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唇槍舌劍

宇文煥道:“這麼說蕊兒姑娘和賊人並無瓜葛,竟是清白的囉?”

秦蕊道:“民女句句屬實,並無隱瞞”。

秦老爺忙道:“小女也是受害人,又豈敢隱瞞,還望宇文大人多多關懷,還小女清白,他日秦某必帶著小女親自到府上致謝”。

宇文煥哈哈笑道:“都是自家人,秦兄哪裏需這般,但不知秦兄的義子寒江雪何在?據密報說,當時他也曾在現場,此事還得當麵問個明白”。

秦老爺便對福安道:“快去把他叫來”。

福安諾了一聲,卻眼溜溜的看著秦蕊。

秦蕊道:“稟宇文大人,義兄當時被黑衣人點倒後,便被黑衣人擄走,如今生死未卜,不知所蹤。還望大人早日抓獲賊人,解救義兄”。

宇文煥笑道:“那賊人為何要擄走你的義兄?難道是個好色的女賊,想擄走了去作丈夫不成?”

堂下的官差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秦老爺笑道:“宇文大人說笑了,想必是那賊人想敲詐勒索錢財。我這義子,在外麵一向大手大腳,鋪張浪費,必是被賊子什麼時候看見了,故舍棄了小女,臨時起意,劫走了他”。

宇文煥笑道:“竟然是這樣,那好,秦兄,今日先告辭了。若有什麼,還要來叨擾,若是那賊人竟真的找上門來,或有什麼消息,還請及時通知官府”。

秦老爺笑道:“多謝宇文大人體諒和關懷,這是些許給堂下弟兄們賣茶喝的,不成敬意,請笑納”。

宇文煥笑道:“豈可豈可,你我都是一家人,將來還有一件美事希望您成全。此時咱們不必客氣。他們跟著我辦差,是分內之事”。

秦老爺便起身相送,順手把一張銀票塞到了堂下的一位官差手裏。

宇文煥走到秦蕊身邊,停了下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笑著道:“聽說蕊兒姑娘好才情,能詩,善琴。煥某也頗識音律,知道幾首詩詞,府中也有幾架好琴,請蕊兒姑娘一定到我府上共敘一日,煥某恭迎芳駕”。

宇文煥說著,頭就湊了過來,直盯盯的看著秦蕊的胸脯。秦蕊連忙退後了幾步,羞得滿麵通紅,強忍住心裏的火。

秦老爺忙上來道:“一定,一定,待此事了結,草民一定帶她到大人府上致謝,聆聽大人的教誨”。

宇文煥哈哈笑了幾聲,便拱拱手道:“秦兄留步”。說完揚長而去。

秦老爺送至大門外,躬身看著宇文煥的轎子走遠,才轉身回來。

秦蕊和婉兒等一幹人不敢離開,隻在大堂裏靜候著,見秦老爺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便都在一旁侍立。

秦老爺亨了一聲,怒道:“都是你慣壞了她,如今惹出這般禍端,如何處置!”

秦母一時無語,也不敢說話,走到一旁坐下歎氣。

秦老爺接著道:“我們秦家和官府素無瓜葛,一向相安無事。今日之事,真是來者不善”。

秦蕊道:“父親不必太過擔心,女兒今日的言辭想來並無破綻,官府也不能無憑無據就抓人”。

秦老爺怒道:“你還有臉說嘴,平日家叫你不要出門,你就是不聽,如今惹火燒身,你還不自知。那老狗的一門心思和歪主意都打在你的身上,你還沒看出來?”

秦蕊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子,淚水便在眼眶裏打轉。

秦老爺長歎了一口氣道:“蕊兒和婉兒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福安便帶著一幹下人退了出去。

秦老爺接著道:“如今我們的破綻竟在義子寒江雪身上”。

秦母道:“這話怎麼說”。

秦老爺歎氣道:“他被黑衣人劫走,至今未歸,生死尚且不說,倘若宇文煥給他安個通敵匪類的罪名,我們書院都要遭殃,你我如何吃罪得起”。

蕊兒道:“他無憑無據,怎可莫須有的定罪”。

秦老爺道:“你個娃兒知道什麼!從古至今,莫須有的罪還少嗎?別說你我這樣的小戶人家,就是權傾朝野的王公大臣,有幾個不是死在這莫須有的罪名上,這叫黃泥巴掉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誰叫咱們有了可疑的把柄落在人家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