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再戰子玉
天剛蒙蒙亮。
徐公淩在田間練習徐風劍法,還是每招一千遍那麼練。徐公淩已經練到第三招風淩中華了,他沒了徐風劍,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練劍,可能對他而言,隻是打發時間罷了。
每一天他都會想到嫣然真仙,她的臉龐在他心中永遠揮之不去。徐公淩伸出手指,練著練著就哭了,眼淚掉在了他的手指上。他的左眼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了,隻能靠右眼視物。
劍指上的劍氣已經練得越來越深厚了,最遠的時候能有六丈之遠。徐公淩得知張翔龍和馬家駒分別得到了雷火神珠,心裏也非常高興。他當年留下的錢,主要就是為了開宗立派的。
三千劍練完了,山風卷著寒霧,刮在徐公淩的身上。徐公淩一滴汗都沒有流,他隨隨便便伸出一指,立時打折了一顆樹。他揉著肚子開始收功,沒有徐風劍在手中,他總覺得缺點什麼。
水中月開始學著自己做飯了,當她真正做麵條的時候,才知道什麼是和麵。徐公淩一大早最少要吃五碗牛肉麵。徐公淩早就餓得不行了,他端起牛肉麵,開始狼吞虎咽,練劍的時候,他一滴汗都沒流,吃麵的時候,卻是大汗淋漓。
水中月用手帕給他擦汗:“你就不能慢點吃嗎?”
徐公淩的這碗麵還沒有吃完,他就停了下來。
水中月疑道:“怎麼了,是我肉醬放多了嗎?”
徐公淩搖搖頭:“有人來了!不,還是個劍仙!”
徐公淩接著端起了這碗麵:“即使要打架,也得先吃飽飯。”
嗖!
李子玉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麵前。徐公淩披散著頭發,他的長發已散落在背後,看上去有些淩亂。而李子玉的羊脂白玉發冠是那麼好看,腳上的上仙戰靴是那麼的璀璨奪目。李子玉望著徐公淩和水中月,眼中盡是憤怒。
“徐公淩,我一直都在找你,已經丙申年九月了,過去一年了。一年前你贏了我,現在該還回來了。”李子玉不去看他和水中月。
徐公淩還在吃麵,反而是水中月高聲道:“李子玉,他中了天罡神風的風毒,還受了你白龍劍氣的傷,前幾天還大病了一場,你真的要這樣嗎?”
李子玉恨恨說道:“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你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妻,這是奪妻之恨。”
水中月卻低下頭:“我已經是他的人了,我不再是你的未婚妻,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你。”
“什麼!”李子玉暴怒起來,“你竟然和他做了苟且之事,我一定要把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送上西天。”
李子玉已經拔劍了,他出劍的動作行雲流水,徐公淩也根本看不清。徐公淩隻是推開了水中月,擎起劍指,迎了上去。
當!
徐公淩將李子玉震退了數步:“李子玉,我身上有傷,但是我也從來沒有怕過你。能等我吃完麵條嗎?我餓著肚子實在不想和你打!”
“休想,我要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李子玉當頭劈了一劍,氣勢洶洶。
當!
徐公淩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劍刃,竟讓李子玉不能動彈,徐公淩順勢發力,竟然李子玉向後摔出。
徐公淩歎了口氣:“李子玉,我現在隻是一個凡人,你是高高在上的劍仙,你就是打贏我,又能證明什麼呢?”
李子玉祭出六條白龍,怒道:“我非殺你不可,你活在這世上一天,別人永遠知道你打敗了我。你讓我在玄女廟顏麵掃地,就要用命來償還。”
徐公淩知道白龍劍氣的厲害,於是開了二十一重地煞罩來擋。李子玉也知道徐公淩的徐風劍法厲害,穿起了全身的黃金神龍戰甲。
上清白龍暗中告訴李子玉:“徐公淩此刻沒有徐風劍,雖然真氣充足,但是也傷不到你,隻要耗幹他的天罡罩,你就可以贏了。”
上清白龍一眼就看到了徐公淩的弱點,天罡神罩雖然厲害,但是以徐公淩的修為很難維持,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消失。徐公淩想要打贏別人,就得在天罡神罩消失之前,幹掉對手。
一旦天罡神罩消失,徐公淩根本躲不了李子玉的白龍劍氣。徐公淩用自己的一對肉指去接上清白龍劍的劍刃,很快就吃不消了。外圍有六條白龍圍攻,麵前還有李子玉的白龍劍。
徐公淩隻好使出劍氣留形,將本尊隱藏在其中。此刻五個徐公淩一齊動手,李子玉明顯不敵,進入了下風。
“中!”
