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糖水婦人
這婦人生得一雙媚眼,膚色白裏透紅,一顰一笑實在是攝人心魄。徐公淩經過頭發精的教訓,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英雄難過美人關。麵對一個美貌女子,往往會讓人失去理智的。
徐公淩搖了搖頭:“姐姐,我想接個私鏢,酬金越高越好。”
美貌婦人拋了一碗糖水:“天氣炎熱,徐小哥先來碗糖水吧!我請了。”
糖水朝徐公淩飛了過來,灌注著內勁。徐公淩沒有硬接,順勢化掉勁,接到手裏,喝了一口:“好清涼的糖水,也不是太甜。”
美貌婦人喜道:“好功夫,難怪能贏扶桑人。數月沒有和人過手,有些技癢,小哥哥陪我過幾招吧!”
徐公淩來不及回絕,他是一點提不起打架的興趣。況且和女人打架,贏了也不光彩。美貌婦人已經出手了,徐公淩發了一道勁,拋出手裏的碗,被她閃過。
徐公淩不由讚道:“好快的速度啊!”
這美貌婦人出掌甚是淩厲,一掌接一掌打來,漫天是掌,猶如千手觀音。徐公淩看著眼花繚亂,不經意之間胸口中了三掌,隻覺體內熱浪翻滾,血氣上湧。
美貌婦人收了掌,輕輕摸了一下徐公淩的臉:“你身上有傷,我舍不得打你了。”
徐公淩讚道:“這掌法如此淩厲,就是我沒受傷,也擋不住的。”
美貌婦人嗬嗬笑道:“徐小哥,以你眼下的功夫,還是不要接私鏢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弄不好枉送了性命。”
徐公淩閉目調氣:“你那是什麼掌法?我覺得你簡直好像有一千隻手。”
美貌婦人答道:“我自小練得大觀音手,尋常男子二三十人也不是我對手。你中了我三掌,還能說話,也算是難得了。”
徐公淩還在運氣:“待我調息之後,領教姐姐的高招。”
徐公淩身上的傷還沒好,剛才走了幾招,就覺得渾身酸痛,昏昏欲睡。到底怎麼才能破解這女子的掌法?徐公淩隻覺百思不得其解,這女子能在眨眼間出上百掌,怎麼也接不住。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巳牌時分,張無音獨自一人閑著無聊,便在街上逛書攤子,想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好書。來來回回轉了幾個書攤,也沒看見一本好書。索性買了個炸雞腿,吃了起來。張無音心裏想著,如今有些書,真還不如一個雞腿。
張無音邊走邊吃著,前麵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張無音有些驚愕,不是別人,正是張翔龍。
張無音走上前:“翔龍,你也來買書啊?”
張翔龍臉色微紅:“恩,我來買幾本菜譜,好學做菜。”
張無音皺眉:“從你的眼神來看,沒那麼簡單吧?”
張無音拿下麵上的兩本菜譜,裏麵是一大冊春宮圖。
張翔龍趕忙擋住:“無音,你注意點啊!”
張無音抿著嘴笑:“翔,你還是買了啊!”
張翔龍笑著點頭:“該買的,還是要買的!你要是會畫,不是省得我買了嗎?”
張無音歎了口氣:“我還真不會畫不穿衣服的女人,穿衣服的你要嗎?”
張翔龍拿起那幾本書,帶著壞笑:“那我就不要了,老張。你看這滿大街的女人不都是穿衣服的嗎?”
張無音沒吃早飯,此時有些饑腸轆轆:“翔,咱們去吃點東西啊?”
張翔龍應道:“好啊!咱哥幾個一起去吃點東西。怎麼沒看見公淩啊?”
張無音輕聲道:“過來,我跟你說。”
張無音和張翔龍走到僻靜之處,張無音輕聲道:“公淩去了黑市。”
張翔龍驚道:“啊!黑市可不是我們能隨便去的。不少劍客、刀客、殺手都在黑市裏。他們吃過的鹽,比我們走過的路都多。”
張無音按著頭:“翔,你是想說,他們走過的橋,比我們走過的路都多吧!”
