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化龍二少

第十五章化龍二少

汪漸痕也不知道自己被關在哪裏,隻看到那冷麵男子正在點火燒炭,爐子上麵烤著一隻鹿腿。這冷麵男子不是化龍書院的弟子,而是一個弟子的家奴,汪漸痕對他有些印象,他曾經在膳堂一掌打飛了一名弟子。

化龍書院是沒有人同情弱者的,想要不被別人欺負,就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強。汪漸痕在化龍書院從來沒有享受過魚水之樂,自從遇到那個女弟子,他開始無法自拔,沉迷於此。

“別碰我!你們這幫狗奴才!”汪漸痕聽到了最為熟悉的聲音。

汪漸痕看著天天陪他行周公之禮的女弟子過來,大吃一驚:“你怎麼也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那女弟子臉上有紅妝,嘴唇畫得格外嬌豔。汪漸痕最喜歡的就是她火辣的嘴唇,修長的玉腿和勾人的眼神。這女弟子非常好色,經常和汪漸痕戰鬥到天亮,搞得汪漸痕天天頭暈眼花。

女弟子怒道:“人家正要去找你,卻被這個死胖子給抓住了。你真沒用,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他們給捉了。”

小眼胖子用繩子捆住了女弟子:“老實點,等到少爺來,讓他收拾你。他如果知道你和這小子偷情,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汪漸痕一臉疑惑:“到底怎麼回事啊?他說的少爺是誰啊?”

女弟子厲聲道:“化龍四少你不知道嗎?我跟過魏少恭,但是他現在一點也不喜歡我。難不成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跟他又不是夫妻,我為什麼要為他守身如玉啊?老娘想跟誰睡覺就跟誰睡覺。”

啪啪!

那女弟子瞬間就被扇了兩個大嘴巴,打得滿嘴是血。打他的男子身穿黑衣,龍眉鳳眼,風度翩翩,正是化龍四少的老二,魏少恭。汪漸痕認識魏少恭,但是魏少恭卻不認識汪漸痕。

魏少恭冷冷說道:“奸夫淫婦都在這裏嗎?這對狗男女這是傷風敗俗,該殺啊!”

冷麵男子指著汪漸痕:“少爺,這個男弟子叫汪漸痕,家裏不是什麼顯貴,隻是淩州的一個普通人家。據說和淩虛宮的棄徒徐公淩有些交情,不過據說徐公淩自從在玄女廟戰勝李子玉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魏少恭看著燒焦的鹿肉:“這鹿肉真香啊!不知道把這炭給放進去,你會不會很爽?”

汪漸痕喊道:“住手!你這是草菅人命啊!你是化龍四少裏的魏少恭吧!我記得你,女人幾乎是一天換一個,不過你比薛少無好點,你沒有他那麼囂張。”

魏少恭指著胖子:“三元,去把他的嘴給我堵上,看他還敢說話嗎?”

三元拿著一塊布,就往汪漸痕嘴裏塞:“汪漸痕,這次你死定了。化龍書院是不會在乎一個尋常弟子的。”

汪漸痕呸了一聲:“生亦何歡,死亦何哀,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三元望向魏少恭:“少爺,依我看先把這小子給騸了吧!”

……

王永龍東遊西蕩一直找到了揚州,他混進化龍書院的藏書樓,拿了一本《陸遜傳》再看,他是最喜歡陸遜的,年紀輕輕就很有作為。王永龍也不知道汪漸痕在哪裏,隻是先到橋底下看完書睡一覺。

陸遜字伯言,吳郡吳人也。本名議,世江東大族。遜少孤,隨從祖廬江太守康在官。

袁術與康有隙,將攻康,康遣遜及親戚還吳。遜年長於康子績數歲,為之綱紀門戶。

孫權為將軍,遜年二十一。始仕幕府,曆東西曹令史,出為海昌屯田都尉,並領縣事。縣連年亢旱,遜開倉穀以振貧民,勸督農桑,百姓蒙賴。時吳、會稽、丹楊多有伏匿,遜陳便宜,乞與幕焉。會稽山賊大帥潘臨,舊為所在毒害,曆年不禽。遜以手下召兵,討治深險,所向皆服,部曲已有二千餘人。鄱陽賊帥尤突作亂,複往討之,拜定威校尉,軍屯利浦。

