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水父上門

第二十四章水父上門

天亮了。

徐公淩的睡眠變得很差,將醒的時候總是會做惡夢。他起床洗漱之後,照例拎著二口大缸,前去河邊裝水。徐公淩打水的方法很粗魯,用手拎著大缸放進水裏,拎出滿滿一缸水來。

這一缸水大概有三百斤,除了洗菜做飯飲用之外,主要是個他們兩人洗澡。水中月每天都要洗澡,徐公淩天熱的時候,一天要洗兩次澡,兩大缸水也就剛好夠兩人使用。沒了徐風劍,徐公淩的心平靜了許多。

練劍隻是為了有一天能徹底放下劍,徐公淩沒想到他還沒有練成第三招徐風劍法,徐風劍法就沒了。一把三藏重的徐風劍,決不是凡人能使用的,凡人使用這把劍,隻會成為負累。

徐公淩寧願水中月早上要吃炒飯,也不希望她要吃燒麥。可惜水中月恰恰就要吃燒麥,徐公淩也隻好現做燒麥皮。水中月非常喜歡喝一碗小米粥,吃六個燒麥。水中月總是很容易餓,但是每餐都吃不了多少。

徐公淩一天雖然隻吃兩頓飯,但飯量很大,一早上吃炒飯,水中月隻吃一小碗,徐公淩卻能吃整整一鍋。徐公淩的飯量時常讓水中月抱怨,覺得誰要是養他這樣的孩子,實在太費勁了。

水中月發現徐公淩在燒麥裏麵加了玉米,特別好吃,於是讚道:“徐啞巴有進步啊!燒麥裏放玉米粒真是好吃啊!廚藝有進步啊!”

徐公淩喜道:“你滿意就好!我去劈柴了。還有一些幹柴還沒劈呢!”

徐公淩劈柴不用斧頭,隻是用手刀揮動,掌風就能劈開木柴,速度很快。劈完這些柴,他上午也就沒什麼事了,隻要等正午做飯了。水中月的口味越來越刁,徐公淩也隻好硬著頭皮去炒各種菜,時間一長,他覺得自己儼然就是一個廚子。

徐公淩還在劈柴,卻聽到了很輕的腳步聲。來的是兩個男子,並非有意踮起腳尖,而是功力深厚,達到了踏雪無痕的境界。徐公淩沒想到自己躲到了這裏,還有人能找上門來,心裏有些不悅。

徐公淩望著自己潔白的手,暗想:“我不希望我的雙手沾滿鮮血,我已經躲到深山老林裏了,還換不來一絲安寧嗎?”

兩個男子很快就走到了茅屋外,前麵的男子,大概四十歲左右,身長九尺,濃眉虎眼,看上去非常嚴肅,一雙手掌非常厚實,呼吸非常自然。後麵的男子,隻有六尺高,劍眉猴眼,看上去有些狡猾陰險。

徐公淩並不喜歡這兩個人,於是一邊劈柴,一邊說道:“兩位請回吧!我和我主人在此隱居,不問世事,外人就不要來打擾了。”

那中年男子瞪起眼來,大怒道:“你是誰?你問問你家主人,我是不是外人?若非不想恃強淩弱,我現在就可以打死你。”

徐公淩哈哈大笑:“現在就可以打死我。說笑了,我閉著眼一根手指都能打死你,但你這輩子都打不死我。”

中年男子一撣袍袖,怒道:“女兒,爹來看你了,沒想到你竟然跟這樣一個窮小子在一起,不要忘了你可是我們水家的大小姐。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允許你跟這個沒出息的窮小子混在一起。”

徐公淩聽到中年男子的話,氣得捏碎了手中的柴火,隨即站了起來:“你竟然是她爹,我不能打你,否則我非要打掉你的牙。讓你不要狗眼看人低了,時人不識淩雲木,直待淩雲始道高。你這種竹竿子,還不夠我一指的。”

中年男子以腳跺地,氣得揪住了徐公淩的衣襟:“你再說一遍!”

徐公淩仍是麵無懼意:“看你歲數大了,不想打你,否則一指就點穿你。”

“狂妄!”中年男子一掌拍向了徐公淩的天靈蓋。

徐公淩也懶得擋,他身上有天罡罩,受到攻擊就會自動反彈。中年男子隻覺像是一掌拍到了鋼鐵上,徐公淩毫發無損,他的手掌卻拍出了血。中年男子沒想到徐公淩的護體真氣這麼厲害,換手又拍了一掌。

水中月急忙攔道:“爹爹不要啊!”

