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四象幻境③

人界,中州,四象雷域。

柳心悅冷冷地看著麵前的黑影,手指卻異常熟練地揮動豎笛。在其麵前形成了數道屏障。

黑影與屏障衝撞在一起,不一會兒橫檔在黑影麵前的第一道屏障開始出現裂痕。

看著這種景象,柳心悅深吸了一口氣,連忙將豎笛收了起來,喚出一把古琴,周圍的空氣隨著古琴的出現快速降溫。黑影見此景象衝擊的力量越來越大。第一道屏障和第二道屏障瞬間破裂,化成碎片消散在空氣中。繼而衝向第三道屏障。

第三道屏障之後赫然是柳心悅,看著近在咫尺的黑影柳心悅竟然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

在第三道屏障破裂的那一瞬間,柳心悅的的手指輕輕的彈響了古琴的琴弦。她的眼睛猛的睜開,看著與自己不過一個手指的黑影驟然停滯在那裏,一動不動,空氣刹那間安靜下來。

黑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柳心悅。然後緩緩的結上的冰晶,從頭到腳緩緩地結上了冰晶然後猛地摔在地上,猶如一件珍藏多年的冰雕。

它身上的寒氣是是這周圍的環境所不具備的,真真切切的冰冷刺骨。

即便是柳心悅這樣的修仙者也忍不住在黑影附近施展屏障以阻擋冰雕的寒氣侵襲。

“好強的靈力!”柳心悅看著手中的古琴一時有感而發。

她看著古琴眉頭微皺,“這力量為什麼從前的我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冰弦琴,果然名不虛傳!”那道聲音再度穿如柳心悅耳中,柳心悅的目光猛地轉向那個被凍成冰雕的黑影。隻見冰雕出現一道道裂紋隨即停頓片刻瞬間爆裂。

“還真是廢了我不少功夫啊!”黑影出現在柳心悅的屏障裏,冰塊在地上慢慢消融。屏障也隨著黑影的出現瞬間破裂。

柳心悅猛地向後退去,拉開了與黑影的距離。隨即猛地撥動琴弦,一道道音律化形,形成一把把看起來晶瑩剔透鋒利無比的雪刃。朝著黑影衝了過去。

黑影並沒有小覷雪刃的威脅,一團黑色煙霧彌漫在其麵前,那些穿過黑色煙霧的雪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虛無。

黑影平靜地看著柳心悅,嘲諷道:“你的實力如果隻是這樣可就太令我失望了!”隨即朝著柳心悅衝了過去。

柳心悅深吸了一口冷氣,閉上了眼睛,用自己的心感應冰弦琴的意誌。雙手平穩的撫摸著琴弦。黑影這一刻愣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危機讓他隨即朝著柳心悅衝了過去。

下一秒,一首不傳世的樂章在黑影耳邊響起,黑影驟然後退,大驚道:“冰弦樂譜!”

柳心悅的手指在琴弦間劃動。黑影看到的是柳心悅身後那道巨大的身影。

那是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她衣著淡雅,在其身後翩翩起舞,隱藏在其內的孤冷氣息籠罩在柳心悅身上泛起一股涼意。

黑影喃喃道:“冰清玉潔,上古月神!”

柳心悅猛地睜開眼睛,黑影看到不在是人影,他似乎看到了一棵參天大樹直通天地,在其上懸著的是一輪明月。

“神跡?!”黑影深吸了一口冷氣,之後一股強大的靈力呼嘯而過,將他從神跡裏喚醒過來。

柳心悅的瞳孔從黑色變成了淡藍色,那個人還站在那裏,但黑影卻感覺那人分明和先前不同,舉手投足間皆是一股神的氣息,皆有神的韻味。

“可惡的神!”看著那股巨大的力量,黑影的怒氣越來越大。仿佛他們之間有一股永遠解不開的血海深仇。

黑影的力量彌漫在他們周圍的環境,仿佛這裏便是他的領域,就算是神也不能侵犯。

柳心悅對這一切並不驚訝,仿佛這裏就該是這樣的,隻是舉起手朝著黑影一指,黑影的氣息就開始紊亂。

黑影連忙向後退去,他雖然不甘,但也知道自己與那些神明的差距。

神明的力量天生就比他們強大,那是因為他們一出生就繼承了創世神盤古強大的血脈。那是一種令蒼生即恐懼又崇拜的力量。他們自稱為盤古的孩子,天地的主人,強製性的讓其他生命遵從他們的領導,服從他們的天規秩序。天地按著他們的意誌劃分。這樣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但那些強大的生靈不願意服從他們的意誌,他們不願意奉獻自己的土地給這些自恃為天地共主的神明。

