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典落幕
徐公淩麵前有了四塊宮玉，但他開始猶豫不決。男宮玉，女宮鈴。淩虛宮內門弟子中男劍仙佩戴宮玉，女劍仙佩戴宮鈴，象征內門弟子的身份。
慕容秋歌忙道：“這位青仙，有四位師尊想要收你為徒。但我們淩虛宮一徒不可拜多師，你隻能拜其中一位，快點選擇吧！”
飛羽上仙看著徐公淩，眼神滿是讚許：“你這孩子體質絕佳，習練我如龍殿仙術最為合適。你隻要拜我為師，三年之後，淩虛宮就沒有你對手。”
執政長老不由眉頭緊鎖：“如龍殿不過有個白龍劍氣撐撐門麵，入我無相殿，老仙便賜你紫光法寶，直教你遇魔屠魔，遇妖殺妖。”
傳功長老摸著徐公淩的頭：“呦嗬，小飛羽又大言不慚了。這孩子和我年輕時候長得很像，我和他很有緣分。孩子，你隻要到我無名殿來，我道藏塔中的所有仙術，隨你挑。淩虛宮的所有原版秘籍可都在我們無名殿的道藏塔之中啊！”
嫣然真仙隻是說了一句：“我能給你的，都會給你。”
徐公淩的腦子完全暈了，執政長老賜他神骨舍利，對他有救命之恩。更兼無相殿法寶極是厲害，若是拜入執政長老門下，手裏的法寶還不論斤稱啊！飛羽上仙和徐公淩素不相識，徐公淩看他卻覺得異常舒服，但是李子玉也在如龍殿，他實在不想和李子玉做師兄弟。
至於傳功長老，徐公淩對當時冷治叛逃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傳功長老動不動就閉關幾十年，拜入無名殿，等於要完全靠自修。徐公淩想來想去還是嫣然真仙對他最好，如果拜入玄牝殿門下，他還比李子玉高了一輩。
於是徐公淩接過嫣然真仙手中的宮玉，跪謝道：“弟子徐公淩，願拜嫣然真仙為師，海枯石爛，矢誌不渝。謹遵師命，終身不悔。”
張無音不由翻起了白眼，暗想：“公淩啊！你這是在打情罵俏嗎？海枯石爛都出來了啊！”
“好，徐公淩。從今以後你便是淩虛宮第十二代弟子，我玄牝殿的入室弟子了。”嫣然真仙笑了，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蓮花。
若虛上仙發話了：“嫣然師叔，非前三名不得收作入室弟子，這是我們淩虛宮的祖訓。”
嫣然真仙白了若虛上仙一眼：“我想收誰就收誰，我有玉如意在身，如淩雲子祖師親臨。”
飛羽上仙側目而視：“有那麼多女弟子你不收，為何偏偏要收他一個男弟子？”
傳功長老收回宮玉，齜牙咧嘴地笑著：“春天就要到了，小嫣然如今也春心蕩漾了。如今的老牛總喜歡吃嫩草啊！”
執政長老心有不滿：“徐公淩，你身上可有我的神骨舍利。”
徐公淩答道：“公淩不敢忘記執政長老大恩，容我來日相報。”
慕容秋歌指著拜師五禮：“徐公淩，你可以遞拜師禮了。”
徐公淩拿了一包仙紅豆，捧給了嫣然真仙。嫣然真仙當然知道徐公淩的意思，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相傳漢代閩越國有一男子被強征戍邊，其妻終日望歸。後同去者歸，惟其夫未返，妻念更切，終日立於村前道口樹下，朝盼暮望，哭斷柔腸，泣血而死。樹上忽結莢果，其籽半紅半黑，晶瑩鮮豔，人們視為貞妻摯婦的血淚凝成，稱為“紅豆”，又叫“相思子”。
徐公淩望著嫣然真仙，笑中帶淚，暗想：“我把紅豆送給你，我怎麼愛你都愛不夠。”
傳功長老開始渾身發抖，暗想：“感覺這兩人是要拜堂成親啊！我看不下去了。收不到徐公淩，我也要選個硬柿子。”
飛羽上仙對嫣然真仙一直有意，見到她收了一名男弟子，心裏非常嫉妒：“你願意收一名男弟子，卻不願意嫁給我。也罷也罷，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段廣牙心道：“徐公淩這小子豔福不淺啊！到了玄牝殿裏，說不定會來個男女雙修呢！我早就覺得他跟嫣然真仙有一腿，沒想到果然有奸情啊！”