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拍了上去,中年男子再也忍不住了,他握住自己的左手,疼痛難禁,手掌已經被他自己拍爛了。

徐公淩咧著嘴:“你爹非要打我,我可沒動手啊!我要是出手,他可以死一萬次了。”

中年男子罵道:“淩虛逆徒,果然偷學了天罡神罩,真是個亂臣賊子。女兒,把爹的刀拔出來了,給我砍了他。我不能讓這小子玷汙了你的清白,你和水達聯手殺了他。”

徐公淩苦笑道:“如果你不是她爹,我現在就想打殘你。可惜了!沒想到水中月的爹,是這麼一個東西。”

水中月厲聲道:“不許你罵我爹!這是我爹,水穆。”

徐公淩撣了撣頭發上的灰塵:“你爹可打了我兩掌,我可是沒還手啊!這世上還有多少明明可以打死對方,卻還不還手的人啊!也罷也罷,我被狗咬了一口,總不能再去咬狗啊!”

一邊的矮個子水達聽不下去了,當即拔出了腰間劍,刺向徐公淩:“混賬,納命來!”

這個水達是水穆的貼身保鏢,功夫比水穆還要高。水穆現在是名義上的水家第一高手,其實實戰能力遠遠比不上水達這些從小訓練的死士。水達自小練習的就是殺人的功夫,講究一擊必殺,不招不架。

徐公淩看到劍刺向了他的後背,那是正是他看不見的地方。不過徐公淩並沒有慌亂,隻是開了一層地煞罩,就擋住了腰間劍。徐公淩自然不會給他再出手的機會,徐公淩的出手快如疾風卷草。

一陣清風吹過,水達已經跪在了地上。水達捂著自己的肚子,透過他的指縫,他看到自己的腸子淌了出來,腰眼又一股冷氣灌了進來。他方才根本沒有看清徐公淩的動作,就中了徐公淩的劍指,隻這一招,就從前到後,造成了貫通傷。

徐公淩擦了擦手指,皺起眉頭:“喂,你的血沾到我的手指上了。剛剛你的腸子好像被我捅了一個洞,不過我不想傷你性命,否則我完全可以打穿你的心肺。”

水達當即拔出自己的壓衣刀,想要自刎:“老爺,小姐,水達不敵這點子,先走一步了。”

徐公淩一指點了過去:“留著你的命吧!我看得出來,你殺過很多人。你一出手就是殺招,我不想殺你,但你卻很想殺我。我留你一命,希望你自己想清楚,你活著就是為了殺人嗎?九州之大,高手輩出,就沒有高手能殺你嗎?”

水穆罵道:“胡鬧,徐公淩怎麼說也是淩虛宮的劍仙,豈是我們凡人能抵擋的。徐公淩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帶走我的女兒,任你本事再高,你也不能強占我女兒。”

徐公淩搖搖頭:“我和你女兒是清白的。我在這裏給她做飯,隻是為了療傷。現在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風毒還是會經常發作。如果水姑娘願意,就讓她跟你回去吧!說到底我也隻是一個外人。”

徐公淩洗完了手,就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水中月拿出玄女廟的靈藥,貼在了水達的傷處,水達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隻是傷口不能結痂。徐公淩剛剛所使的是他自創的破天劍指,手指頭凝結劍氣,來使徐風劍法。徐公淩甚至希望有一天能用破天劍指來試試菩提寺的菩提一指。

水穆盯住水中月:“女兒,你這就跟爹回家吧!子玉被這小子偷襲打傷的事,我聽說了。徐公淩這小子陰險得很,專門暗箭傷人。子玉是淩虛宮的上仙,若虛掌門的親侄兒,這小子有什麼呢?他一文錢不掙,還得靠你養活。子玉退婚的事,親家母已經和我們說過了,給足了麵子,三次下聘禮,我才答應這門親事。跟爹回去吧!徐公淩這種窮鬼,跟著他一輩子都受罪。”

徐公淩實在忍不住了,奪門而出:“水穆,你聽著。我確實是一個窮鬼,但我也有我的尊嚴。你出身大富之家,從小就錦衣玉食。我什麼都沒有,隻有靠自己苦練,雖然我可能用盡一生,也不能大富大貴,但我現在就可以打死你,讓你沒命享受。”

水中月知道徐公淩生氣了,當即勸道:“徐郎,我爹說話不中聽,你不要和他計較。他是我爹,你不能傷他。”

徐公淩歎了口氣:“不要叫我徐郎,中月,你救了我的命,還給家駒接上了手臂,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家中已有未婚妻了,我就是娶你,你也隻能做妾。你們家是大戶人家,我徐公淩從出來沒看上。我的眼就這樣吧!我也不治了,我走了,你多保重!”

水中月哭泣起來:“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你還是天天想要離開我。我對你不好嗎?難道你心裏就從來沒有我嗎?”

