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誓救愛徒
張億豐做的這盤紅糟魚絲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三寸長的魚絲上沾滿了醬汁。尤其是小白菜擺成的青龍,看上去栩栩如生,讓人很有食欲。
鐵連橫一下筷子,誰知頂上的魚絲竟然塌了下去,拚成了一個“魔”字,眾人不由嘖嘖稱奇。
江億寒會心讚道:“張兄弟好手藝啊!”
鐵連橫夾起一條魚絲,放入口中,細細品味,沒有說話。
張億豐問道:“鐵大師,是我手藝不好嗎?”
江億寒也夾起了一條,剛放入口中,就讚道:“太好吃了!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魚絲啊!”
張億豐驚喜不已:“江大俠滿意就好。”
江億寒又夾起了好幾條:“你們三人快嚐嚐,真好吃啊!”
鐵連橫盯住張億豐:“聽說你通過了化龍書院的入門考試,他們為何要拒你於門外。”
張億豐也不隱瞞:“鐵大師,我們張家原是驅魔世家,先祖誤食將臣之血,受到了將臣的詛咒。我體內也有將臣之血,半人半魔,所以化龍書院不肯收我入門。”
江億寒驚道:“你這孩子也太實在了吧!”
林億霜一聽此話:“師父,他身上有僵屍王的魔血,我們魔劍派不能留他。”
胡億雨也道:“不能留!”
隻有謝億雪說道:“我看他挺好的,心眼好。人未必都是好人,魔未必都是惡魔。正邪之分,本在一念之間。”
張億豐放下手中的筷子,躬身行禮:“鐵大師若是不願留我,我便立即告辭,決不逗留在此。”
鐵連橫閉目良久,方才說道:“心生種種魔生,心滅種種魔滅。將臣之血的詛咒未必不可消除。竟然是驅魔張家的子孫,你就留下來吧!先學徒半年,我再決定是否收你為徒。”
張億豐激動無比:“多謝鐵大師成全,億豐一定用心修煉,克製心魔。”
這一頓飯中,林億霜和胡億雨並沒有吃張億豐做的紅糟魚絲,隻有江億寒和謝億雪在吃,鐵連橫吃得很少,主要是喝鮮魚湯。張億豐此時內心無比激動,拜入了魔劍派門下,日後必然會有一番作為。
……
雍州,玄女廟。
徐公淩中了若虛上仙的罡風,五髒六腑都受到了重創。嫣然真仙傾盡全力還是無力救他,隻好連夜帶他趕到玄女廟醫治。徐公淩在昏迷中腦門忽冷忽熱,體內罡風到處亂竄,他口中不停地吐血。
曉真師太查清了他的傷勢,徐公淩是被若虛上仙的天罡神風所傷,麵上沒有一點傷痕,體內的罡風卻在攻擊他的心脈,如果不能根治,會滯留在體內二十年。若虛上仙顯然是想一招取他性命,不知道什麼原因,隻使出了三成天罡神風,沒有一擊致命。
第七天的時候曉真師太總算想到了辦法,但是她卻不想告訴嫣然真仙。嫣然真仙一邊照顧徐公淩,一邊心急如焚。她聽聞曉真師太想到了辦法,立時趕往五音殿。
此時曉真師太正在五音殿中打盹,嫣然真仙直接闖了進去,問道:“姐姐,你可找到了醫治如風的方法?”
曉真師太突然驚醒:“啊!是妹妹啊!你嚇了我一跳!我確實找到了醫治他的法子,但是代價太高了。還是為他準備後事吧!神骨舍利尚且保不了他的命,徐公淩為人爭強好勝,死在淩虛宮掌門上仙手裏也不冤。”
嫣然真仙大叫起來:“姐姐,你一定要救他啊!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啊!我不能沒有他!”
曉真師太噓了一聲:“妹妹你別激動,我可以救他性命。隻是苦了你……”
嫣然真仙搖著曉真師太:“姐姐你快說啊!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曉真師太隻好開口:“天罡神風何等厲害,這種道家暗勁可以在體內潛藏二十年。徐公淩身上有神骨舍利護住了心脈,所以陷入了昏迷,沒有吐血身亡。我不知道若虛上仙為什麼要下狠手,但你想要救他,就得用吸天功把他體內的罡風,吸入你自己體內。你身上有數百年道行,不會致命,但迎風就會發作,疼起來生不如死。”
嫣然真仙咬緊牙關:“隻要能救他,我願意吸去罡風!”
曉真師太歎了口氣:“妹妹,你是瘋了嗎?徐公淩不過隻是你的弟子,值得你這麼救他嗎?”
嫣然真仙厲聲道:“姐姐勿要多言,我必須救他,還請姐姐施法。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曉真師太見嫣然真仙如此堅決,隻好說道:“妹妹,但願你這弟子日後不要辜負了你。走吧!”
