茶碗,用蓋碗挑著上麵的浮茶,淺淺的飲了一口,道了聲:“好茶。”

突然端木凇將茶碗向聶天驕扔了過去,聶天驕側臉閃開,端木凇雙手撐著椅子,一腳掃向聶天驕麵門,旁邊小挺伸手抓住端木凇的腿,程苧見狀劈掌向小挺打來,小挺撒手躲開,鐵托沒弄清楚狀況,但是也不含糊,連跨兩步,伸手一拳向聶天驕另一旁的小威麵門打來,小威慌忙應對,兩對人轉眼打出了屋外。

端木凇輕輕的撚著手指道:“聶兄,你究竟是什麼人?”

聶天驕愣了一下,道:“端木兄什麼意思?”

端木凇也不答話,內力運於掌心,一掌向兩人中間的桌子拍去,聶天驕忙用右掌抵住,端木凇緩緩的道:“林小姐說聶公子並不會武功,閣下內力深厚,因何緣故冒充聶公子?”

聶天驕雙目陡然一睜,漸漸變得陰狠起來,右掌陡然發力,砰的一聲,桌子被兩人內力打的粉碎。

端木凇知道聶天驕此時已經下了殺心,多言無意,踏前一步,手肘向他腋下頂去,聶天驕側身躲過,兩人就這樣在屋裏打了起來,兩人功夫相當有都是翩翩少年,一時間龍爭虎鬥,端木凇用的是江湖流傳的“六合掌”,聶天驕用的則極為混亂,忽一陣江南駱家的“東流掌”,又幾招西南沐府的“洪正拳”,顯然兩人都不願意透露自己的門派,但端木凇隱約覺得這聶天驕用的都是南方門派的招式。

讓了半招,道:“閣下功夫甚是博學,敢問從於南方何派?”

假聶天驕陰著臉一笑,更不答話,一翻掌,雙手紅似朱砂,右腳一點,一掌向端木凇麵門印來,端木凇大喝一聲:“活捉。”轉身躲開,右掌橫掃假聶天驕的太陽穴。

不多會功夫,砰砰兩聲,程苧跟鐵托倆人從屋外扔進兩個人來,兩個人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正是假聶天驕手下的小威和小挺,假聶天驕一慌神,被端木凇腳尖掃到了腰間,慌忙退步,端木凇豈肯饒他,雙手成爪,左手直抓向假聶天驕的心髒,假聶天驕一擋,哪隻這是虛招,右爪抓住假聶天驕的肩膀,左爪刺啦一聲,從假聶天驕的臉上私下一張人皮麵具來。

端木凇再看這假聶天驕,倒也是個翩翩少年,隻是左臉從額頭到左腮的一道疤痕顯得猙獰個可怖,這人哈哈一笑,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留下話道:“端木凇,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改日定當討教招。”說完再也尋不著人影了。

端木凇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拎起小威和小挺,帶上程苧跟鐵托,來在了城外十裏處的山神廟裏,廟宇早就斷了香火,偌大的廟堂雜亂不堪,門前的匾斜掛在上麵,隱約就能看到一個廟字,進的廟來,正中間一尊神像,久未打理,上麵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唯獨這神像的雙目一塵不染,好似真的一般,端木凇尋了一把斷了一邊把手的太師椅坐下,左手扣住一枚銅錢,一揮手,給小挺解了穴道。

緩緩的道:“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人?”

小挺跪在下麵一挺胸,眼睛都不看端木凇一眼。

端木凇笑吟吟的看著他,慢慢走了過去,走近了,拔劍出鞘,給小挺挑開了綁手的繩索,端木凇給小挺解了啞穴,可身上的穴道卻沒解,小挺兩隻手垂了下來。

端木凇走上前,一腳踩在小挺的小指上,端木凇這一腳用了內勁,一落腳,小挺的小指頓時變做一灘爛肉。

啊一聲慘叫,小挺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十指連心,斷指之痛豈是尋常人能忍受的了的?

