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夜叉國,百煉山。
兩道孤獨的身影爬在半山腰上,一男一女,女子在前顯然是是對這座山已經相當的熟悉了,但薑雲凡也不甘落後,畢竟幼年時是在蒼木山上長大的,自然也爬過不少山。
二人一邊向上爬,薑雲凡一邊問道:“你為什麼要來百煉山?”
那名女子解釋道:“為了給養母找治病的草藥,隻有百煉山頂的鹿活草要這種效果。”
薑雲凡接著問道:“那你爬這麼高的山峰,不害怕嗎?”
那名女子搖了搖頭回答道:“已經習慣了。”
“原來如此。”薑雲凡接著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女子回答道:“我叫阿芽。”
薑雲凡笑了笑,說道:“阿芽,倒是一個不錯的名字。”
阿芽笑道:“我就當是你誇我的。”突然腳下一滑,踏到一塊碎石上,眼看就要摔下去,薑雲凡大喝道:“抓住我的手!”
阿芽緊緊抓住薑雲凡寬大的手掌,薑雲凡將其拽了上來。眉頭微皺,說道:“以後爬山小心一點,今天要不是有我在,恐怕你就要摔下山崖,粉身碎骨了。”
阿芽無奈地看著他,心裏默想道:倒是我錯了,若不是你說話,我何至於分心?
可是這句話卻始終沒有說出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個時辰,薑雲凡與阿芽終於爬上了山頂。
薑雲凡看著百煉山上一大批紅色的小草,說道:“你說的鹿活草就是這個?”
阿芽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這個。”
薑雲凡問道:“需要多少,我幫你采吧!”
阿芽笑道:“不用,我可以自己來采的。”結果薑雲凡還是固執地自己前去采藥。阿芽走到一株鹿活草麵前,彎下身子準備伸手去摘時,結果聽見薑雲凡啊的一聲,抬頭望去,隻見薑雲凡看著自己的手指眉頭微皺,阿芽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
薑雲凡回答道:“我的食指被一株鹿活草劃傷了。”
“怎麼可能?”阿芽眉頭微皺,問道:“鹿活草根本就沒有刺,如何能劃傷你?”
薑雲凡眉頭微皺指著一株藥草,回答道:“是這種草。”
阿芽看著那株草,大驚失色。驚訝道:“糟了,這是炎毒草,你別亂動。”隨即拿起薑雲凡中毒的那隻手,張嘴將傷口上的鮮血吸出來,然後吐在地上,隻見地上被鮮血沾染到的藥草立即枯萎死去。
薑雲凡看著幫自己吸毒素的阿芽,眉頭微皺,輕聲問道:“你不怕毒嗎?”
阿芽點了點頭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從來沒有中過毒。”
阿芽隨即對著薑雲凡說道:“好了,炎毒草的毒素都出來了。”隨即拿出一塊手帕將薑雲凡的手包紮起來,看著薑雲凡驚訝的表情,笑道:“你放心,這塊手帕是幹淨的,幾天後再拆掉手帕就行。”
薑雲凡看著阿芽,喃喃道:“阿芽姑娘,你的性格真的好像她。”
人界,渝州城,永安當。
幕雲天看著公子扶桑苦笑道:“扶桑公子說的是,倒是雲天疏忽了。”
公子扶桑看著幕雲天笑道:“明白就好,以後看東西仔細一點,未必不能成大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鍾書看著公子扶桑眉頭微皺,他能明顯感覺的出來公子扶桑語音中帶有明顯的諷刺意味。
隻見幕雲天回答道:“雲天受教了。”
公子扶桑滿意地點了點頭,鍾書看著幕雲天無奈地歎了口氣,苦笑道:“或許這就是大師兄比更我適合作蜀山掌門候選人的原因之一吧。”
鍾書忽然想起了與幕雲天競選蜀山掌門的那些往事……
二十年前……
仙界,蜀山。
此時的蜀山被一片夜色籠罩著,一名中年男人盯著麵前的水珠眉頭微皺,水珠中顯示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莊,幾十個濃眉大漢拿著鋤頭從村子外趕了回來,各自與家人團聚,與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吃著晚飯。突然,天空中出現了一團團黑色的煙霧,先前還是模糊不清的,村裏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後來黑霧越來越濃,慢慢的幻化成一張一張的人臉,模樣極為恐怖猙獰,慢慢的黑霧往下落,變成長著巨大獠牙的怪物。
一名不到三歲的小男孩肥嘟嘟的小手用筷子夾著一塊肉給他的父親遞了過去,這位飽經風霜的中年男子將小男孩夾給他的肉咬在嘴裏,嚼了幾口咽了下去,輕輕地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笑道:“不愧是我兒子,真懂事。”