曉真師太和嫣然真仙走回了病房,看著還在昏睡的徐公淩,心裏也不是滋味。有幾個淩虛宮的弟子中了天罡神風後,還能保住性命?徐公淩沒有當場吐血身亡,卻一直撐到了現在,真是一個奇跡!
曉真師太扶起徐公淩:“他體內的天罡神風,聚在心脈處,我會用推宮法,把天罡神風引到咽喉處。這時妹妹再用吸天功,吸去他體內天罡神風!”
嫣然真仙連連點頭:“那就開始吧!”
曉真師太把手掌放到徐公淩的心口處,一直引到了咽喉處,罡風漸漸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風團。
嫣然真仙毫不遲疑,當即念道:“天若要走,我亦能留!”
嫣然真仙的掌中產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立時吸走了徐公淩體內的風團,引入了她的丹田之中。嫣然真仙想要運功把風團逼出來,誰知這風團卻四散開來。她隻好強行壓製,把風團放在了氣海之中。
曉真師太歎道:“妹妹,今後你要避風如避箭才是,他還會昏迷七八天,現在這小子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徐公淩整整昏迷了十五天總算醒了過來,他看見嫣然真仙睡在他的床邊,不忍心吵醒她。徐公淩望向屋麵,明月高懸,此時正是三更半夜,屋裏卻還亮著燈。嫣然真仙手裏握著一塊濕布,顯然是在給徐公淩隨時降溫。
這是徐公淩受得最重的一次傷,以往他都沒有死亡的感覺,這次他覺得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徐公淩轉臉看到牆角的徐風劍,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徐風劍亮起一陣微光,朝他閃了閃。
隻聽追風說道:“十五天了,小淩你終於醒了。你中了若虛上仙的天罡神風,我化去了你體內一半的罡風,你師父為你吸掉了一半的罡風,總算把你救活了。”
徐公淩心生怨恨:“我與掌門上仙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奪我性命?”
追風答道:“小淩,他肯定懷疑你偷了《天罡罩》,想要殺你滅口。不過你真是福大命大,竟然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又活了過來。”
徐公淩想了起來:“天罡罩本來就是淩虛宮的仙法,又不是他無為殿獨有的,我偏偏要練成天罡罩,將來與他一決雌雄,好報這一箭之仇!我發誓我要把若虛這個老烏龜,打得終身殘廢。”
追風附和道:“小淩,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日後一定能戰勝若虛老道的。他這人城府很深,我很厭惡他。”
徐公淩問道:“天罡罩的口訣你都背熟了嗎?”
追風應道:“小淩,這是你用命換來的,你昏迷的十五天內,我每天都會背二十遍,隻盼你蘇醒後,念給你聽。”
徐公淩撫摸著嫣然真仙的長發:“若不是我師父突然駕到,我一定會當場被打死。蕭先生的死和若虛老烏龜到底有沒有關係?整個淩虛宮裏以若虛老烏龜、飛羽上仙、傳功長老法力最高。”
追風答道:“現在還不能斷定是誰吸走了蕭朗的元神,小淩,如今你修為尚淺,一定要屈身守分,忍辱負重,等你獨當一麵,就可以找他們算賬了。”
徐公淩罵道:“他娘的,若虛老烏龜和李子玉沒一個好東西,都是恃強淩弱的主。堂堂一個淩虛宮掌門,竟然會對我下毒手,這是個老王八蛋,我詛咒他祖宗十八代,生男代代為盜,生女世世為娼。”
追風突然念起《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徐公淩問道:“這不是《心經》嗎?”
追風答道:“小淩,《天罡罩》的第一章就是《心經》。起初我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背誦了十五天,我總算明白了。《心經》一卷,說盡了《大品般若》六百卷的義理。佛教化眾生,隨機引導,由凡夫至佛界,修行的法門因人而異。若眾生有迷於色法遠甚於心法的,佛為之說五蘊合色而開心法門;若有迷於心法而遠甚於色法的,則說六入十二處合心而開法門;若有眾生迷於色法與心法二者不能自拔的,則為之說十八界的虛妄義;若眾生有不迷於色法及心法的,又為之宣說一切諸法因緣而生,因緣而假,因假而得中道的含義。外界的事物都是色,內心的想法都是空,你能領會嗎?”