徐公淩一指點中了李子玉的膻中穴,但是李子玉有戰甲護體,擋住了徐公淩的劍氣。
李子玉用手抓住了徐公淩的手指:“我的戰甲刀槍不入,你憑手指也想傷我?”
徐公淩搖搖頭:“我不信,清風徐來!”
徐公淩的手指突然走了一個螺旋,指尖再度爆出劍氣,這手指竟直接紮了進去,入體寸許。李子玉體內的白龍仙氣拚死保護,徐公淩最討厭這種被阻擋的感覺,劍氣爆發,點了進去。
嗖!
李子玉的後背被徐公淩點穿了,劍影足足有六丈長。徐公淩剛想剜掉李子玉的心脈,卻被水中月阻止。
“夫君,不要殺他!他是淩虛宮掌門的侄兒,你殺了他,淩虛宮又怎麼會放過你。你一人不要緊,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有家人啊!”
徐公淩放下劍指:“李子玉不是一個壞人,我實在沒有理由殺他!再說你曾經是他的未婚妻,我如果殺了他,那還不被別人罵成奸夫啊!我們走吧!”
李子玉喊道:“徐公淩,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我李子玉不需要你的憐憫。你使得都是邪術,我才是淩虛宮的上仙。”
水中月突然拿出了一塊金鎖,放在了李子玉麵前:“李子玉,這是你娘以前送我的金鎖,我現在把他還給你。以後我與你們李家再無半點關係。”
李子玉沒有用手接金鎖:“水中月,我得不到的東西,徐公淩也休想得到!”
“啊!”
水中月叫了一聲,中了李子玉半掌。若不是她玄女神行厲害,掌風就全部打中她了。不過李子玉的掌風何等厲害,即便是半掌,也足以打死水中月了。徐公淩沒有想到李子玉會痛下殺手,疾風步使出,給了李子玉一個逆龍寒風掌。
這一掌結結實實打到了李子玉身上,李子玉口吐鮮血,重重摔出。徐公淩急忙抱住了水中月,查看傷勢。
徐公淩關切道:“中月,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水中月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夫君,我不行了,我感覺我的五髒六腑都被震碎了!”
徐公淩怒道:“我這就給你報仇!”
水中月卻拉住徐公淩:“不要,不要離開我!就這麼抱著我!其實我可以很快治好你身上白龍劍氣的傷,但是我怕你離開我,所以有意慢了些,你不會怪我吧!”
