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琴音響起,滿天的花瓣撒下。
未櫻隨著琴音起舞,紫色的飄帶翻飛。
致雨的臉色大變,顯然這是韓未櫻自創的舞,從她的舞步來看,她定是自小便開始練習舞蹈,並且,她的舞藝與自己不分上下!
她握緊拳,貝齒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原本想讓這個賤人出醜,卻不想被她搶了風頭!
一股清香的氣味隨著花瓣的灑落慢慢暈染開來,頓時讓人覺得心曠神怡,體內的靈力波動,那是七品清潺香,對修為有極大的幫助。
南宮思賢閉上雙眼,七品清潺香,怕是這麼精粹的香隻有六品高階煉丹師才煉的出來吧!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六品高階煉丹師!尚傾月,果然不容小覷!
未櫻看著南宮思賢,唇角挑起一抹笑,清潺香倒是沒有白練,在場所有的人都被清潺香吸引了,誰還注意南宮思賢有沒有危險?
未櫻輕輕一躍,越到空中。
手中的鳴銷劍慢慢運轉,靈氣湧入劍內,所有人都沒有回過神來,便看到一股劍氣刺向南宮思賢。所有人大驚,再看時,南宮思賢已經倒在地上,而未櫻,似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緩緩落到地上。衣袂翻飛,眼中的殺氣必顯無疑。
她看著倒在地上的南宮思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南宮思賢,你輸了!”南宮思賢捂住胸口上的傷口,麵上依舊平靜,未櫻皺眉,為什麼這個時候了南宮思賢好能這麼安靜,難道這是個陷阱?
“這真是場好戲啊,不過也到此為止了!”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是慕隱!她怎麼把慕隱忘了?她雙眉一擰,伸出手一揮,滿天的花瓣撒下,化作利器刺向慕隱。
慕隱唇角提起,早便料到未櫻會出手,她抬起手,將花瓣打落。
“尚傾月,就憑你,也想刺殺太後?”慕隱雙手抱胸,臉上充滿了鄙夷。未櫻抬起手,甩出一道符咒,慕隱頓時感到一股壓抑傳來,她,竟然不能動了!
“尚傾月,有本事,你把這個符咒解開!”慕隱滿臉怒氣的看著未櫻。未櫻沒有理會慕隱,連這麼低階的符咒都能製服的了她,相必修為也高不到哪裏去。
她轉頭看向南宮思賢,麵上的表情淡淡的,成王敗寇,不過如此。
南宮思賢淡淡一笑,“這場刺殺,預謀很久了吧?”未櫻沒有說話,隱藏在宴會上的暗衛紛紛走出,宴會頓時變得混亂起來,幾個試圖反抗的人即可被殺。鮮血的味道彌漫在空中,幾個妃子瑟瑟發抖。
洛塵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南宮思賢,這泱寧國,你掌控的也夠久的了吧?”南宮思賢眼神立刻變得犀利起來,“是你,是你和她聯手害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現在已然是階下囚,沒有資格問朕任何事情!”洛塵眼中露出深深的厭惡。
南宮思賢苦笑,“是啊,我是階下囚,成王敗寇,我輸了。”南宮思賢抬起頭看著洛塵,“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早就想至我於死地,我更是知道你會利用這個宴會來刺殺我。你說的沒錯,泱寧國,我已經掌控的夠久了,我累了,也該休息了。你長得很像你父皇,性情卻隨了你的母親。真是沒有想到況後文汋那個賤人會有你這樣一個好兒子。”
洛塵雙眼血紅,“不許你侮辱我的母親!”南宮思賢冷笑,“我可沒有侮辱她,當年碧羅國滅國沒少她的一份。要不是我母親被況後文汋那賤人打傷,碧羅國怎會沉入海底?”
在場的人似乎沒反應過來南宮思賢在說什麼,未櫻和洛塵卻聽懂了,南宮思賢的母親果然是昀公主!昀公主,耐婉昀,碧羅國女帝耐婉卿的妹妹,生性向往自然,很早便隱居山林。當年碧羅國有難,耐婉卿曾派人求助耐婉昀,卻不料耐婉昀不願出手相助,竟然,是被韻如皇後打傷的?!
未櫻低下頭,手中的劍微微顫抖,“南宮思賢,你有這麼多眼線在我身邊,相必,你早就知道了我是端木淑玉的身份了吧?”
南宮思賢一怔,尚傾月,竟然什麼都知道?!她咬了咬牙,她還是太小看她了!
“南宮思賢,端木一族三百多條人命死於你手,你竟然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個日日夜夜不能入睡?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未櫻雙眼血紅的看著南宮思賢,南宮思賢仰天大笑,“端木淑玉,我真為你感到羞恥,你的族人都已經死了,你竟然還在這苟且偷生,更不可思議的是,你竟然心甘情願的做了穆洛塵的妃子!要是你父母地下有知,不知道有多傷心呢!”
未櫻心裏一痛,麵目猙獰的看著南宮思賢,“住口!”她舉起劍向南宮思賢砍去。南宮思賢沒有躲閃,隻是靜靜地看著向她砍來的劍。
“不許傷害她!”一個厲聲響起,眾人抬頭,隻見一個白衣女子從天而降,麵上的麵紗飄飄,是月姬仙子!未櫻轉頭,雙眼布滿血絲。
“月姬仙子,你我之間的仇怨已了,你還來做什麼?”未櫻冷冷的說到,麵紗下的耐婉昀,看不出她的表情,她福了下身,“你我之間的仇怨確實已了,但是我今天來,是來帶走我的女兒的,還望閣下高抬貴手!”
殿內一片安靜,幾乎可以聽到針掉落在地的聲音。南宮思賢也因失血過多而暈倒在地。
未櫻冷笑一聲,高抬貴手?南宮思賢下令誅滅端木一族的時候可曾心軟?
“月姬仙子,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是什麼人你最清楚,你認為我會放過她嗎?”月姬仙子一顫,的確…她是韓未櫻啊…
未櫻抬起頭看著月姬仙子,眼中的紅色漸漸褪去,從某種角度,她還是很欣賞月姬仙子的,隻可惜,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她舉起劍,砍下南宮思賢的一條手臂,鮮血頓時染紅了南宮思賢的衣襟,“這次,我斷她一臂,若以後我再見到她,我就要了她的命!”
月姬仙子咬緊下唇,這樣…也好…
她抱起南宮思賢,憂鬱的看著未櫻,心中微微刺痛。韓未櫻,你怎麼也不會想到,今天的這一切,不過是荷初鶯設的一場局罷了,她在泱寧國安插的眼線,你以為隻有南宮思賢和韓慕隱嗎?你現在,已經是內憂外患了!
耐婉昀消失在殿內,未櫻卻覺得自己的心空了許多,原來,殺死南宮思賢是這樣一件簡單的事,南宮思賢除掉了,為什麼她卻覺得更壓抑了呢?她感覺這一切仿佛隻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