輪到傳功長老了，他拿著宮玉走到了馬家駒身前：“孩子拜我為師吧！你看你姓馬，長得還很像馬，還有可能屬馬。你看你這馬臉，和老子多像啊！拜我為師，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要什麼有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哦！”
馬家駒毫不遲疑地接過了宮玉：“弟子馬家駒拜見師父，師父與天通壽，福比天高。”
傳功長老摸著馬家駒的頭：“嘿嘿，這孩子很會說話，老子喜歡。以後你就是我們無名殿的第十二代弟子了，至於弟子等級，要看你的心意了。”
馬家駒立時嚇得一身冷汗，暗自大驚：“啊！還要心意啊！我沒錢啊！”
張無音偷笑起來：“家駒的心意。家駒什麼時候有過心意啊！這傳功長老和執務長老是一路貨色啊！”
執務長老迫不及待地把宮玉放在了張無音麵前：“張無音，願意做我的徒弟嗎？我一直覺得你這孩子老實本分，最適合入我門下。聽說你畫畫不錯，我無憂殿需要你這樣的仙才。”
張無音暗想：“我不是很想拜入無憂殿，執務長老的修為在四大長老之中是最低的。但是過了這村說不定沒這店了。我就老老實實拜入執務長老門下，混幾年吧！”
張無音接過執務長老手中的宮玉：“弟子張無音願拜執務長老為師，虛心向學，勤修道法。”
執務長老撫須長笑，心道：“張無音、馬家駒、徐公淩三人是結拜兄弟。張無音拜入了我門下，我以後也不用太擔驚受怕了。”
江瑤看見身後的徐公淩、馬家駒、張無音都被師尊收歸門下，心裏開始焦急起來。這時大成殿的自嵐天仙，卻把手中的宮鈴遞給了她。
“江瑤，你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成美常和我誇你驍勇善戰，不如拜我為師吧！師父個頭雖然不高，但一定會傾囊相授，讓你成為我們淩虛宮呱呱叫的女劍仙。”
江瑤心裏卻有些為難：“自嵐天仙，江瑤不遠萬裏來到淩虛宮，是想拜入嫣然真仙門下。還請天仙見諒。”
嫣然真仙記得江瑤，冷冷說道：“徐公淩是我此生所收的最後一名弟子。你還是另擇師尊吧！”
李子玉對江瑤用了傳音入密：“江瑤你就拜入高自嵐門下吧！大成殿的飛鳳雙劍和木蘭戰訣，最適合你修行。不要錯過這個機會，自嵐天仙和我叔叔可是結拜兄弟啊！”
自嵐天仙懇切地說道：“江瑤，她不要你，我要你。師父會把一身的本領都教給你。玄牝殿三個女弟子沒有一個修成地仙。你入我門下，師父不會虧待你的，最多三年，你就是散仙了。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來我大成殿吧！”
江瑤索性接下了自嵐天仙手中的宮鈴：“多謝師父！弟子江瑤，願拜入大成殿門下，用心修煉，絕不辜負師父的厚望。”
自嵐天仙鬆了一口氣：“幸好收下了江瑤。不然隻剩下一幫酒囊飯袋了，今年的拜師大典實在叫我忐忑不安。這幾隻老狐狸真是越來越狡猾了。”
果不其然八十一名青仙之中一共隻收了二十四名內門弟子，其餘均為外門弟子，可以進入各殿打雜，但不會傳授其正宗仙術。其中還有一些落選的青仙，不願意做外門弟子，隻能去青仙書院重修，等待一甲子後的青仙論劍。也有的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娶妻生子了。
那些選擇在青仙書院重修的青仙，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活一個甲子。淩虛宮對內門弟子擇徒甚嚴，最多不會超過二十七名。進了青仙書院不過是淩虛宮的學徒，離淩虛宮真正的道法，仍是遙不可及。
