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仙界,蜀山,神魔之牆。
“雨柔?”
薑雲凡看了看四周,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真的是你嗎?”隨即翻身站了起來,“雨柔!雨柔!”
可無論他怎麼喊,都沒有人應答他,薑雲凡的目光轉向脖子上的血玉碎片,隻見碎片微微一亮,他急忙將戴在脖子上的血玉碎片摘了下來,看著血玉一閃一閃的紅色光芒薑雲凡的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可那血玉碎片忽而脫手而出,朝著身後封印大陣飛去,看著這一幕的薑雲凡忽而想到什麼,朝著血玉跑了過去,大喊道:“別走!”
可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伸出的手與血玉不過分寸之間,眼看著血玉碎片融入那塊血玉當中,血玉微微一亮,似乎是在歡呼這一刻,可薑雲凡卻整個人呆呆愣在原地。看著這一幕他的表情閃過一絲悲痛的神色。
正當這時,他發現以血玉為中心,伏羲劍和神農鼎一左一右圍繞著血玉旋轉,一股磅礴的靈力朝著守護大陣彙聚,整座蜀山的靈氣一瞬間被封印陣法吞噬,刹那間從仙山變成一座普通的山峰,而人界的靈力居然源源不斷朝著蜀山彙聚過來,朝著封印法陣彙聚,很顯然,蜀山的靈氣並不足以讓封印法陣吞噬。
“這是怎麼回事?”薑雲凡疑惑地看著這一幕,“師父他們並沒有向我說明會發生這種情況啊?”
薑雲凡伸了伸手,卻不知道該不該阻止這一幕。隻能十分警惕地觀察著封印法陣發生的變化。
一旁的魔獸也十分警惕地看著這一幕,薑雲凡甚至能感受到這魔獸對封印法陣充滿了敵意,薑雲凡不由得苦笑起來,輕聲道:“小梟別怕,這不過是封印法陣發生了一些變化而已!”
魔獸似乎能感受道薑雲凡的善意,竟然自行後退到一邊,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薑雲凡衝著魔獸點了點頭,看著封印法陣眉頭微皺,直到法陣完全沉寂下來,薑雲凡明顯感受到封印法陣不在那麼羸弱,甚至的他都能感受到法陣傳來的一股濃濃的壓迫感,不由得微微一愣,那絕對不是靈力,而是強大的神力威壓。
一想到這一情況,薑雲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他依舊不能放鬆緊繃的神經,輕聲道:“雖然這陣法已經滿足了師父他們所說的那種地步,但我們依舊不能掉以輕心,知道嗎?小梟!”
等了一下,並沒有傳來魔獸一如既往響應的咆哮聲,反而十分安靜,薑雲凡不解地看向身後,卻不知道那魔神竟然如小動物,卷縮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看著這一幕,薑雲凡不由得苦笑起來,“真是的,你這個家夥!”雖然是在責備那隻體型巨大的魔獸,卻絲毫沒有讓人覺得很嚴肅的感覺。
魔獸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忽而睜開眼睛看著他,薑雲凡不由得苦笑起來,“沒事,你繼續睡吧!”
魔獸隨即又閉上了眼睛,薑雲凡看著它不由得苦笑起來,隨即又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他隨即回頭看著守護陣法之上的三件神器,隻見三件神器之中的伏羲劍和神農鼎的神力光輝比先前暗淡了許多。唯有女媧血玉神力依舊。
薑雲凡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中間的女媧血玉,隻見女媧血玉朝著他飛了過來,薑雲凡伸出右手,隻見血玉變得越來越小。平靜地落在自己掌心。
“這是?”薑雲凡驚訝看著手裏的血玉,它的大小樣貌和自己原先脖子上戴的那塊一模一樣。
看著手裏的血玉,薑雲凡微微一愣,他可不知道女媧血玉會變成這個樣子,還落在自己的掌心裏。
正當薑雲凡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血玉忽而一閃一閃的,發出一道聲音,“雲凡……”
“雨柔?!”薑雲凡激動的大喊著,“是雨柔!這是雨柔的聲音?”隨即看著一旁呼呼大睡的魔獸大喊道:“小梟,你聽這是雨柔的聲音!”
那魔獸人性化的鄙視了他一眼,隨即不耐煩的別過頭去,不再麵向著他。
看著這一幕薑雲凡尷尬地苦笑起來,可依舊抵擋不了他內心的激動心情。
那隻魔神忽而站了起來,朝著台階下方走去。薑雲凡驚訝地看著魔獸,不解道:“小梟,你要做什麼?”
隨即跟了上去,隻見魔獸在一處台階旁停了下來,扭頭看著薑雲凡。
薑雲凡連忙走了過去,驚訝地看著台階下被麻衣包裹著的嬰兒。驚訝道:“奇怪,這裏怎麼會有一個孩子?”