徐公淩有些於心不忍:“中月,我一無所有,高攀不起你們水家。我這就走了,你和你爹回去吧!我不會糾纏你的。”

正當徐公淩轉身的一瞬間,水穆卻偷偷出手了,一記重掌打在徐公淩的後背上。徐公淩沒有防備,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徐公淩那一瞬間心散了,水穆看出他沒有一點防備,朝背心拍了一掌,想要結果徐公淩。

水穆經過多位大師指點,雖然沒有修仙悟道,但是也是九州一流的高手。徐公淩若不是體內有神骨舍利護體,中了這一掌,肯定命喪黃泉。

水中月沒有想到水穆會這麼卑鄙:“爹,你竟然做出這種事來。什麼名門正派,什麼高手,你就是個偽君子。我告訴你,徐公淩根本沒有暗箭傷人,他一劍就砍翻了李子玉,他是我心中的英雄!我不要再見到你。”

水穆收回手掌:“女兒,爹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你跟爹回家吧!你從小錦衣玉食,何必要在這裏受罪呢!”

水中月答道:“爹,以後我都不想在看到你。徐公淩是個命苦的人,他真的是個好人,不似你們卑鄙無恥。”

水中月抱起了徐公淩,消失不見……

水穆跺了一腳,忿道:“玄女神行,我們追不上的。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荊州城,南極冰宮外。

張翔龍正和張無音談論陳勝吳廣起義的事:

陳勝字涉,陽城人。吳廣,字叔,陽夏人也。勝少時,嚐與人傭耕。輟耕之壟上,悵然甚久,曰:“苟富貴,無相忘!”傭者笑而應曰:“若為傭耕,何富貴也?”勝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秦二世元年秋七月,發閭左戍漁陽九百人,勝、廣皆為屯長。行至蘄大澤鄉,會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斬,勝、廣乃謀曰:“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

勝曰:“天下苦秦久矣。吾聞二世,少子,不當立,當立者乃公子扶蘇。扶蘇以數諫故不得立,上使外將兵。今或聞無罪,二世殺之。百姓多聞其賢,未知其死。項燕為楚將,數有功,愛士卒,楚人憐之。或以為在。今誠以吾眾為天下倡,宜多應者。”廣以為然。乃行卜。

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然足下卜之鬼乎!”勝、廣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眾耳。”乃丹書帛曰“陳勝王”,置人所罾魚腹中。卒買魚享食,得書,已怪之矣。又間令廣之次所旁叢祠中,夜構火,狐鳴呼曰:“大楚興,陳勝王。”卒皆夜驚恐。旦日,卒中往往指目勝、廣。

勝、廣素愛人,士卒多為用。將尉醉,廣故數言欲亡,忿尉,令辱之,以激怒其眾。尉果笞廣。尉劍挺,廣起奪而殺尉。勝佐之,並殺兩尉。召令徒屬曰:“公等遇雨,皆已失期,當斬。藉弟令毋斬,而戍死者固什六七。且壯士不死則已,死則舉大名耳。侯王將相,寧有種乎!”

徒屬皆曰:“敬受令。”乃詐稱公子扶蘇、項燕,從民望也。袒右,稱大楚。為壇而盟,祭以尉首。勝自立為將軍,廣為都尉。攻大澤鄉,拔之。收兵而攻蘄,蘄下。乃令符離人葛嬰將兵徇蘄以東,攻銍、酂、苦、柘、譙,皆下之。行收兵,比至陳,兵車六七百乘,騎千餘,卒數萬人。

攻陳,陳守令皆不在,獨守丞與戰譙門中。不勝,守丞死。乃入據陳。數日,號召三老豪桀會計事。皆曰:“將軍身被堅執銳,伐無道,誅暴秦,複立楚之社稷,功宜為王。”勝乃立為王,號張楚。於是諸郡縣苦秦吏暴,皆殺其長吏,將以應勝。乃以廣為假王,監諸將以西擊滎陽。令陳人武臣、張耳、陳餘徇趙,汝陰人鄧宗徇九江郡。當此時,楚兵數千人為聚者不可勝數。

葛嬰至東城,立襄強為楚王。後聞勝已立,因殺襄強,還報。至陳,勝殺嬰,令魏人周市北徇魏地。廣圍滎陽,李由為三川守守滎陽,廣不能下。勝征國之豪桀與計,以上蔡人房君蔡賜為上柱國。

周文,陳賢人也,嚐為項燕軍視日,事春申君,自言習兵。勝與之將軍印,西擊秦。行收兵至關,車千乘,卒十萬,至戲,軍焉。秦令少府章邯免驪山徒,人奴產子,悉發以擊楚軍,大敗之。周文走出關,止屯曹陽。二月餘,章邯追敗之,複走黽池。十餘日,章邯擊,大破之。周文自剄,軍遂不戰。