權以兄策女配遜,數訪世務。遜建議曰:“方今英雄棋跱,豺狼規望,克敵寧亂。

非眾不濟,而山寇舊惡,依阻深地。夫腹心未平,難以圖遠,可大部伍,取其精銳。“

權納其策,以為帳下右部督。會丹楊賊帥費棧受曹公印綬,扇動山越,為作內應,權遣遜討棧。棧支黨多而往兵少,遜乃益施牙幢,分布鼓角,夜潛山穀間,鼓噪而前,應時破散。遂部伍東三郡,強者為兵,羸者補戶,得精卒數萬人,宿惡蕩除,所過肅清,還屯蕪湖。

會稽太守淳於式表遜枉取民人,愁擾所在。遜後詣都,言次,稱式佳吏。權曰:“式白君而君薦之,何也?”遜對曰:“式意欲養民,是以白遜。若遜複毀式以亂聖聽,不可長也。”權曰:“此誠長者之事,顧人不能為耳。”呂蒙稱疾詣建業,遜往見之。

謂曰:“關羽接境,如何遠下,後不當可憂也?”蒙曰:“誠如來言,然我病篤。”遜曰:“羽矜其驍氣,陵轢於人。始有大功,意驕誌逸,但務北進,未嫌於我,有相聞病,必益無備。今出其不意,自可禽製。下見至尊,宜好為計。”蒙曰:“羽素勇猛,既難為敵,且已據荊州,恩信大行,兼始有功,膽勢益盛,未易圖也。”蒙至都,權問:“誰可代卿者?”

蒙對曰:“陸遜意思深長,才堪負重,觀其規慮,終可大任。而未有遠名,非羽所忌,無複是過。若用之,當令外自韜隱,內察形便,然後可克。”權乃召遜,拜偏將軍右部督代蒙。遜至陸口,書與羽曰:“前承觀釁而動,以律行師,小舉大克,一何巍巍!敵國敗績,利在同盟,聞慶拊節,想遂席卷,共獎王綱。近以不敏,受任來西,延慕光塵,思廩良規。”又曰:“於禁等見獲,遐邇欣歎,以為將軍之勳足以長世,雖昔晉文城濮之師,淮陰拔趙之略,蔑以尚茲。聞徐晃等少騎駐旌,窺望麾葆。

操猾虜也,忿不思難,恐潛增眾,以逞其心。雖雲師老,猶有驍悍。且戰捷之後,常苦輕敵,古人杖術,軍勝彌警,願將軍廣為方計,以全獨克。仆書生疏遲,忝所不堪。喜鄰威德,樂自傾盡。雖未合策,猶可懷也。倘明注仰,有以察之。“羽覽遜書,有謙下自托之意,意大安,無複所嫌。遜具啟形狀,陳其可禽之要。權乃潛軍而上,使遜與呂蒙為前部,至即克公安、南郡。遜徑進,領宜都太守,拜撫邊將軍,封華亭侯。備宜都太守樊友委郡走,諸城長吏及蠻夷君長皆降。遜請金銀銅印,以假授初附。是歲建安二十四年十一月也。

遜遣將軍李異、謝旌等將三千人,攻蜀將詹晏、陳鳳。異將水軍,旌將步兵,斷色險要,即破晏等,生降得鳳。又攻房陵太守鄧輔、南鄉太守郭睦,大破之。秭歸大姓文布、鄧凱等合夷兵數千人,首尾西方。

遜複部旌討破布、凱。布凱脫走,蜀以為將。遜令人誘之,布帥眾還降。前後斬獲招納,凡數萬計。權以遜為右護軍、鎮西將軍,進封婁侯。時荊州士人新還,仕進或未得所,遜上疏曰:“昔漢高受命,招延英異,光武中興,群俊畢至,苟可以熙隆道教者,未必遠近。今荊州始定,人物未達,臣愚慺慺,乞普加覆載抽拔之恩。令並獲自進,然後四海延頸,思歸大化。”權敬納其言。

黃武元年,劉備率大眾來向西界,權命遜為大都督、假節,督朱然、潘璋、宋謙、韓當、徐盛、鮮於丹、孫桓等五萬人拒之。備從巫峽、建平連圍至夷陵界,立數十屯,以金錦爵賞誘動諸夷,使將軍馮習為大督,張南為前部,輔匡,趙融、廖淳、傅肜等各為別督,先遣吳班將數千人於平地立營,欲以挑戰。諸將皆欲擊之,遜曰:“此必有譎,且觀之。”

備知其計不可,乃引伏兵八千,從穀中出。遜曰:“所以不聽諸君擊班者,揣之必有巧故也。”遜上疏曰:“夷陵要害,國之關限,雖為易得,亦複易失。失之非徒損一郡之地,荊州可憂。今日爭之,當令必諧。備幹天常,不守窟穴,而敢自送。臣雖不材,憑奉威靈,以順討逆,破壞在近。尋備前後行軍,多敗少成。推此論之,不足為戚。臣初嫌之,水陸俱進,今反舍船就步,處處結營,察其布置,必無他變。伏願至尊高枕,不以為念也。”