薑雲凡抬頭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人,隨即看著體型巨大的魔獸問道:“小梟,你有沒有聞到其他人的氣息?”
魔獸看著他搖了搖頭,薑雲凡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不解道:“怎麼會這樣?”
“我在這裏守護了數十年之久除了師父他們外也沒有見過他人,這裏怎麼會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孩子?”薑雲凡看著台階上的嬰兒忽而想到了什麼,驚訝道:“莫非這其中有詐?”
正當這時,薑雲凡手裏的血玉忽而亮起了光芒,薑雲凡看了看手裏的血玉又看了看台階上的嬰兒,驚訝道:“你是要讓我收養這個孩子?”
血玉又閃了閃,薑雲凡忽而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我明白了!”
魔獸則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你明白什麼了?
隻見薑雲凡伸手將嬰兒抱了起來,原本安安靜靜熟睡中的嬰兒忽而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薑雲凡,又看了看薑雲凡身後的魔獸忽而大笑起來。
薑雲凡看著懷裏的孩子,露出了笑容,將血玉放在其身上。
正當這時,魔神忽而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了它那巨大的獠牙,對著嬰兒打了個哈欠。
那嬰兒原本哈哈大笑的表情一凝,努了努嘴,看著恢複常態的魔獸哇哇大哭起來。
“喂喂喂,你別哭啊?”薑雲凡看著懷裏哇哇大哭的嬰兒,不由得苦笑起來,“這這這……我可從來沒有照顧過小孩!”隨即扭頭看著魔獸。
魔獸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回到封印法陣旁,呼呼大睡起來。
薑雲凡看著這一幕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隨即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回到陣法旁。坐在地上小聲唱著什麼。
魔獸原本緊閉著眼睛忽而睜開一隻,另一隻眼睛還緊緊的閉著,那隻睜開了的眼睛瞪著大大的看著眼前薑雲凡抱著嬰兒的背影。
魔獸的耳朵靈機一動,似乎想要聽清什麼。
隻聽到一道聲音傳入耳中。
“聽悅兮,夢悅兮,靈樂何為兮?”
“君悅兮,夫悅兮,今月夢為兮!”
“吟吟長歌一曲,憐憐伊人一兮!”
“花海步如一曲,為君詠唱一曲!”
“……”
薑雲凡唱著唱著忽而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潸然淚下。
可他依舊沒有哭出來,反而帶著淚水對著嬰兒微笑著唱著。
嬰兒聽著薑雲凡的歌聲,出奇的哭聲越來越小,反而笑著伸手摸想薑雲凡臉上的淚水。
薑雲凡用頭輕輕蹭了蹭,嬰兒白哲的小臉蛋,嬰兒笑嘻嘻地看著他。
薑雲凡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人界,蒼木山,山洞裏。
“娘!”小男孩躺在僅有一張獸皮鋪著的石床上,看著自己眼前的女子,輕聲笑道:“孩兒要聽你唱歌,聽娘唱歌孩兒才能睡著!”
“好啦好啦!”那女子將一束草放在小男孩麵前,輕聲唱道:“聽悅兮,夢悅兮,靈樂何為兮?”
這孩子母親的聲音極為動聽,小男孩流露出幸福的表情。
隻見這位母親繼續唱道:“君悅兮,夫悅兮,今月夢為兮!”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思念之情。
“吟吟長歌一曲,憐憐伊人一兮!”聲音一出,這位母親的臉上流露出幸福的感覺。隨即接著唱道:“花海步如一曲,為君詠唱一曲!”
待到這位母親再低頭看時,小男孩已經進入了夢鄉。母親拿著自己纖細的手緩緩地撫摸著小男孩的臉頰,露出母親無微不至的笑容。
……
薑雲凡輕聲哼唱著,等到他從回憶中反應過來的時候,懷裏的嬰兒含著指頭進入了夢鄉。
“不要著涼了!”薑雲凡看著懷裏的嬰兒微微一笑,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孩子和自己小時候很像,一樣可以聽著這首歌入睡。
而不遠處的魔獸又無奈地白了他一眼,那孩子哪是被你唱著睡著的,你唱的這麼難聽,鬼能睡著。
魔獸心裏的想法,薑雲凡自然不知道,而是平靜地看著熟睡的孩子手裏的血玉,輕聲道“雨柔,你說讓這個孩子做我們的幹女兒怎麼樣?”
血玉閃了閃亮光,似乎是在回應他。
薑雲凡看著這一閃一閃的血玉笑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的!”
“這孩子應該還沒有名字吧!”薑雲凡看著血玉輕聲問道:“我們是不是應該給這孩子起個名字?”
“你說叫薑月林怎麼樣?!”
“你也覺得不錯?!”
一旁的魔獸聽不下去了,耳朵迅速回縮,幹脆屏蔽了薑雲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