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故人舊事

仙界,蜀山,天音閣。

靈弦子慢慢睜開眼睛,隻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躺在床上了。不由得翻起身子迷茫地看著房間驚訝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隨即摸了摸略微有點疼的腦袋,輕聲道:“我記得我明明看見了雪兒的身影,怎麼不見了?”

一名老者推門走了進來,輕聲道:“靈弦子,你醒了。”

靈弦子驚訝地看著老者,問道:“師兄,我是怎麼回來的,我記得我明明在外麵還淋著雨,還看見了雪兒呢。”

老者眉頭微皺,安慰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不是還有柳心悅嗎,她可以繼承你的衣缽啊。”

靈弦子看著老者冷笑道:“可是慕容雪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老者接著又幻化成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看著靈弦子冷冷道:“但是錯了終要改,若是一錯再錯,死了也活該。”

靈弦子忽然大笑起來,“好一個死了也活該,那麼我死了你應該也很開心吧!”

“你什麼意思?”中年男子眉頭微皺勸說道:“靈弦子,你需明白孰輕孰重。”

靈弦子看著中年男子冷冷道:“可那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心頭肉。”

中年男子冷冷道:“若不能為之重用,還要反被利用,那留之何用,被敵人殺死的最後一刻至少還能體會不能輕易相信敵人。”

靈弦子冷冷地看著他,隻見中年男子說道:“我還有要事處理。”

不待靈弦子開口,中年男子便轉身離開。站在門口突然轉頭向靈弦子說道:“好好休息吧,你還要天音閣的事務要承擔,就算是為了六界吧。”

靈弦子微微一愣,當她回過神時,中年男子早已遠去。

與此同時,中年男子重新恢複老者的形象,不知什麼時候臉上開始流出了眼淚。

人界,渝州城郊。

柳心悅彈奏著冰弦琴,神色鄭重,忽然流出了兩行眼淚,陸翔峰驚訝地看著柳心悅對著李逍遙問道:“前輩,柳師妹她怎麼了?”

李逍遙看著柳心悅驚訝道:“她恐怕進入‘莫失莫忘’的意境裏麵了。”

陸翔峰看著臉色微變的李逍遙追問道:“前輩的意思是,柳師妹學會了琴意。”

李逍遙看著陸翔峰驚訝道:“你竟然知道琴意?”

陸翔峰笑道:“在蜀山史經閣觀閱過一些武功秘籍方麵的書,知道劍有劍意,刀有刀意,琴亦有琴意,就算隻有一根銀針如果領悟其意義,威力也會倍增。”

李逍遙驚訝道:“沒想到你居然知道的這麼多。”

隻見陸翔峰尷尬地撓了撓頭,笑道:“可惜我對其他兵器的意義還是不太了解,還望前輩能夠指點一番。”

李逍遙笑道:“說到指點,貧道不敢,不過是恰好知道柳姑娘領悟到的是什麼?”

陸翔峰驚訝地看著李逍遙,隻見李逍遙回答道:“琴意自古以來就與劍意不同,琴意與‘情意’相通,包含著人的一生的酸甜苦辣鹹,彈奏者的情緒常常會影響到旁聽者的情緒,或是哈哈大笑,或是潸然淚下,亦或是喜極而泣,所謂因意而動,因意而行便是如此。”

陸翔峰喃喃道:“因意而動,因意而行。”忽然豁然開朗,看著李逍遙恭敬道:“我懂了,多謝前輩指點。”

李逍遙笑道:“要是感謝我,就給我點打酒錢。”

陸翔峰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正當這時,一首‘莫失莫忘終’了。

陸翔峰走到柳心悅麵前看著她,輕輕試去柳心悅臉上的眼淚。

柳心悅看著麵前這道熟悉的身影,一把撲了上去,緊緊擁抱著陸翔峰,說道:“我以後不會再和你分開了。”

陸翔峰愣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擁入懷裏的柳心悅。

隻見柳心悅說道:“以後無論你在哪裏,我都要陪著你。”語音異常堅定,令陸翔峰頗為震驚。

陸翔峰苦笑道:“你先把我放開,好嗎?”

柳心悅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收回自己的雙手,臉色微紅,不敢與陸翔峰直視。

陸翔峰看著柳心悅問道:“你剛剛在幹什麼,是否領悟了琴意?”

柳心悅臉色突然變得通紅,“情意?”

