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雲倒在地上,腹部傳來一陣陣痛感,她驚慌的看著肚子,艱難爬起,蘊淵緊張的抱起她,“沒事的,我帶你回去!”
慌亂之中,她扣住蘊淵的手,“不能有事,孩子不能有事!”
“不會的,我這就帶你回去!”蘊淵慌了神,將她打橫抱起,瞬行回了青雲殿,一下子青雲殿就亂了起來。
房間內,蕪雲疼的死去火來,她呼吸有些不穩,腹部一陣陣絞痛,迷糊中,她看見蘊淵竟然落淚了。
一時間,她心情複雜,為什麼總是要這樣,事情不該這樣發展的,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恨蘊淵,可是事跡上,自己根本恨不起來。
她妥協過,那就做個互不幹擾的陌生人吧。
但是他為什麼還要招惹她,她不想活的那麼累,既然是命運不讓他們在一起,那為什麼還要勉強各自呢?
“蕪雲,撐住,我讓人請了神醫來,你會沒事的!”
蕪雲意識漸漸模糊,“神醫……”
她的孩子才六個月不到,怎麼辦,誰能幫幫她?
再也支撐不住,她陷入了昏迷。
任憑蘊淵如何呼喚,,她就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似乎像是做夢,蕪雲身子輕巧,站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兩邊環山,麵前是小溪潺潺,白霧環繞,她站在這裏,頓時感覺身輕如燕,心態平和。
忽的一陣白霧泛起,出現一個女子從天而降,直達蕪雲的麵前,蕪雲一眼就認出來是神女,凡間是供奉著一尊神女像的,蕪雲見過一次,記下了這張尊容。
她趕忙單漆下跪,對著神女行禮,“冥蕪雲拜見神女!”
神女站在蕪雲麵前,但笑不語,生出一股平和之氣,淡淡的看著蕪雲,不怒自威,“起來,讓我看看你!”
蕪雲抬起臉,也看向神女的眼睛,蕪雲更加覺得她和自己真的很像啊。
“你生來就是貴女之命,但是被我串改,你可怨我?”
神女是上古之神,在六界形成之前就已經存在,確實有主宰天地一切都資格,蕪雲沒法怨。
“神女為何串改蕪雲的命數?”沒有資格怨,不代表自己不怨。
“我想讓你繼承我的衣缽,掌管六界之事,但你性子不穩,還需曆經劫難,六根除淨,便能渡的金身,永世不滅,你如今經曆的這般多,卻還能保持初心,實屬難得,冥蕪雲,我座下弟子眾多,唯你是我心中佳選,莫讓我失望!”
蕪雲不解,急忙站起,看著神女,“神女將我變成莫泠鳶,還要叫我經曆這般多的苦難,你是要叫我繼承你的衣缽,就沒有想過我不願嗎?”
神女淡淡轉身,輕笑一聲,“所以你還在紅塵掙紮,冥蕪雲,你年約一萬一千歲,還是年輕,我允你渡完此生,將情事化了,羈絆解脫,成就自身,你若執迷不悔,便是會讓你親近之人皆遭難,你可想得明白?”
蕪雲想到小蛇女說的,他們皆是被創造出來的,可是為什麼小蛇女是視為蛇人族為使命,而她卻是被神女點為衣缽傳承的人呢?
問題不解,站起身,“神女可否為我解惑?”
“你但說無妨!”
“為何是我?你又究竟是生還是死,我若是你被創造出來的,那我父母算什麼?我此生如何渡完?”
神女轉過身,靜靜的看著她,伸出一隻手指點在蕪雲的眉心,輕柔道,“生死隻是你們眼中看見的,而我依舊存在於你們看不見的地方,不必糾結於來於何處,你就是你,冥蕪雲,回去吧,現在不是時候,時機一到,一切都會解開,順其自然,不必強求!”
說著鬆開蕪雲額頭上的手,蕪雲一驚,再也看不見了神女,她再看看四周,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
仿佛剛才就是自己的幻覺。
此時她才應該想到自己不應該在這裏,她的孩子還在等她醒來,她應該回去才對!
“蕪雲,醒來,你快醒來!”
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呼喚自己,蕪雲大驚,可是周邊沒有人。
她也想出去,可是她被困住了,怎麼出去啊?
她想施法,可是自己的法力在此處是被限製的,她慌亂的跑,想找到出路,哪怕出現什麼小路都行。
可是沒有,隻聽見很多人再喊她,可是蕪雲聽見,卻出不去。
直到看見麵前一個懸崖,她狠下心,快步衝了上去,騰空的那一霎,她頓時清醒過來。
蕪雲一下子從床上坐起,呼吸急促的看著周邊的人的,蘊淵,青眠,還有些不認識的人,她意識有些不清晰,有些重影,“我,我醒了!”
蘊淵紅著眼看她清醒過來,一把抱住她,“沒事了,醒了就好!”
蕪雲感受到真真實實的溫度在跟前,不是做夢了。
她輕輕推開蘊淵,“孩子呢?”
“孩子沒事,在生產之前,你不能下地了,”蘊淵的話終於讓自己安心。
此時她才有心情審視這一切,眉間有些灼燙,這個位置就是夢中那個神女觸摸過的位置,她說自己是她所創造,繼承她的衣缽。
自己的人生都是在曆劫,隻為了成就金身,繼承衣缽。
那自己經曆這些算什麼?都是曆劫路上的風景,無關緊要嗎?
想不通,她開始頭疼,蘊淵看她不對勁,急忙扶住她,“你怎麼了?”
蕪雲條件反射的推開他,“別碰我!”
你若執迷不悔,便是讓你親近之人遭難……
這是神女說的。
原來小蛇女說的是真的,她跟蘊淵在一起,的確會遭難,她若是執意留戀這一切,就會不停的失去,直到一無所有。
嗬嗬,允她渡完此生?
這樣的人生,還真是諷刺。
“沒事了,孩子安康,隻要你安心養著,等足月就可生產,我會照顧你們的!”
蕪雲皺眉,冷聲道,“我說過讓你照顧我嗎?”
“別說氣話,將來我都會一一解釋的!”蘊淵耐心道,將她的手握在手心,溫和道。
蕪雲抽回手,“孩子生下後,我交給你撫養,我們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