這時,小男孩母親懷裏的另一個看似比他還要小的男孩突然放聲大哭起來,雖然小孩子哭聲不是太大,但是一家人吃飯時,還是有些擾人,小男孩的母親輕輕地拍著懷裏比他小的弟弟,企圖安撫他,可是小孩子的哭聲卻愈演愈烈。
與此同時,隻聽見一個男子的慘叫聲,“啊!”一個好似幹屍的男子倒在小男孩家門外,對著小男孩的父親說道:“快……快走。”
小男孩的父親急忙勸小男孩的母親將小男孩和小男孩的弟弟藏起來。
小男孩的母親將小男孩和他的弟弟放在一個箱子,臨走時對年僅三歲的小男孩說道:“照顧好你的弟弟,娘和你父親有事要辦。記住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說話。”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母親隨即將盒子關住。殊不知,在盒子的還是有一個小小的缺口,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況,隻見小男孩的母親朝著小男孩的父親走了過去,隻見先前那道幹屍裏麵突然冒出了黑霧。
小男孩的父親看著那團黑霧吸了口冷氣,壯了壯膽,大聲說道:“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隻見那團黑霧變化出猙獰的麵孔,對著小男孩的父親發出陰森森的笑容,“桀桀桀桀,美味的血食。”
陸翔峰滿臉恐懼地看著這團黑霧大叫道:“怪物,你想幹什麼?”
隻見怪物瞬間出現在小男孩母親的身後,小男孩的父親對著他的妻子驚恐地大叫道:“快快……快看你身後!”
隻見小男孩的母親猛地轉身,黑霧立馬將小男孩的母親的腦袋包裹了起來,發出咀嚼食物的聲音,場麵異常惡心,不一會兒,沒有腦袋的屍體倒在地上。大量的鮮血從已經染紅的脖頸處流了出來,看了全過程的中年男子,此時看著自己的曾經的妻子,隻有無盡的惡心和反胃。
隻見那團猙獰的黑霧,臉型不斷的扭曲變化著,並發出了不是人的叫喊聲。向著中年男子飛了過來。
中年男子驚恐地大叫道:“不要,不要吃我!”隻見黑霧依舊無動於衷,向他衝了過去,陸翔峰拿起一根竹竿,朝著黑霧不停的揮動,並大叫道:“怪物,給我滾開!”
隻見黑霧穿過竹竿,直接飛到中年男子麵前,一口咬住中年男子的脖子,隻見中年男子一邊反抗著,一邊發出了不似人的慘叫聲,“啊!!!”
隨即在小男孩的見證下,中年男子首先還能反抗,後來,反抗的力量越來越弱,慢慢的沒有了叫聲。中年男子的身體開始由壯碩變得越來越瘦,身體越來越幹癟,直到化為一具皮包骨頭的幹屍。
饒是對這個世界隻有簡單認知的小男孩看到這一幕也是十分害怕,他旁邊的弟弟瞬間大哭起來,發出的聲音立即傳到了黑霧那裏,黑霧慢慢的向小男孩這邊飄了過來。
小男孩看著黑霧嚇得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見黑霧靠在盒子上,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慢慢地,黑霧開始透過盒子的縫隙缺口,慢慢的滲透,最原始的恐懼感占滿了小男孩的心靈,正當黑霧快要靠近時,一道劍氣突然斬了過來,盒子被砍裂成兩半,黑霧發出了不是人的慘叫聲,小男孩在其中聽出了濃濃的不甘和絕望。
小男孩抬頭一看,隻見迎麵而來的是一個老者,隻見老者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我還是來晚了一步。”隨即將一臉迷茫的小男孩和他的弟弟抱了起來,朝著蜀山禦劍飛行而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他們到了蜀山,隻見蜀山弟子們一臉驚訝地看著老者抱著兩個小孩進入了真武閣。
老者進入真武閣後,將兩個孩子放了下來,身為哥哥的小男孩連忙護在還不會說話的弟弟的前麵。對著老者以不太通順的普通話說道:“你……壞人,不要靠近我弟弟。”
老者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是壞人,我是真武閣的主人。”
小男孩看著老者不說話,顯然是在理解真武閣的意思,老者看著小男孩,心裏默想道:悟性不錯,到是一個練武的天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男孩驚訝地看著他,顯然還沒有自己的名字。
還未等小男孩說話,老者便開口說道:“從今天起,你就叫幕雲天吧!”
小男孩喃喃道:“幕……雲……天!”
……
幕雲天看著那柄袖珍寶劍,問道:“景陽兄,這把劍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