諸將並曰:“攻備當在初,今乃令人五六百裏,相銜持經七八月,其諸要害皆以固守,擊之必無利矣。”遜曰:“備是猾虜,更嚐事多,其軍始集,思慮精專,未可幹也。今住己久,不得我便,兵疲意沮,計不複生,掎角此寇,正在今日。”乃先攻一營,不利。諸將皆曰:“空殺兵耳。”

遜曰:“吾已曉破之之術。”乃敕各持一把茅,以火攻拔之。一爾勢成,通率諸軍同時俱攻,斬張南、馮習及胡王沙靡柯等首,破其四十餘營。備將杜路、劉寧等窮逼請降。備升馬鞍山,陳兵自繞。遜督促諸軍四麵蹙之,土崩瓦解,死者萬數。備因夜遁,驛人自擔燒鐃鎧斷後,僅得入白帝城。

其舟船器械,水步軍資,一時略盡,屍骸漂流,塞江而下。備大慚恚,曰:“吾乃為遜所折辱,豈非天邪!”

初,孫桓別討備前鋒於夷道,為備所圍,求救於遜。遜曰:“未可。”諸將曰:“孫安東公族,見圍已困,奈何不救?”遜曰:“安東得士眾心,城牢糧足,無可憂也。

待吾計展,欲不救安東,安東自解。“及方略大施,備果奔潰。桓後見遜曰:”前實怨不見救,定至今日,乃知調度自有方耳。“當禦備時,諸將軍或是孫策時舊將,或公室貴戚,各自矜恃,不相聽從。遜案劍曰:”劉備天下知名,曹操所憚,今在境界,此強對也。諸君並荷國恩,當相輯睦,共剪此虜,上報所受,而不相順,非所謂也。仆雖書生,受命主上。國家所以屈諸君使相承望者,以仆有尺寸可稱,能忍辱負重故也。各在其事,豈複得辭!軍令有常,不可犯矣。“

及至破備,計多出遜,諸將乃服。權聞之,曰:”君何以初不啟諸將違節度者邪?“遜對曰:”受恩深重,任過其才。又此諸將或任腹心,或堪爪牙,或是功臣,皆國家所當與共克定大事者。臣雖駑懦,竊慕相如、寇恂相下之義,以濟國事。“權大笑稱善,加拜遜輔國將軍,領荊州牧,即改封江陵候。

又備既住白帝,徐盛、潘璋、宋謙等各競表言備必可禽,乞複攻之。權以問遜,遜與朱然、駱統以為“曹丕大合士眾。外托助國討備,內實有奸心,謹決計輒還”。無幾,魏軍果出,三方受敵也。備尋病亡,子禪襲位,諸葛亮秉政,與權連和。時事所宜,權輒令遜語亮,並刻權印,以置遜所。權每與禪、亮書,常過示遜,輕重可否,有所不安,便令改定,以印封行之。

七年,權使鄱陽太守周魴譎魏大司馬曹休。休果舉眾入皖,乃召遜假黃鉞,為大都督,逆休。休既覺知,恥見欺誘,自恃兵馬精多,遂交戰。遜自為中部,令朱桓、全琮為左右冀,三道俱近,果衝休伏兵,因驅走之,追亡逐北,徑至夾石,斬獲萬餘,牛馬騾驢車乘萬輛,軍資器械略盡。休還,疽發背死。諸軍振旅過武昌,權令左右以禦蓋覆遜,入出殿門。凡所賜遜,皆禦物上珍,於時莫與為比。遣還西陵。

黃龍元年,拜上大將軍、右都護。是歲,權東巡建業,留太子,皇子及尚書九官,征遜輔太子,並掌荊州及豫章三郡事,董督軍國。時建昌候慮於堂前作鬥鴨欄,頗施小巧。遜正色曰:“君候宜勤覽經典以自新益,用此何為?”慮即時毀徹之。射聲校尉鬆於公子中最親,戲兵不整,遜對之髠其職吏。南陽謝景善劉廙先刑後禮之論,遜嗬景曰:“禮之長於刑久矣,廙以細辯而詭先聖之教,皆非也。君今侍東宮,宜遵仁義以彰德音,若彼之談,不須講也。”遜雖身在外,乃心於國。上疏陳時事曰:“臣以為科法嚴峻,下犯者多。頃年以來,將吏罹罪,雖不慎可責,然天下未一,當圖近取,小宜恩貸,以安下情。且世務日興,良能為先,自非奸穢人身,難忍之過,乞複顯用,展其力效。此乃聖王忘過記功,以成王業。昔漢高舍陳平之愆,用其奇略,終建勳祚,功垂千載。夫峻法嚴刑,非帝王之隆業;有罰無怒,非懷遠弘規也。”