徐公淩搖搖頭:“我怎麼會怪你呢!從我在玄女廟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
水中月露出了笑容:“聽你這麼說真好,我想和你長相廝守,可惜我就要死了。”
徐公淩把渾厚的真氣,灌入水中月體內:“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撐住。我這就帶你去玄女廟,讓你師父救你。”
李子玉趁著徐公淩給水中月輸真氣,倉皇禦劍而逃……
伍子胥者,楚人也,名員。員父曰伍奢。員兄曰伍尚。其先曰伍舉,以直諫事楚莊王,有顯,故其後世有名於楚。
楚平王有太子名曰建,使伍奢為太傅,費無忌為少傅。無忌不忠於太子建。平王使無忌為太子取婦於秦,秦女好,無忌馳歸報平王曰:“秦女絕美,王可自取,而更為太子取婦。”平王遂自取秦女而絕愛幸之,生子軫。更為太子取婦。
忌既以秦女自媚於平王,因去太子而事平王。恐一旦平王卒而太子立,殺己,乃因讒太子建。建母,蔡女也,無寵於平王。平王稍益疏建,使建守城父,備邊兵。
頃之,無忌又日夜言太子短於王曰:“太子以秦女之故,不能無怨望,原王少自備也。自太子居城父,將兵,外交諸侯,且欲入為亂矣。”平王乃召其太傅伍奢考問之。
伍奢知無忌讒太子於平王,因曰:“王獨柰何以讒賊小臣疏骨肉之親乎?”無忌曰:“王今不製,其事成矣。王且見禽。”於是平王怒,囚伍奢,而使城父司馬奮揚往殺太子。行未至,奮揚使人先告太子:“太子急去,不然將誅。”太子建亡奔宋。
無忌言於平王曰:“伍奢有二子,皆賢,不誅且為楚憂。可以其父質而召之,不然且為楚患。”王使使謂伍奢曰:“能致汝二子則生,不能則死。”伍奢曰:“尚為人仁,呼必來。員為人剛戾忍卼,能成大事,彼見來之並禽,其勢必不來。”王不聽,使人召二子曰:“來,吾生汝父;不來,今殺奢也。”伍尚欲往,員曰:“楚之召我兄弟,非欲以生我父也,恐有脫者後生患,故以父為質,詐召二子。二子到,則父子俱死。何益父之死?往而令讎不得報耳。不如奔他國,借力以雪父之恥,俱滅,無為也。”
伍尚曰:“我知往終不能全父命。然恨父召我以求生而不往,後不能雪恥,終為天下笑耳。”謂員:“可去矣!汝能報殺父之讎,我將歸死。”尚既就執,使者捕伍胥。伍胥貫弓執矢鄉使者,使者不敢進,伍胥遂亡。聞太子建之在宋,往從之。奢聞子胥之亡也,曰:“楚國君臣且苦兵矣。”伍尚至楚,楚並殺奢與尚也。
伍胥既至宋,宋有華氏之亂,乃與太子建俱奔於鄭。鄭人甚善之。太子建又適晉,晉頃公曰:“太子既善鄭,鄭信太子。太子能為我內應,而我攻其外,滅鄭必矣。滅鄭而封太子。”
太子乃還鄭。事未會,會自私欲殺其從者,從者知其謀,乃告之於鄭。鄭定公與子產誅殺太子建。建有子名勝。伍胥懼,乃與勝俱奔吳。到昭關,昭關欲執之。伍胥遂與勝獨身步走,幾不得脫。追者在後。至江,江上有一漁父乘船,知伍胥之急,乃渡伍胥。
伍胥既渡,解其劍曰:“此劍直百金,以與父。”父曰:“楚國之法,得伍胥者賜粟五萬石,爵執珪,豈徒百金劍邪!”不受。伍胥未至吳而疾,止中道,乞食。至於吳,吳王僚方用事,公子光為將。伍胥乃因公子光以求見吳王。
久之,楚平王以其邊邑鍾離與吳邊邑卑梁氏俱蠶,兩女子爭桑相攻,乃大怒,至於兩國舉兵相伐。吳使公子光伐楚,拔其鍾離、居巢而歸。伍子胥說吳王僚曰:“楚可破也。原複遣公子光。”