……
青仙書院，榜眼廳。
徐公淩明天一早就得去玄牝殿了。拜師大典的時候，他覺得是多麼漫長，沒想到如今已然到了要分別的時刻了。淩虛宮按九宮排列，九大殿自成一家，平時極少往來，一旦成為內門弟子進殿修行，反而不如在青仙書院裏自由。
“公淩，我藏的十兩雪花紋銀你看沒看見啊？”張無音翻箱倒櫃似乎在尋找什麼。
徐公淩隻是搖頭：“我沒看見啊！我這裏一共隻有十五兩黃金了。本來想給家駒買把仙劍的，錢實在不夠啊！”
馬家駒開始發愁：“公淩，傳功長老剛剛說，內門弟子的等級要看我的心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徐公淩歎道：“家駒，這你還不懂嗎？內門弟子分為記名弟子、遞貼弟子、入門弟子、登堂弟子、入室弟子、首座弟子。不同等級的弟子，就像大官小官一樣。如果你給的禮金少了，最多給你一個記名弟子。”
“啊！”馬家駒又楞了，“公淩，我真沒錢啊！這可怎麼辦啊？為什麼你一上來就是入室弟子啊？”
張無音不由偷笑：“家駒，你沒看見王長誌和段廣牙衝著執務長老使了個眼色，也混進了無憂殿嗎？有錢能使磨推鬼啊！”
馬家駒無助地望向徐公淩：“公淩，這怎麼辦啊？”
徐公淩拿出五兩金子：“家駒，我最多借給你這麼多了。你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還吧！沒有，我也不跟你要。”
徐公淩望向張無音：“無音，你要不要拿五兩金子以防萬一？”
張無音搖搖頭：“公淩，你還沒看出來嗎？我就是一文錢不花，執務長老也會給我一個入門弟子的。不過我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我就給他五兩銀子，意思意思吧！”
馬家駒忽然問道：“公淩，執政長老竟然想收你入門。為什麼先選走了徐陽中？”
徐公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其實我不想拜入玄牝殿門下，哪裏就是女人堆啊！”
張無音直撓頭：“公淩，你去玄牝殿是最好的。玄牝殿加上你一共就五個弟子，嫣然真仙又那麼歡你，肯定是手把手親傳。若是去了如龍殿那樣的大殿，弟子成百上千，哪裏能輪得到你啊！”
馬家駒收下了五兩金子：“大哥，謝謝。等我有錢，我馬上就還給你。我這五兩黃金權且做拜師禮。”
張無音暗想：“得了吧！家駒，淩虛宮就是爆炸了，你也不一定有錢。”
徐公淩想起執務長老收徒的方式，疑道：“執務長老收徒弟，好像主要是看他們身上戴的玉佩。他收的內門弟子，都是有錢有勢的公子哥。”
張無音收拾好了行李：“明天我就要去無憂殿了。公淩，我們在一條路上，你在我南邊。家駒的無名殿在我西邊，中間隔著掌門的無為殿。一年就這麼過去了，日子過得真快啊！過年我們都沒有回家，我等等就去寫一封家書。算了，還是勞煩你代筆吧！我現在字寫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
馬家駒也在收拾東西，他拔出龍紋雙刀，好幾處已經砍缺了口。這兩把龍紋刀是他最寶貴的東西了，跟他經曆了很多惡戰。他用龍紋雙刀力拚常山遠，竟然把仙劍也砍缺了口子。
“這把龍紋雙刀還是謝前輩給我打造的。如今刃都卷了，可惜我沒能殺了石大虎。那老和尚真是愛多管閑事。”馬家駒長籲短歎起來。
“徐大仙！徐大仙！我和如玉來給你們送別了。”徐公淩看到了門口的江瑤。
徐公淩笑道：“恭喜江瑤老太奶進入大成殿修仙，成功拜入小土豆高自嵐門下，真是可喜可賀，大吉大利，吉星高照，萬裏無雲。”