五蘊指色、受、想、行、識,這五事蘊結不分,叫做五蘊。此言心和外境相蘊合,統名曰色。一個色字,包括五個字在內,並且包括外麵一切一切有相相形形色色,內麵無相相思想方麵都在內。外境原是色,而我的眼、耳、鼻、舌、身、意也是色;外色和內色接觸了,就有個受;既受了,就要去想象他,這是想。想到了,心中一行轉念,這是行;
轉出那知識來,就是識;所以受想行識四個也還是色,總是幻心幻起的作用,成就種種的幻法。這個五蘊,是眾生造孽受苦成立六道生死的資本,但也是開般若,除習氣,度苦厄,了生死的工具,也就是佛菩薩成大覺度眾生的工具。同要用五蘊,隻是佛菩薩能照見本空,可以善用,不被所轉,眾生反被所縛;是在覺不覺,明空不明空之別,不要指定為不好的東西,反生了偏見。
追風把經文,灌到了徐公淩的腦子裏,顯現出一段文字:
法無二乘,人有愚頓。萬法一如,隨人以為高下。上乘人不見有法,中乘人見中乘法,下乘人見下乘法。法非有無,法因人有,無人,法不生。
上乘人者:空色不異,色即是空。空也無,無也無。入於清靜,清靜也無,得真清靜,空色一如。
上乘人一切無住,無分別心,亦無無分別心,至於言語道斷,清靜光明。
中乘人者:色是指一切色、聲、香、味、觸、法。空,是指色、聲、香、味、觸、法的本質。
中乘人分別心重,遣色而趨空。去除一切有為,追求事物的本來。
下乘人者:色是有,空是無。色空相反,色因空有,空因色成。相輔相成。
下乘人以相對為根本。自心中萬事萬物對立。水火不能交融。
追風解釋起來:“《壇經》中雲:時有風吹幡動。一僧曰風動,一僧曰幡動。議論不已。惠能進曰:’非風動,非幡動,仁者心動。‘以此可以知,上乘人無心,住於清靜。下乘人有心,住於有無是非。”
徐公淩聽得雲裏霧裏:“劍聖前輩,這《天罡罩》我還得回去慢慢研習,你三言兩語我也參悟不了,非得我自己悟出其中的道理,我才能練成天罡罩。”
徐公淩抱著熟睡的嫣然真仙,心裏覺得甜絲絲的。如果師父是他的妻子,那該有多好?嫣然真仙是淩虛宮最美的女仙子,無論哪個男弟子看到她都會心動,徐公淩撫摸著她冰冷的臉蛋,嗅著她身上的體香。
嫣然真仙覺察到有一隻溫暖的手,伸進了她的脖子裏,立時醒來:“如風,你醒了!”
徐公淩點點頭:“師父,我剛剛醒來,發現正是半夜,擔心打擾你睡覺,就沒有叫你。謝謝師父救了我的命,我一定結草銜環,湧泉相報。”
嫣然真仙捧著徐公淩的臉,親吻上去:“我不用你回報,我隻要你活著。”
徐公淩也把手伸進了嫣然真仙的衣兜裏,解下了她的肚兜:“師父,我要你,你的身體是我的。”
嫣然真仙非常強勢地捧住了徐公淩的臉,一手捏住了徐公淩的櫻桃,弄得徐公淩齜牙咧嘴。徐公淩也用手指夾住了她的小櫻桃,使勁一夾,弄得嫣然真仙叫了一聲。徐公淩抱住了嫣然真仙,壓在她身上。
“師父,我就喜歡壓在你身上,你的玉腿是我的,你的屁股也是我的,你的玉戶還是我的。”徐公淩說完,就舔起了嫣然真仙的脖子。
徐公淩非常喜歡舔嫣然真仙的脖子,他伸出舌頭,一道道地舔。或是在一個位置,左右撥動舌頭,惹得嫣然真仙不住嬌喘。徐公淩的手遊蕩在嫣然真仙的大腿根,到處亂摸,嫣然真仙絲滑的肌膚,已經讓他為之瘋狂了。
徐公淩扯開了嫣然真仙的貼身小衣,把頭鑽了進去,吸住了她的櫻桃,邊舔邊吮,像是在享用美食。嫣然真仙初時有些羞澀,後來也漸漸放開了,徐公淩的舌頭非常靈活,舔到了她的腰,來回撥動,惹得她滿臉通紅。
……
次日一早,曉真師太得知徐公淩醒來,專程過來看望。徐公淩已經在院中練劍了,他這十五天都沒有練功,隻能加倍練習,早日補完十五天的量。由於這十五天徐公淩一直在睡覺,他體內的仙家真氣提升了一個層次。
嫣然真仙隱約發覺,徐公淩日後一定會成為玄牝殿新的戰神,橫掃整個淩虛宮,長江後浪推前浪,流水前波讓後波。真正的戰神都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徐公淩非常堅韌,頑強不屈,定能挑起玄牝殿的大梁。
水中月知道徐公淩到了淩虛宮,想要過來看望,卻被曉真師太製止。曉真師太隱約發現嫣然真仙對徐公淩的感情,根本不是單純的師徒之情。她也知道水中月心裏喜歡上了徐公淩,想要讓她忘了徐公淩,還是不見好。
嫣然真仙說道:“如風,午後我就帶你回殿,以後我不許你再去道藏塔,聽到沒有?”
徐公淩心裏倒想去看看水中月,便問:“師太,水大夫在嗎?我想去見她一麵。”
曉真師太卻道:“中月外出問診未歸。賢侄你就好好調養身體吧!”
徐公淩柔聲道:“她這人性子好強,是個好人,對我有救命之恩。這樣吧!我留一封書信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