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天墉之怒

人界,安陽城內,監獄。

“給我進去!”一名披頭散發的男子手腳拴著鐵鏈,被兩名衙役推進牢房裏。

“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一名衙役厲聲喝道:“要是有什麼輕舉妄動,讓你嚐嚐鐵板和火鉗的厲害。”

見那名披頭散發的男子一聲不吭,衙役猛地踹了一腳,“死了沒,沒死就說一聲!”

男子連忙回答道:“知道了,知道了!”

“這還像句話!”衙役隨即心滿意足的離開,走到獄卒的旁邊,冷冷地說道:“你!給我好好的看好他!明白嗎?”

“明白,明白!”那名獄卒連連點頭,深怕那名衙役對他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放心!”衙役忽然放鬆了語氣,輕聲說道:“如果你能看好他,在老爺那裏我也能給你美言幾句。”隨即看了看那名披頭散發的男子輕聲道:“那家夥可是朝廷欽犯,你明白的!”衙役對著獄卒眨了眨眼睛。

“我懂我懂!”衙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著衙役點了點頭。

“明白就好!”衙役拍了拍獄卒的肩膀,另一名一直默默無聞的衙役突然有些不耐煩,“行了行了,趕緊走,還要回去報告任務呢!”

“是是是!”這名極為狂妄的衙役看著那名看起來隻是有些不耐煩的衙役竟然點頭哈腰起來,這讓先前那名獄卒震驚不已,一時對那另一名衙役的身份遐想起來。

不過還來不及他多想,那二人便急匆匆離開監獄。

獄卒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那些人的關係遠比自己能想的複雜的多,倒不如做好自己眼前的事情來的實際。

想到這裏,獄卒就有點好奇那名‘朝廷欽犯’了,隨即朝著那名披頭散發的男子所在的牢房走去。

“這人也很普通啊!”獄卒完全看不出他與普通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同樣的兩隻手兩條腿,隻是……”獄卒看著其手上的碎皮爛肉,不免的有些心驚肉跳,“我見過許多折磨人的刑罰,可沒見過這麼惡心的!”

獄卒的目光隨即看向其腿部,隻見那裏一片蒼白,像是少了什麼東西。獄卒皺著眉頭,忽然想起了什麼,看著那披頭散發的男子的腿部,不由得直冒冷汗,隻感覺自己雙腿一軟,不由得想離開這牢房外麵,甚至有機會的話,可以離開這裏。

“那種刑罰不是不讓用嗎?”獄卒喃喃道。他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那一幕,在如此盛世,居然會有如此慘絕人寰的刑罰,一想到這裏,就不由得讓他汗毛倒立。

“真該死!”獄卒暗罵道,一時間對那兩衙役好感全無,回想起那二人將這披頭散發的男子拉著送入監獄牢房的場景,現在還曆曆在目。

但他隻是個獄卒,所擁有的不過是看守這裏的犯人的權利,這些話,自己也隻能暗罵幾句。可那人所在的牢房,他是再也不想過去了,想起自己還要給他送飯,不由得就有些心裏發怵。

又到了犯人們吃飯的時間,他給犯人們遞去了飯菜,偏偏到了披頭散發的男子這裏,他猶豫了,並不是他害怕那男子,而是因為那男子身上的傷太恐怖了,饒是他這樣的看守牢房的獄卒,也沒見過這麼殘忍的刑罰了。

“你快過來吧!”坐在地上無法移動的那名披頭散發的男子對著獄卒發出極為沙啞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瘮人。

獄卒慢慢走了過來,將飯菜遞在他麵前,因為獄卒知道這麼犯人並不能移動。

隻見原本坐在地上應該一動不動的披頭散發的男子隨即跳了起來,壓在獄卒身上。

這突然的一跳著實嚇了獄卒一跳,還以為自己沒命了。

當他睜開眼睛時,隻見披頭散發的男子含著一塊髒兮兮的玉佩對他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要……要拿這個,給一個女子!”隨即在獄卒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獄卒的表情則由恐懼變得震驚起來。

“你……”獄卒看著那名披頭散發的男子把想要說的話憋了回去。隻是對著披頭散發的男子點了點頭。

仙界,昆侖山,天墉城,弟子房。

黑夜靜的出奇,弟子房的弟子們早已安心入睡,因為他們還需要為第二天迎接掌教出關和練習做準備。

“快快快!開門啊!求求你了!”一隻手猛力的在弟子房外敲著。

一名年輕的女弟子揉了揉眼睛,她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不明白這麼晚了,為什麼會有人來找她。

隨即帶著有些渾渾噩噩的腦袋,朝著房門走去,打開房門時,一名女子跪在她麵前,哭泣道:“求求你救救恩人吧!”

“救誰?”女子逐漸清醒過來,呆呆地看著麵前滿是傷痕的女子連忙將其扶了起來,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你說要救誰?!”

“誰在外麵啊?!”另一名女子從房間裏出來,看著滿是鮮血的女子不由得眉頭微皺,隨即看了看屋外兩眼,將其扶進屋內。

“讓她進來慢慢說!”這名女子顯然考慮更為全麵一些。隻見她給女子端過一杯水去,那名滿身傷痕的女子小抿了一口。那名女子隨即說道:“現在可以說了!”

“我的恩人為了保護我被那些官差抓起來!”

“你們犯的什麼罪,官差要抓你們!”

“他們說,恩人是朝廷欽犯!”

“怪不得。”一名女子微微沉吟,隨即說道:“如此說來他是罪有應得的!”

“不是的不是的!”那女孩子連忙搖了搖頭,“他是為了救我才會被抓走的,根本就不是朝廷欽犯!”