江瑤撅起嘴：“徐大仙，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啊！我也想拜入玄牝殿門下啊！誰知道嫣然仙子中了邪，竟然看中了你。”
徐公淩點了一下江瑤的嘴唇：“還好你不是去如龍殿。你要是進了如龍殿，和李子玉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後果不堪設想。”
江瑤指著徐公淩：“你！你！什麼話到你嘴裏，怎麼就那麼不堪啊！”
徐公淩疊好了自己的仙袍：“不說了。小土豆法力還可以，雖然不是我師父嫣然真仙的對手，但是勉強還能接我幾招。高自嵐是三品天仙吧？”
張無音回憶起來：“不對，高自嵐是二品天仙，嫣然仙子是一品真仙，法力懸殊，有天壤之別啊！”
南宮如玉也來了，帶來了一大包點心：“公淩哥哥，家駒哥哥，無音哥哥，我給你們帶了一大包點心，你們自己分分吧！我就要去上善殿修煉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修煉成地仙。子玉哥哥沒有拜師，就已經是三品地仙了，真是太厲害了。”
徐公淩打開點心，笑道：“如玉妹妹，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啊？”
馬家駒順手拿了一塊蛋黃酥餅：“離開青仙書院，還不知道能不能吃到這麼好吃的蛋黃酥餅。對了，無音，我們倆的白食證到了那邊，還能不能用啊？”
張無音笑道：“家駒，鹹吃蘿卜淡操心啊！大不了我們還回青仙書院吃飯，反正讓我辟穀，我是做不到的。我感覺這幾天我都瘦了。”
此時張無音已經二百四十斤了，自從有了白食證，他點菜吃飯都是論盆吃的。馬家駒吃得多，跑得也多，並沒有發胖，還是一百四十斤重。
徐公淩望著南宮如玉：“如玉，你明明進了前三名，為什麼要拜若水天仙為師啊？”
南宮如玉笑得很甜：“我隻是覺得若水天仙性格溫和，待人寬厚，不像飛羽上仙驕傲跋扈。我早就想學道家醫術，能被收為登堂弟子，我已經很高興了。倒是公淩哥哥有點可惜，如果你不是遇到了子玉哥哥，你肯定是前三名。”
徐公淩微微一笑：“這也是命吧！如果我的修為比李子玉高，也就不會輸給他了。我和他的差距還很大，我隻能想盡辦法去追趕他。”
江瑤抱著徐公淩：“徐大仙，你已經盡力了。其他青仙知道對手是十六郎，打都沒打，就認輸了。雖然他們認輸了，還在嘲笑你是個傻子。不知道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徐公淩森然道：“雖然我不是李子玉的對手，但即便粉身碎骨，我也敢和他一戰。至少我擋住了他的伏魔拳，逼他出了白龍劍。”
張無音倒了五杯仙茶：“來來來！我們一起喝杯茶吧！被發配在戰魔峽穀的那段日子，我反而覺得充實又快樂。沒想到這次還走了狗屎運，拜入了無憂殿門下。你們以後可得叫我師叔師伯吧！別忘了我們是第十二代弟子啊！”
徐公淩大笑起來：“哈哈，無音你不說，我都忘了。若虛上仙是第十二代弟子，如龍上仙也是十二代，我師父嫣然真仙是第十一代，我不是變成李子玉的小師叔了嗎？他以後看到我，是不是要喊我師叔啊？”
張無音暗想：“公淩，你想多了。打不過下一代弟子的師叔是很難當的。”
馬家駒此刻最為興奮：“公淩，傳功長老會不會傳我九色神光啊？”
徐公淩倒吸一口涼氣：“家駒，那九色神光你還是別學了，臉都練綠了，得不償失。傳功長老跟個小孩一樣，不過他很有眼光。”
江瑤問道：“此話怎講？”
徐公淩大笑道：“他願意收我做徒弟，證明他很有眼光。我徐公淩可是要成為一代戰神的淩虛宮劍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