公子光謂吳王曰:“彼伍胥父兄為戮於楚,而勸王伐楚者,欲以自報其讎耳。伐楚未可破也。”伍胥知公子光有內誌,欲殺王而自立,未可說以外事,乃進專諸於公子光,退而與太子建之子勝耕於野。
五年而楚平王卒。初,平王所奪太子建秦女生子軫,及平王卒,軫竟立為後,是為昭王。吳王僚因楚喪,使二公子將兵往襲楚。楚發兵絕吳兵之後,不得歸。吳國內空,而公子光乃令專諸襲刺吳王僚而自立,是為吳王闔廬。闔廬既立,得誌,乃召伍員以為行人,而與謀國事。
楚誅其大臣郤宛、伯州犁,伯州犁之孫伯嚭亡奔吳,吳亦以嚭為大夫。前王僚所遣二公子將兵伐楚者,道絕不得歸。後聞闔廬弑王僚自立,遂以其兵降楚,楚封之於舒。闔廬立三年,乃興師與伍胥、伯嚭伐楚,拔舒,遂禽故吳反二將軍。因欲至郢,將軍孫武曰:“民勞,未可,且待之。”乃歸。
四年,吳伐楚,取六與灊。五年,伐越,敗之。六年,楚昭王使公子囊瓦將兵伐吳。吳使伍員迎擊,大破楚軍於豫章,取楚之居巢。
九年,吳王闔廬謂子胥、孫武曰:“始子言郢未可入,今果何如?”二子對曰:“楚將囊瓦貪,而唐、蔡皆怨之。王必欲大伐之,必先得唐、蔡乃可。”闔廬聽之,悉興師與唐、蔡伐楚,與楚夾漢水而陳。吳王之弟夫概將兵請從,王不聽,遂以其屬五千人擊楚將子常。子常敗走,奔鄭。於是吳乘勝而前,五戰,遂至郢。己卯,楚昭王出奔。庚辰,吳王入郢。
昭王出亡,入雲夢;盜擊王,王走鄖。鄖公弟懷曰:“平王殺我父,我殺其子,不亦可乎!”鄖公恐其弟殺王,與王奔隨。吳兵圍隨,謂隨人曰:“周之子孫在漢川者,楚盡滅之。”隨人欲殺王,王子綦匿王,己自為王以當之。隨人卜與王於吳,不吉,乃謝吳不與王。
始伍員與申包胥為交,員之亡也,謂包胥曰:“我必覆楚。”包胥曰:“我必存之。”及吳兵入郢,伍子胥求昭王。既不得,乃掘楚平王墓,出其屍,鞭之三百,然後已。申包胥亡於山中,使人謂子胥曰:“子之報讎,其以甚乎!吾聞之,人眾者勝天,天定亦能破人。今子故平王之臣,親北麵而事之,今至於僇死人,此豈其無天道之極乎!”
伍子胥曰:“為我謝申包胥曰,吾日莫途遠,吾故倒行而逆施之。”於是申包胥走秦告急,求救於秦。秦不許。包胥立於秦廷,晝夜哭,七日七夜不絕其聲。秦哀公憐之,曰:“楚雖無道,有臣若是,可無存乎!”乃遣車五百乘救楚擊吳。六月,敗吳兵於稷。會吳王久留楚求昭王,而闔廬弟夫概乃亡歸,自立為王。闔廬聞之,乃釋楚而歸,擊其弟夫概。夫概敗走,遂奔楚。楚昭王見吳有內亂,乃複入郢。封夫概於堂谿,為堂谿氏。楚複與吳戰,敗吳,吳王乃歸。
後二歲,闔廬使太子夫差將兵伐楚,取番。楚懼吳複大來,乃去郢,徙於鄀。當是時,吳以伍子胥、孫武之謀,西破彊楚,北威齊晉,南服越人。
其後四年,孔子相魯。
後五年,伐越。越王句踐迎擊,敗吳於姑蘇,傷闔廬指,軍卻。闔廬病創將死,謂太子夫差曰:“爾忘句踐殺爾父乎?”夫差對曰:“不敢忘。”是夕,闔廬死。夫差既立為王,以伯嚭為太宰,習戰射。二年後伐越,敗越於夫湫。越王句踐乃以餘兵五千人棲於會稽之上,使大夫種厚幣遺吳太宰嚭以請和,求委國為臣妾。吳王將許之。伍子胥諫曰:“越王為人能辛苦。今王不滅,後必悔之。”吳王不聽,用太宰嚭計,與越平。
