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洛陽城郊外。
這裏有一條極其遼闊的河流,一男一女從馬車上下來,男子的目光平靜地看著眼前的河流。女子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這名麵容姣好的女子看著一旁坐在地上帶著鬥笠的中年男子,不解道:“馬夫前輩一路跟隨我去了柳府,又從柳府帶我出來,不會是來遊山玩水的吧!”
“咳咳咳!”中年男子幹咳一聲,看著眼前的河流,忽而朝著上麵扔了一顆石子。
女子一臉不解地看著他,隨即席地而坐,說道:“前輩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的嗎?”
中年男子笑而不語,反而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河嗎?”
“大運河!”女子回答道:“在古籍上記載大運河可追溯到春秋時期,我記得當時最有名的便是吳王夫差命人開鑿邗溝,其目的是為了運輸軍隊北伐齊國!”
“哦?”中年男子抬頭驚訝地看著坐在不遠處看著河流的女子,輕聲道:“看來柳府千金知道的還不少嘛!不愧是洛陽城的第一才女!果然是博覽群書啊!”
“也不是!”女子看著河麵搖了搖頭,伸手捋了捋頭發,苦笑道:“我隻是看了一些關於地質的古籍罷了,全是前人的經驗!我隻能所謂讀懂一些皮毛而言!”
“此外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便是大運河的魂!”柳心悅看著河麵輕聲道:“因為洛陽也是座古都城啊,它的繁華,這大運河可出了不少力!”
“厲害厲害了!”馬夫對著柳心悅豎起了大拇指,“我帶你看風景,你也能說出這麼多事情?”
“怎麼了?!”柳心悅看著馬夫,不由得眉頭微皺,苦笑道:“你要不說帶我來這的目的,我也隻能講這些了!”
“那你為什麼要上我的馬車?”馬夫不解地看著她。
“隻因有人說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前輩!”柳心悅看著馬夫解釋道。
“誰?”馬夫微著頭看著柳心悅。
“李逍遙!”柳心悅看著馬夫微微一笑,“我倒希望他說的話不是真的!”
馬夫看著她微微一笑,隨即拿出了一壺酒。
“這酒哪來的?”柳心悅看著他手裏的酒葫蘆微微一愣。
“我偷來的!”馬夫看著她臉不紅心不跳頗為平靜地解釋道:“就是在馬車上看著一店小二搬酒的時候用法術偷偷拿了一點!”
“你果然會法術!”柳心悅看著他微微一笑,“所以偷竊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練過飛龍探雲手的少俠!”
“你怕了?!”馬夫看著柳心悅笑道。
“這有什麼好怕的?”柳心悅看著馬夫腦袋微微一斜,“前輩可是一位正人君子啊!”
“可我曾經也是一名風流倜儻的小混混!”馬夫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然後輕輕一甩。
“你看,我很帥吧!”
“前輩你在講冷笑話吧!”柳心悅看著馬夫自命不凡的樣子苦笑道。
“難道我不帥嗎?”馬夫看著柳心悅一臉不悅的樣子不解道:“我明明就是很帥氣的劍仙嘛!”
柳心悅看著馬夫雖然長了胡渣依然很英俊的麵孔,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笑道:“嗯,的確是很帥!不過和我有什麼關係?”
馬夫看著柳心悅苦笑道:“小丫頭,你不覺得我這氣氛調節的不錯!”
“不覺得!”柳心悅看著他平靜地搖了搖頭,隨即一臉真誠的說道:“還有不要試圖撩我,我可是有喜歡的人了!”
馬夫看著她尷尬地笑了笑,隨即幹咳一聲,苦笑道:“好吧,我們回到正題上來吧!”
“早說明來由不就好了嗎?”柳心悅看著他不解道:“何必繞了一個大圈子又回到原地?”
馬夫捂著臉不由得苦笑起來,“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我臉皮挺薄的!以後這種事情我不做第二遍了!”
“其實是因為前輩你在我這吃癟了吧!”柳心悅看著他露出狐疑的目光。
看著柳心悅臉上快眯成一條縫的一對眼睛,馬夫忽而大笑起來。
“有那麼好笑嗎?”柳心悅不悅地看著不遠處的馬夫,不解道:“前!輩!”
馬夫看著她拍了拍手,笑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的姑娘!有趣有趣!”
“說正事!”柳心悅不耐煩地看著他。
“我突然不想告訴你了!”馬夫看著她忽而撇過頭去。
“搞笑!”柳心悅看著他冷哼一聲,“你不說我就走了!”隨即翻身站了起來。
“慢著!”馬夫的聲音將柳心悅喊住,柳心悅一臉狐疑的回頭看著那依舊坐在原地的馬夫,“說吧!”