權欲遣偏師取夷州及朱崖,皆以谘遜,遜上疏曰:“臣愚以為四海未定,當須民力,以濟時務。今兵興曆年,見眾損減,陛下憂勞聖慮。忘寢與食,將遠規夷州,以定大事,臣反覆思惟。未見其利,萬裏襲取,風波難測,民易水土,必致疾疫,今驅見眾,經涉不毛,欲益更損,欲利反害。又珠崖絕險,民猶禽獸,得其民不足濟事,無其兵不足虧眾。今江東見眾,自足圖事,但當畜力而後動耳。昔桓王創基,兵不一旅,而開大業。

陛下承運,拓定江表。臣聞治亂討逆,須兵為威,農桑衣食,民這本業,而幹戈未戢,民有饑寒。臣愚以為宜育養士民,寬其祖賦,眾克在和,義以勸勇,則河渭可平,九有一統矣。

“權遂征夷州,得不補失。及公孫淵背盟,權欲往征。遜上疏曰:”淵憑險恃固,拘留大使,名馬不獻,實可仇忿。蠻夷猾夏,未染王化,鳥竄荒裔,拒逆王師,至令陛下愛赫斯怒,欲勞萬乘泛輕越海,不慮其危而涉不測。方今天下雲擾,群雄虎爭,英豪踴躍,張聲大視。陛下以神武之姿,涎膺期運,破操烏林,敗備西陵,禽羽荊州,斯三虜者當世雄傑。皆摧其鋒。聖化所綏,萬裏草偃,方蕩平華夏,總一大猷。今不忍小忿,而發雷霆之怒,違垂堂之戒,輕萬乘之重,此臣之所惑也。臣聞誌行萬裏者,不中道而輟足;圖四海者,匪懷細以害大。強寇在境,荒服未庭,陛下乘桴遠征,必致窺闟,戚至而憂,悔之無及。若使大事時捷,則淵不討自服;今乃遠惜遼東眾之與馬,奈何獨欲捐江東萬安之本業而不借乎?乞息六師,以威大虜,早定中夏,垂耀將來。“權用納焉。

嘉禾五年,權北征。使遜與諸葛瑾攻襄陽。遜遣親人韓扁齎表奉報,還。遇敵於沔中,鈔邏得扁。瑾聞之甚懼。書與遜雲:“大駕已旋,賊得韓扁,具知吾闊狹。且水幹,宜當急去。”遜未答,方催人種葑豆,與諸將欒棋射戲如常。瑾曰:“伯言多智略,其當有以。”自來見遜,遜曰:“賊知大駕以旋,無所複慽,得專力於吾。又已守要害之處,兵將意動,且當自定以安之,施設變術,然後出耳。今便示退,賊當謂吾怖,仍來相蹙,必敗之勢也。”

乃密與瑾立計,令瑾督舟船,遜悉上兵馬,以向襄陽城。敵素憚遜,遽還赴城。瑾便引船出,遜徐整部伍,張拓聲勢,步趨船,敵不敢幹。軍到白圍,托言住獵,潛遣將軍周峻、張梁等擊江夏新市、安陸、石陽,石陽市盛,峻等奄至,人皆捐物入城。城門噎不得關,敵乃自斫殺己民。

然後得闔。斬首獲生,凡千餘人。其所生得,皆加營護,不令兵士千擾侵侮。將家屬來者,使就料視。若亡其妻子者,即給衣糧,厚加慰勞,發遺令還,或有感慕相攜而歸者。鄰境懷之,江夏功曹趙濯、弋陽備將裴生及夷王梅頤等,並帥支黨來附遜。遜傾財帛,周贍經恤。

又魏江夏太守逮式兼領兵馬,頗作邊害。而與北舊將文聘子休宿不協。遜聞其然。即假作答式書雲:“得報懇惻,知與休久結嫌隙,勢不兩存,欲來歸附,輒以密呈來書表聞,撰眾相迎。宜潛速嚴,更示定期。”以書置界上,式兵得書以見式,式惶懼,遂自送妻子還洛。由是史士不複親附,遂以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