黑影冷冷地看著麵前的‘神’,突然一股更強大的力量攜帶著驚濤駭浪向柳心悅席卷而來。

柳心悅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的汪洋大海,突然抬手一劈,大海從中間劃開,避開了柳心悅和她手裏的冰弦琴。一隻巨大的玄武從大海中衝了過來,腦袋和四肢縮回玄龜殼中,迎麵向柳心悅撞了過來。

那股無可匹敵的力量饒是柳心悅這般的‘神’也無法抵抗被撞到地麵,撞出了一道巨坑。柳心悅的嘴角流出了鮮血。可表情卻依舊木訥,從巨坑中爬了出來,冰弦琴從不遠處回到其手中,一股不弱於先前驚濤駭浪的力量在其身上凝聚,被玄武如同領域一般占領的這方天地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

玄武震驚地看著那道從雪中朝著它走了過來的女子,那股孤冷的氣息讓它厭惡,隨即張口大嘴,一股由大海凝聚出來的水球朝著柳心悅衝了過去。

那是一股攜帶著大海憤怒的力量,這股力量毫無保留地砸在柳心悅身上,柳心悅像毫無察覺一般風輕雲淡地從水球中穿了過去。看著一臉驚愕的玄武。平靜地坐在地上,將琴置於地上,彈奏起一首樂曲。

令玄武驚訝的是樂曲中並沒有令它心悸的神力,而是簡單的一首曲子。

曲子彈的極好,好過於玄武聽到的任何大自然的聲音,但偏偏帶有一絲哀傷、一絲悲壯、一絲讓它也聽不明白的不甘和憤怒。

“這是怎麼回事?”玄武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從自己的獸瞳中流了出來,它想起了自己往日的風采,想起了當年和自己同族玄龜的兄弟姐妹。它看到了自己登臨玄龜一族之主的那一天。

它的父親平靜地看著它,它看到的是父親寄予他無盡的厚望和期待。他是族人最引以為傲的孩子,卻將自己的族人帶入了無盡的深淵。

那些相信它的族人們一個個地擋在它的麵前,用自己引以為傲的玄龜殼阻擋著敵人前進的腳步。

他卻因為自己在敵人麵前那顯得微不足道的力量不得不後退。它必須承認自己不是敵人的對手,它必須承認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它聽到的是族人們龜殼破裂的慘叫聲。父親的身影抵擋在自己的麵前,用自己的死掩蓋住它自己的氣息。

玄武平靜地看著柳心悅,它的怒氣在冰弦琴的弦音中被慢慢的磨平消散。它平靜地俯下了腦袋,它現在隻想在琴音的安撫下好好的睡一覺,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亦或是它遺忘的感覺。玄武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一道龍嘯聲將快要入睡的玄武驚醒,玄武猛地睜開眼睛,朝著柳心悅吐出一顆極具威脅性的水球。

柳心悅猛地向後退去,她明白曾經身為四象神獸的玄武憤怒一擊有多麼恐怖。那是她絕對不願意見到的力量。

水球擊打在柳心悅消失前的那個地方,那裏出現了一個比先前大兩倍的坑。與之不同的是這一次土地裏傳來“滋~”的聲音。並冒著濃煙。

柳心悅看著那道巨大的坑眉頭微皺,她擔心的正是那種東西,玄武水球中那濃烈的腐蝕性物質,連土壤都可以被腐蝕掉。

柳心悅原本麵無表情的麵孔第一次變的凝重起來,準確來講那並不是柳心悅本人,而是依附在其身上的玄武口中那所謂的‘月神’。

“不愧是當年的北冥霸主,玄武!”柳心悅笑著看著玄武。

玄武平靜地看著她,冷冷道:“我知道你是誰?”

“你知道又能怎麼樣?”柳心悅平靜地看著它,看起來似乎勝券在握的樣子。

玄武嘲諷道:“我隻是沒想到堂堂的月神大人竟然會依附在一個女娃身上!”

“這個孩子的身體剛好可以容納我的力量!”柳心悅笑著看著自己的雙手,“以前的載體容納我百分之五的力量就會頭痛欲裂,現在的這個軀體居然可以容納我一半多的力量。”隨即看著玄武笑道:“你不知道,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奇妙了!”

“那種隨心所欲的感覺又回來了!”柳心悅平靜地看著玄武,可玄武卻感覺那女子猶如一根刺一般,內心告訴自己必須消滅月神永絕後患!

柳心悅突然出現在玄武麵前猛地一掌向其揮了過去,玄武被其平淡的一掌震的後退數丈,掀起大量灰塵。

趁其還沒有反應過來,柳心悅衝入灰塵之中,猛地向前麵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揮出一掌。

可當柳心悅看清麵前的身影時,柳心悅揮出的一掌在其臉頰前顫抖著。遲遲沒有辦法揮出,她眼神在淡藍色和黑色之間不停的變換著。

……

“悅兒,我是陸翔峰,我是陸翔峰啊!”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陸翔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