“問你一個問題!”馬夫看著柳心悅問道:“什麼是道?”
“前輩,你可是是蜀山七聖啊?怎麼會不知道什麼是道?”
“蜀山七聖?”中年男子一臉茫然的看著柳心悅。
他茫然柳心悅更茫然,看著中年男子不像是裝出來的表情,柳心悅忽而想到了什麼?驚呼道:“你是年輕時候的前輩!”
“啊?!”中年男子忽而驚慌失措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疑惑道:“不是,這什麼情況?”
“你認識我?”中年男子看著柳心悅驚訝道。
“不然我怎麼會叫你李逍遙前輩?”柳心悅看著中年男子苦笑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驚訝道!“我以為你肯定是看了後人畫的畫像記住的我!”
柳心悅看著李逍遙微微一笑,“不用擔心,穿越這種事情,我是可以理解的!”
“順便問一句!”柳心悅看著麵前的劍仙輕聲道:“是不是有人讓你來找我的?”
“是!”李逍遙點了點頭,“那人是我師叔!”
“原來如此!”柳心悅看著他忽而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
李逍遙忽而開口問道:“什麼是道?”
柳心悅看著他,反問道:“你師父是怎麼告訴你的?”
李逍遙看著柳心悅回答道:“他說,道可道,非常道!”
“那他還說了什麼?”
李逍遙看著柳心悅,不知為何,他看不透這個女子,隻是如實回答道:“他說‘上善若水,水處下,向低流,滲遍萬物,潤澤眾生!卻又能處眾人所惡之地,近於道!’”
“這是前人所悟,還是你師父所悟!”柳心悅看著柳心悅問道。
“前人所悟!”李逍遙平靜地解釋道。
“然後呢?”柳心悅又問道。
“通常無為而無不為,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
“這又是前人所悟?”
“是的!”李逍遙平靜地點了點頭。
“你不為你師父著急?”柳心悅看著李逍遙不解道。
“不為!”李逍遙平靜地回答道。
柳心悅看著他若有所思,隨即說道:“那你告訴你師父,他入不了道!”
“入不了道?”李逍遙看著柳心悅不解道:“為什麼會如此?”
柳心悅看著李逍遙微微一笑,問道:“你是替他問還是替你問?”
李逍遙看著柳心悅眉頭微皺,回答道:“自然是替他問!”
柳心悅看著李逍遙微微一笑,“那你還是很關心你師父的嘛!”
李逍遙看著她搖了搖頭,“我沒有很關心他,隻是不解,為什麼像他這樣的人也不能證道!”
“他為了證道,斬斷情緣,心靜如水,不可能到不了上善若水的境界!”
“那我問你,什麼是上善若水?”柳心悅看著李逍遙微微一笑。
李逍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柳心悅接著問道:“那你覺得你師父他無愧嗎?”
“什麼意思?”李逍遙有些茫然的看著柳心悅。
隻見柳心悅看著他微微一笑,轉身朝著河流走去,柳李逍遙剛要阻止她,卻發現她於水麵行走,紛紛與之融為一體,她便是河流,河流也是她。
“上善若水?”李逍遙看著這一幕微微一愣。
柳心悅看著岸邊的李逍遙微微一笑,“你看現在的我與他有何不同?”
李逍遙看了半天,隨即輕聲道:“你的境界似乎比他更高!”
“為何你會這麼想?”
李逍遙看著柳心悅搖了搖頭。
“你覺得我斬斷情緣了嗎?”柳心悅看著李逍遙微微一笑。
李逍遙微微一愣,隨即回答道:“沒有!”忽而想到了什麼,輕聲道:“可你讓心愛之人遺忘你了!”
柳心悅隨即說道:“可我並沒有忘了他不是嗎?”
李逍遙微微一愣,隻見柳心悅微微一笑,輕聲道:“我雖然讓他忘記了我,可我對他的愛意絲毫不減,我的臉上有著喜怒哀樂,也會擔心害怕,可我一想到我能保護他,那眼前的一切都無懼!”
“上善若水並不是有失才有得,而是讓你學會如何去守護,若沒有小愛,又何來普渡眾生的大愛!”
“你師父最大的悲就在於他放棄了應有的東西,他放棄了守護他人應有的力量來源!”
“將自己置身事外的人可是最沒有資格談道的!”柳心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可悲的是將這一切當做理所當然,當做順應天命!”
“他又如何證道?!”
李逍遙看著她若有所思,隨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