陸翔峰看著柳心悅通紅的表情,連忙解釋道:“是琴意,琴的意義。”

“啊?”柳心悅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抱歉,剛剛真的是……”

“想歪了。”不待柳心悅把話說完,李逍遙插口便是這麼一句。

柳心悅滿臉黑線地看著李逍遙,隨即轉頭看著陸翔峰回答道:“我彈琴的過程中看到了一個畫麵。”

李逍遙有意無意地看向柳心悅,隻見柳心悅說道:“一個年輕的男子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一座仙島上成了親,男子離開仙島的時候忘了這個女子,愛上了另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後來正當這個女子對那個男子的愛根深蒂固的時候,男子想起了遠在仙島的那名女子,在這個女子非常喜歡他的情況下去找自己的妻子,妻子又因為一些事情不能和他在一起,想讓他和現在喜歡他的女子在一起,但是現在喜歡他的那個女子知道他真正喜歡的不是自己,所以為了成全那個男人和他的妻子,下跪哀求他的妻子和他在一起。再後來或許是一種解脫吧,那個女子為了救那個男人的妻子而死,而那個女子為了解決一場災難,也離那個男人而去,後來那個男人孤獨的活著,不知過了多久。”

柳心悅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那些畫麵一一在我腦海中閃過,感同身受。”

李逍遙對著柳心悅說道:“那個男人就是我,對不對?”

陸翔峰一臉驚訝地看著李逍遙,隻見柳心悅看著李逍遙,眼睛有些濕潤,回答道:“那個人和逍遊前輩長的一模一樣。”

李逍遙歎了一口氣,輕聲道:“那個身為我的妻子的叫趙靈兒,那個為了成全我和靈兒的叫林月如。”隨後看著柳心悅驚訝道:“沒想到你竟看到了這些。”

柳心悅看著李逍遙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知道這些的。”

李逍遙笑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實在過意不去了,給我買一壺老酒!”

隨即柳心悅轉身便要走,陸翔峰連忙攔住她,問道:“你要去哪?”

柳心悅回答道:“去給前輩買酒!”

陸翔峰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欠了逍遊前輩一壺老酒。”

柳心悅點了點頭,隨即二人又往渝州城內走去。

人界,渝州城,仙劍客棧。

陸翔峰大叫道:“小二,有沒有酒?”

店小二一看來者,驚訝道:“原來是兩位客觀啊,我們這兒有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三個年份的女兒紅,醉仙釀,竹葉青。”

柳心悅開口說道“來兩個五十年的醉仙釀!”

“好嘞。”店小二轉身就去拿酒。兩瓶酒香濃鬱的酒壇子被提了過來,柳心悅遞給店小二一個銀元寶,說道:“這是你的賞錢。”

店小二看著銀元寶兩眼放光,輕聲道:“兩位爺慢走。”陸翔峰和柳心悅一人拿著一壇酒離開仙劍客棧。

人界,渝州城郊。

李逍遙躺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呼呼大睡起來,在成郊相當醒目,陸翔峰和柳心悅一下子就找到了他。

陸翔峰看著李逍遙輕聲道:“逍遊前輩……逍遊前輩。”隻見李逍遙抿了抿嘴,翻身背對著陸翔峰。

陸翔峰衝柳心悅苦笑起來,柳心悅笑道:“交給我吧!”

隻見柳心悅把手裏的酒壇子的蓋子揭開,大叫道:“上好的醉仙釀啊,五十年的醉仙釀啊!”

李逍遙猛地站起身子,把一旁的陸翔峰嚇了一跳。

隻見李逍遙大叫道:“酒,酒在哪裏?”四處張望著,忽然目光轉向柳心悅手裏的那壇散發著濃鬱酒香的醉仙釀。

李逍遙笑著走到柳心悅的麵前,伸手就要拿那壇醉仙釀,柳心悅將醉仙釀拿在手裏,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朝著李逍遙笑道:“給你這壇醉仙釀,我能獲得什麼好處?”

李逍遙看著柳心悅苦笑道:“你們兩個不是免費給我打得酒嗎?”

陸翔峰也一臉不解地看著柳心悅,隻見柳心悅笑道:“我反悔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不得不說,柳心悅那一刻真的太漂亮了,連李逍遙也不由得失神。

“咳咳咳”隻見柳心悅輕咳一聲,笑道:“你們怎麼了?”

陸翔峰尷尬地笑道:“沒事,感覺柳師妹說的太對了。”

柳心悅對著李逍遙笑道:“就一個條件,如果你答應了,陸翔峰的那一壇醉仙釀也送給你。”

李逍遙眉頭微皺,輕聲問道:“什麼要求?”

柳心悅一臉警惕地看著他說道:“你先說你答不答應?”

李逍遙笑道:“不殺蒼生就行。”

柳心悅點了點頭笑道:“拜托,我們可是蜀山弟子,傷害蒼生怎麼可能做的出來?”

李逍遙有些哭笑不得,對著柳心悅問道:“那你說是什麼事?”

隻見柳心悅想了一會兒,笑道:“我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