端木凇還是笑吟吟的,緩緩的道:“你還有十九次機會,想好了就說吧。”端木凇一邊走一邊道:“十步過後,你不說,便再斷你一根指頭,不是所有的名門正派都是宅心仁厚的。”

端木凇圍著小挺走了一圈,剛好十步,小挺雙眼不停的打量著端木凇,“九,十。”剛數到十,端木凇二話不說,抬腳碾斷了小挺的左手無名指,然後一步一個血腳印的又圍著小挺走了起來。

小挺喊得嗓子已經啞了,看著左手,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滴,“八,九,”端木凇剛要落下最後一步,小挺沙啞著說:“我說了能不能放我一條活路?”

端木凇笑吟吟的看著小挺道:“不能,但是可以讓你死個痛快。”

小挺聽完一聲不吭,端木凇等了一小會,笑著搖搖頭,輕輕的道:“十。”

哢的一聲,端木凇將小挺的左手剩下的三根指頭一腳碾碎,淒厲的慘叫圍繞著整個廟堂。小挺緊接著昏了過去,端木凇一彎身在他身上的穴道一點,小挺又醒了過來,這時候暈過去是件好事情,端木凇又怎麼會讓他暈過去呢?

端木凇一步一個血腳印的走著,程苧和鐵托兩個人在旁邊聽著小挺的慘叫覺得頭皮發麻,二人雖然嗜殺,但是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樣去折磨一個人,程苧和鐵托還是第一次見,不禁暗暗覺得端木凇心過於狠毒。

“四,五”端木凇一邊走一邊數,也不急,還是一付笑吟吟的樣子,小挺雖然叫小挺,這時候也挺不住了,身子一顫,道:“說,我說。”

端木凇抬手將一邊的小威打暈,慢慢踱到那把太師椅上,看著小挺,一雙眸子似乎能放出光來一般,緊緊的盯著小挺,小挺覺得那漆黑的雙瞳好似一個無底深淵一般,似乎覺得自己漸漸的要陷進去一般。

良久,小挺用他沙啞的聲音,顫巍巍的道:“我我乃是‘碧教’教徒。”

“碧教?”端木凇沉吟了一下,轉頭看向程苧。

程苧也從剛才的事情中轉醒過來,走上前來,一把撕掉小威的上衣,小威的右邊腹下有三道水波紋一樣的紋身,轉過頭來對端木凇點了點頭。

“你們潛進聶府有什麼陰謀?”端木凇見程苧確認了,又緩緩的問道。

“刺探林府情報。”

“什麼情報?”

“這我隻隻是個小番哪哪知道那些事情”

端木凇點了點頭,一把向小挺頭上拍去,嘭的一聲悶響,小挺應聲而倒,嘴邊還隱約掛著一絲笑意。

鐵托湊上前來,一臉不可思議的道:“端木,這人有病吧?怎麼被殺了還笑?”

端木凇看著笑著說:“哈哈,碧教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邪教,教徒被俘以後便要用死來護衛教中的機密,這武林聯盟的前身便是江湖上五大門派連接大小幫派、門派十幾個以欲清剿這一邪教,後來慢慢的發展到了現在縱橫江湖的大聯盟,而碧教隨著上一任教主龍亢悔莫名失蹤以後,二十四清心王依附三個有實權的侯爺分裂成三派,勾心鬥角,慢慢墮落了。”

鐵托驚異的看著端木凇,端木凇一挑眉,道:“這都是師傅說的,應該不會錯的。”

三個人帶著小威回了林府,端木凇找到林龍,然後將小威一把扔給林龍道:“聶天驕是碧教打進來的奸細,這是他的手下。”

林龍看著小威,看著端木凇道:“你怎麼知道的?”

端木凇輕輕一笑道:“你撕開他的上衣,腹下有三道水波紋的紋身,那就是碧教的標識,至於聶天驕,你說過他並不會武功,午時受了你一掌,尋常人怎麼也要調養四五日方才能緩過來,而方才去的時候他竟然沒有一絲異樣,所以,在下就動手試探了他一下,果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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