其後五年,而吳王聞齊景公死而大臣爭寵,新君弱,乃興師北伐齊。伍子胥諫曰:“句踐食不重味,吊死問疾,且欲有所用之也。此人不死,必為吳患。今吳之有越,猶人之有腹心疾也。而王不先越而乃務齊,不亦謬乎!”吳王不聽,伐齊,大敗齊師於艾陵,遂威鄒魯之君以歸。益疏子胥之謀。
其後四年,吳王將北伐齊,越王句踐用子貢之謀,乃率其眾以助吳,而重寶以獻遺太宰嚭。太宰嚭既數受越賂,其愛信越殊甚,日夜為言於吳王。吳王信用嚭之計。伍子胥諫曰:“夫越,腹心之病,今信其浮辭詐偽而貪齊。破齊,譬猶石田,無所用之。且盤庚之誥曰:‘有顛越不恭,劓殄滅之,俾無遺育,無使易種於茲邑。’此商之所以興。原王釋齊而先越;若不然,後將悔之無及。”而吳王不聽,使子胥於齊。子胥臨行,謂其子曰:“吾數諫王,王不用,吾今見吳之亡矣。汝與吳俱亡,無益也。”乃屬其子於齊鮑牧,而還報吳。
吳太宰嚭既與子胥有隙,因讒曰:“子胥為人剛暴,少恩,猜賊,其怨望恐為深禍也。前日王欲伐齊,子胥以為不可,王卒伐之而有大功。子胥恥其計謀不用,乃反怨望。而今王又複伐齊,子胥專愎彊諫,沮毀用事,徒幸吳之敗以自勝其計謀耳。今王自行,悉國中武力以伐齊,而子胥諫不用,因輟謝,詳病不行。王不可不備,此起禍不難。且嚭使人微伺之,其使於齊也,乃屬其子於齊之鮑氏。夫為人臣,內不得意,外倚諸侯,自以為先王之謀臣,今不見用,常鞅鞅怨望。原王早圖之。”吳王曰:“微子之言,吾亦疑之。”
乃使使賜伍子胥屬鏤之劍,曰:“子以此死。”伍子胥仰天歎曰:“嗟乎!讒臣嚭為亂矣,王乃反誅我。我令若父霸。自若未立時,諸公子爭立,我以死爭之於先王,幾不得立。若既得立,欲分吳國予我,我顧不敢望也。然今若聽諛臣言以殺長者。”乃告其舍人曰:“必樹吾墓上以梓,令可以為器;而抉吾眼縣吳東門之上,以觀越寇之入滅吳也。”乃自剄死。吳王聞之大怒,乃取子胥屍盛以鴟夷革,浮之江中。吳人憐之,為立祠於江上,因命曰胥山。
吳王既誅伍子胥,遂伐齊。齊鮑氏殺其君悼公而立陽生。吳王欲討其賊,不勝而去。其後二年,吳王召魯衛之君會之橐皋。其明年,因北大會諸侯於黃池,以令周室。越王句踐襲殺吳太子,破吳兵。吳王聞之,乃歸,使使厚幣與越平。後九年,越王句踐遂滅吳,殺王夫差;而誅太宰嚭,以不忠於其君,而外受重賂,與己比周也。
伍子胥初所與俱亡故楚太子建之子勝者,在於吳。吳王夫差之時,楚惠王欲召勝歸楚。葉公諫曰:“勝好勇而陰求死士,殆有私乎!”惠王不聽。遂召勝,使居楚之邊邑鄢,號為白公。白公歸楚三年而吳誅子胥。
白公勝既歸楚,怨鄭之殺其父,乃陰養死士求報鄭。歸楚五年,請伐鄭,楚令尹子西許之。兵未發而晉伐鄭,鄭請救於楚。楚使子西往救,與盟而還。白公勝怒曰:“非鄭之仇,乃子西也。”勝自礪劍,人問曰:“何以為?”勝曰:“欲以殺子西。”子西聞之,笑曰:“勝如卵耳,何能為也。”
其後四歲,白公勝與石乞襲殺楚令尹子西、司馬子綦於朝。石乞曰:“不殺王,不可。”乃劫王如高府。石乞從者屈固負楚惠王亡走昭夫人之宮。葉公聞白公為亂,率其國人攻白公。白公之徒敗,亡走山中,自殺。而虜石乞,而問白公屍處,不言將亨。石乞曰:“事成為卿,不成而亨,固其職也。”終不肯告其屍處。遂亨石乞,而求惠王複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