武臣至邯鄲,自立為趙王,陳餘為大將軍,張耳、召騷為左右丞相。勝怒,捕係武臣等家室,欲誅之。柱國曰:“秦未亡而誅趙王將相家屬,此生一秦,不如因立之。”勝乃遣使者賀趙,而徙係武臣等家屬宮中。而封張耳子敖為成都君,趣趙兵亟入關。

趙王將相相與謀曰:“王王趙,非楚意也。楚已誅秦,必加兵於趙。計莫如毋西兵,使使北徇燕地以自廣。趙南據大河,北有燕、代,楚雖勝秦,不敢製趙,若不勝秦,必重趙。趙承秦、楚之敝,可以得誌於天下。”

趙王以為然,因不西兵,而遣故上穀卒史韓廣將兵北徇燕。燕地貴人豪桀謂韓廣曰:“楚、趙皆已立王。燕雖小,亦萬乘之國也,願將軍立為王。”韓廣曰:“廣母在趙,不可。”燕人曰:“趙方西憂秦,南憂楚,其力不能禁我。且以楚之強,不敢害趙王將相之家,今趙獨安敢害將軍家乎?”韓廣以為然,乃自立為燕王。居數月,趙奉燕王母家屬歸之。

是時,諸將徇地者不可勝數。周市北至狄,狄人田儋殺狄令,自立為齊王。反擊周市。市軍散,還至魏地,立魏後故寧陵君咎為魏王。咎在勝所,不得之魏。魏地已定。欲立周市為王,市不肯。使者五反,勝乃立寧陵君為魏王,遣之國。周市為相。將軍田臧等相與謀曰:“周章軍已破,秦兵且至,我守滎陽城不能下,秦軍至,必大敗。不如少遣兵,足以守滎陽,悉精兵迎秦軍。今假王驕,不知兵權,不可與計,非誅之,事恐敗。

”因相與矯陳王令以誅吳廣,獻其首於勝。勝使賜田臧楚令尹印,使為上將。田臧乃使諸將李歸等守滎陽城,自以精兵西迎秦軍於敖倉。與戰,田臧死,軍破。章邯進擊李歸等滎陽下,破之,李歸死。陽城人鄧說將兵居郯,章邯別將擊破之,鄧說走陳。銍人五逢將兵居許,章邯擊破之。五逢亦走陳。勝誅鄧說。

勝初立時,夌人秦嘉、銍人董緤、符離人朱雞石、取慮人鄭布、徐人丁疾等皆特起,將兵圍東海守於郯。勝聞,乃使武平君畔為將軍,監郯下軍。秦嘉自立為大司馬,惡屬人,告軍吏曰:“武平君年少,不知兵事,勿聽。”因矯以王命殺武平君畔。

章邯已破五逢,擊陳,柱國房君死。章邯又進擊陳西張賀軍。勝出臨戰,軍破,張賀死。

臘月,勝之汝陰,還至下城父,其禦莊賈殺勝以降秦。葬碭,諡曰隱王。勝故涓人將軍呂臣為蒼頭軍,起新陽,攻陳,下之,殺莊賈,複以陳為楚。

初,勝令銍人宋留將兵定南陽,入武關。留已徇南陽,聞勝死,南陽複為秦。宋留不能入武關,乃東至新蔡,遇秦軍,宋留以軍降秦。秦傳留至鹹陽,車裂留以徇。

秦嘉等聞勝軍敗,乃立景駒為楚王,引兵之方輿,欲擊秦軍濟陰下。使公孫慶使齊王,欲與並力俱進。齊王曰:“陳王戰敗,未知其死生,楚安得不請而立王?”

公孫慶曰:“齊不請楚而立王,楚何故請齊而立王!且楚首事,當令於天下。”田儋殺公孫慶。秦左右校複攻陳,下之。呂將軍走,徼兵複聚,與番盜英布相遇,攻擊秦左右校,破之青波,複以陳為楚。會項梁立懷王孫心為楚王。

陳勝王凡六月。初為王,其故人嚐與傭耕者聞之,乃之陳,叩宮門曰:“吾欲見涉。”宮門令欲縛之。自辯數,乃置,不肯為通。勝出,遮道而呼涉。乃召見,載與歸。入宮,見殿屋帷帳,客曰:“夥,涉之為王沈沈者!”楚人謂多為夥,故天下傳之“夥涉為王”,由陳涉始。

客出入愈益發舒,言勝故情。或言“客愚無知,專妄言,輕威”。勝斬之。諸故人皆自引去,由是無親勝者。以朱防為中正,故武為司過,主司群臣。諸將徇地,至,令之不是者,係而罪之。以苛察為忠。其所不善者,不下吏,輒自治。勝信用之,諸將以故不親附。此其所以敗也。

勝雖已死,其所置遣侯王將相竟亡秦。高祖時為勝置守塚於碭,至今血食。王莽敗,乃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