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飛來豔遇

柳兒便轉身,含笑看著寒江雪。

寒江雪笑道:“看你這身打扮,卻像是扶餘人,不知道你聽不聽得懂我說的話”。

柳兒走過來,巧笑著輕輕一摸寒江雪的下巴道:“聽得懂怎樣,聽不懂又怎樣,反正一看你這德行,便知道不是什麼善茬好鳥”。

寒江雪抓住柳兒的纖纖小手笑道:“說我不是善茬倒是真的,隻是這鳥卻是好大鳥”。

柳兒便紅著臉一甩手,挑著眉道:“昨夜你睡了人家柳閣的姑娘,沒給人家錢,差點被老鴇手下的龜公砍死,要不是姑奶奶我及時救你逃脫,你早就被騸了,到陰曹地府做太監去了,此刻卻還有臉在這裏耍貧嘴”。

寒江雪朦朦朧朧中記得昨夜酒醉後,確實有位頭戴布幔鬥笠的人把自己從樓上提下來,又把自己提上馬去,一路狂奔。還有那對酥胸,卻像是俏梅的一般。後來在馬上一顛簸,頭好像撞倒了木樁子一般,便又暈了過去。

寒江雪看著柳兒,不敢確認昨夜那戴鬥笠的人就是她,但那對酥胸卻是假不了。但眼前這人,又和提著自己飛身下樓的那位鬥笠俠客身形相差很多,看那身形,卻有幾分蕊兒的影子,倘若是蕊兒,她為何不見自己,難道還在生自己的氣。

寒江雪便直盯著柳兒半露半隱的胸脯,若有所思。

柳兒心裏暗自怒道:“這色鬼真是作死,待姑奶奶知道了解藥的事情,得到了金子,便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柳兒心裏這樣想,臉上卻笑著,便對寒江雪道:“沒見過啊,你兩眼發直,是不是魂丟了”。

寒江雪回過神來,便對柳兒笑道:“那還得多謝女俠救命了,那包銀子便算作是報答,咱們萍水相逢,在下還有要事,這便告辭,後會有期”。

寒江雪說著便出亭子來,跨上馬去欲走。

柳兒急忙道:“你給我站住,我救了你的小命,你卻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算什麼?況且這馬是我的,你給我滾下來”。

寒江雪便拱手笑道:“我那袋子銀子足夠買幾十匹好馬,此地離那小鎮不遠,你又是本地人,手裏有了銀子,還怕沒有辦法回去!”。

柳兒便笑道:“你若是如此走了,此生卻再也見不到她了”。

寒江雪便跳下馬來,進亭子來拱手笑道:“莫非你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誰,還請實言相告,在下感激不盡”。

柳兒見這寒江雪一提到她,便如同轉了性一般,沒了先前的嬉皮笑臉,竟顯得幾分儒雅起來。

柳兒冷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寒江雪笑道:“剛才卻是姑娘叫住在下的,此刻卻又為何不肯實言相告”。

柳兒道:“我耍你呢,你卻待怎的”。

寒江雪隻得拱手道:“若是先前在下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

寒江雪說著,便躬身行禮。

柳兒見這寒江雪對那鬥笠女子如此情真迫切,為了知道她的消息,竟肯對自己彎腰行禮,便冷冷道:“聽她說,你本是大唐人,此刻卻要回大唐去,本姑奶奶正想去大唐天子腳下長長見識,卻識不得路,且一路上缺少個仆人,你若是答應帶著我一同前往大唐的京城長安,一路上把姑奶奶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做我的奴隸,我便實話告訴你,要不然,你這輩子也別想找到她”。

寒江雪心想,蕊兒目前還是梅花密探,大唐的千牛備身,此去她必回大唐的晉王府。但若是蕊兒真想躲著自己,就算到了長安,也未必能找到她;此去關卡重重,她隻身一人,難保無虞。

寒江雪便對柳兒笑道:“還不知姑娘所說的那人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呢”。

柳兒便巧笑道:“她雖戴著鬥笠,布幔遮住了臉,可是我卻知道她是個雌貨,那胸脯不大不小,剛剛好,我在小店裏無意間摸到過。身材嘛,雖比不上我,卻也算過得去,那腰肢卻像麻杆似的;說起話來,聲音如同銀鈴一般,就隻是脾氣不大好,一陣一陣的,像是魔怔了一樣;而且,她那把劍,專愛刺別人的褲腰帶,隻那麼一閃,還沒看清楚,那劍便回鞘了,別人的褲腰帶便斷了,那褲子嘩啦一下便掉地上”。

寒江雪聽柳兒此言,竟好笑起來,回想起昨夜那提著自己飛身下樓的鬥笠人,十有八九便是蕊兒,自己頭上挨了一下,便暈了過去,卻正是她打的呢,但不知她為何要打暈自己,莫不是自己又惹她生氣了不成。

寒江雪便道:“你和她是怎樣認識的?她和你說了些什麼?”。

柳兒道:“她說要你到一個地方找她,你若是答應我的條件,我便告訴你,否則,茫茫人海,你的小美人找得到找不到不說,這兵荒馬亂的,她孤獨一人,豈不危險寂寞”。

寒江雪道:“你卻要到那大唐去幹什麼?你自己不會去,卻要我帶著你”。

柳兒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原本便是大唐人,隻是早年間和母親千辛萬苦來到了高句麗,尋找一個人。後來母親病死了,臨終前囑咐我返回大唐老家,不必再找那負心人。如今平陽戒嚴,遼東一帶正和大唐軍隊打仗,我不會武功,如何出得關去。看你腰間一把長劍,必是武藝在身,你若是把我安安穩穩送回老家,我便告訴你那人臨別時要我轉告你的話,否則咱們隻好一拍兩散,各走各的路”。

寒江雪笑道:“帶著你也無妨,隻是你一切都得聽我的,否則咱們也各走各的吧”。

寒江雪說著便轉身出去,翻身上馬。

柳兒急忙追了出來,嗔道:“一個大男人家,這麼小心眼”。

寒江雪一把將柳兒拉上馬來,柳兒便在後麵緊緊抱住寒江雪的腰。

寒江雪笑道:“從此刻起,你才是我的奴隸,我卻是主人”。

柳兒便在後麵使勁擰了寒江雪的腰一把,怒罵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

寒江雪一抖韁繩,縱馬便向前麵飛奔而去。

兩人一路狂奔,日中時分,便來到一處小河旁。這初春日中的太陽竟有幾分炎熱起來。

寒江雪打馬來到一棵樹下,兩人下馬來,寒江雪把馬栓好,便對柳兒道:“還沒請教你的芳名呢”。

柳兒道:“你那位小美人給我起了個名字叫柳兒,你便如此叫我便罷”。

寒江雪道:“柳兒,好名字,讓人想起春天,想到美人的腰,想到離別,很有詩情畫意”。

柳兒道:“看你這邋遢的樣子,還知道什麼是詩情畫意,真是濫竽充數”。

寒江雪笑道:“我以前是位秀才,迷倒多少青春美少女呢,多少美人投懷送抱,我都坐懷不亂,萬花叢中隻取一朵紅常放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