“喂喂喂!”另一名女子打了個哈欠,不滿道:“你要證明應該找官府申冤,為什麼來我天墉城。還是大半夜來,有意思嗎?!”

“他們官官相護。”滿身傷痕的女子搖了搖頭,回答道:“根本不會管他的死活!”

“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們!”

“說起來,你是怎麼上來的這裏可是昆侖山仙界天墉城!”

“是這個!”那名滿身傷痕的女孩子拿出一塊玉佩。

這兩名女子一看到她手上的玉佩紛紛瞪大了眼睛。

“這個不是大師兄的東西!”其中一名女子忍不住脫口而出。

忽而有種不祥的預感出現在二人腦海中,其中一名追問道:“大師兄現在在哪裏?把你現在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訴我!”

那名滿身傷痕的女子看著二人如此激動的樣子,連忙解釋事情的經過……

人界,安陽城,破廟。

“你們給我抓住她!”張胖子看著趙韻露出邪惡的笑容,“記住,不要傷她一分一毫!”

“明白!”士兵們點了點頭朝著趙韻追了過去,趙韻見勢不妙拔腿就跑,可一個女孩子如何能跑得過一群經過訓練的軍隊。

趙韻看著軍隊越來越近,可自己卻無能為力,這時,男子出現在其身後,為其擋住攻勢。可繞是如此,趙韻還是被張胖子逮住,當著眾人的麵強行扒其衣服。

“你這個畜生!”被兩名侍衛控製住的男子對著張胖子破口大罵。

“哈哈哈!”張胖子卻大笑著,撕扯趙韻的衣物,趙韻看著男子流下了眼淚!

刹那間,男子的記憶像是被什麼東西撬開,他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在自己麵前哭泣。

……

“哥哥救我!”

“別過來別過來!”小男孩看著小女孩的眼淚,眼神裏卻隻有恐懼,“對不起是哥哥的錯!”

……

“啊!!!”男子猛地掙脫兩名侍衛,撕咬住張胖子的脖子,一個人活生生被其咬死!

兩名侍衛猛地揮刀向其砍去,鮮血濺到龜縮在一旁渾身顫抖的趙韻身上。

仙界,昆侖山,天墉城,弟子房。

想到後麵,趙韻就泣不成聲,隻是告訴二人玉佩是一名獄卒交給她的。

兩名女子不由得眉頭微皺,其中一名說道:“師姐,此事明日必須告訴掌教真人!”

另一名女子搖了搖頭,“掌教真人剛剛出關,不宜動怒!”

“不管怎麼樣,明天我一定會告訴掌教真人的!”那名女子朝著內屋走了進去。

另一名女子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對著那滿身傷痕的趙韻勸慰道:“今日,你先住在這裏,明天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

趙韻則朝著該女子跪拜下來,“感謝兩位的大恩大德,趙韻沒齒難忘!”

“你先去我的房間睡會吧!”這女子說道:“能到這想必你也累了!”

“謝謝!”

看著趙韻進入自己的房間,該女子不由得眉頭微皺,腦海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來明天的大劫還是異常困難……”

仙界,昆侖山,天墉城大殿。

這一日天還未大白,天墉城掌教就出關了。諸位長老皆離開自己的住所趕往大殿,恭賀天墉城掌教。

“我有話要說!”一名女弟子輕聲說道,另一名女弟子連忙攔住她。

“水芸師妹,掌教才剛剛出關,你怎麼能因這些小事勞煩掌教!”

“這怎麼能叫小事!”水芸看著她身後的師姐眉頭微皺,“師姐不會是有意阻攔我吧?”

“可是……”

二人爭論不休的行為,很快就被其他人察覺。

“大殿之上禁止喧嘩!”戒律長老連忙嗬斥住二人。隨即看著水芸眉頭微皺,“你與同門弟子於大殿之內爭吵,態度惡劣,影響甚大。”隨即看著閉目養神的掌教說道:“就罰她二人麵壁思過一個月,如何?”

掌教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水芸問道:“你與她為何發生爭執?”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掌教稟報,是關於大師兄的!”隨即看了看自己旁邊的師姐,不滿道:“可是師姐就是不讓我告訴您!”

“我隻是怕打擾到掌教,畢竟掌教才剛剛出關,她現在……”

掌教朝著她揮了揮手,輕聲道:“你可以退下了。”

那名女子隨即離開,隻餘下水芸一人,水芸隨即解釋道:“大師兄被挑斷手筋,刮皮,腳筋被挑斷,腿上的筋被抽離。”

“抽筋扒皮?!”眾人紛紛被震駭的說不出話來,膽小的直接就癱軟在地上,他們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也能想象得到那種滋味和感覺,不由得直冒冷汗。

“什麼?!”天墉城掌教眼神微眯。

居於長老席的諸位長老瞬間就不淡定了,他們看到了掌教的震怒!

人界,安陽城,刑場。

一名男子被兩名獄卒扶到斷頭台旁,其中一名小聲對那名披頭散發的犯人說道:“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多謝!”披頭散發的男子有氣無力地說道:“如果我死了請你告訴趙韻姑娘千萬不要回來!”

“我知道了!”那名獄卒點了點頭,披頭散發的男子則被架在斷頭台上,兩名獄卒轉身離開,其中一名則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那名披頭散發的男子十分淒慘的樣子。

站在台上的不僅有負責審理此人的官老爺,還有當今實質上的掌權者夜氏太子夜淩華。他看著即將被自己處死的哥哥不由得心生快意。

隻見他看了看那個令他厭惡的哥哥,冷冷道:“行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