張翔龍點著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一不小心說錯了。”
“公淩好端端地去黑市幹嘛?”張翔龍問道。
張無音指著北邊:“翔,此去淩虛宮路途遙遠,單憑一雙肉腳是走不到淩虛宮的。最好還是有快馬騎乘才好。”
張翔龍也想過買馬,歎道:“現在一匹馬那麼貴,草料也不便宜。根本買不起啊!還好狂刀門近些。”
張無音心裏有些擔心:“翔,你知道黑市嗎?”
張翔龍輕輕點頭:“現在我們手無寸鐵,萬一打起來,很吃虧的。公淩帶劍了嗎?”
張無音攤開手:“他啊!什麼都沒帶就去了。公淩有時候實在是太自信了。”
“無音,你身上有暗器嗎?”張翔龍急道。
“放心,我隨身帶著暗器。沒有撿一袋石子也行啊!”張無音指著地上的石子。
張翔龍邁開步子:“這就走吧!但願公淩別又跟人打起來。”
張無音猜測著狀況:“公淩啊!他不跟人打架才不正常。”
楊府麵前被幾百人圍得水泄不通,來的是以吳勝男為首的吳家劍弟子。本來吳家劍有上千名弟子,因為吳風之敗給徐公淩,十去七八。吳勝男手裏拿著楊劍生的拜師貼,揚言要為吳家劍清理門戶。
吳勝男喊道:“楊劍生你給我聽著,馬上給我滾出來。你曾經也是我爹八大弟子之一,你欺天滅祖悖逆人倫,逢難變節賣師求榮,心狠手辣挑撥離間,似此寡廉鮮恥令人發指之人,為警效尤,我吳勝男將你逐出師門!今日昭告武林!”
眾多弟子罵道:“吳家劍叛徒楊劍生天理不容,不得好死!”
楊劍生在屋裏聽到眾人如此咒罵,氣得七竅生煙。本來他打算就呆在屋裏什麼也不解釋的,後來實在按耐不住,衝到了門口。
楊劍生出來了,這裏很多師兄弟其實都是他引薦入門的。也有不少是他親自教的,沒想到如今反目成仇,割恩斷義。
楊劍生看到吳勝男手中的挑戰書:“師妹,你的功力我不清楚嗎?以卵擊石的事就別幹了。”
吳勝男指著楊劍生罵道:“卑鄙小人,我爹生前對你如何?你竟然改拜他人為師,天理難容。這是你的拜師貼,來啊!燒了他的拜師貼。今後他與我吳家劍再無半點瓜葛。諸位吳家劍的弟子聽著,今日起,我代我爹將楊劍生這個江湖敗類,逐出師門,以儆效尤。”
吳勝男拔出劍來:“現在我要清理門戶。”
吳勝男一劍刺向楊劍生,楊劍生側身躲過。吳勝男接著一招連環刺虎,招招直刺楊劍生要害。楊劍生劍不出鞘,一一化解掉吳勝男的招式。
“吳姑娘,切莫欺人太甚。”楊劍生抬起劍柄,一下點中了吳勝男的肩井穴。吳勝男捂著肩膀,無力再戰。
楊劍生氣得怒火中燒:“各位師弟,有些話我真的不想多說。我自跟吳師學藝,鞍前馬後,任勞任怨,要錢給錢,要物給物。他說我得了他真傳,結果呢?我練徐師父一劍都擋不住,心甘情願,拜在他門下學藝。徐師父從未跟我要過一分錢,還很認真的教我劍法。當我把一招普普通通的劍法,練到上千遍,上萬遍。我才明白什麼是大道至簡。那些好看的劍法,根本沒有一點用處。還有那天徐師父根本不想和吳師動手,吳師咄咄相逼,一招就被削去手指,惱怒之下,打死了高秋師弟。後來他羞敗自盡,和徐師父半點關係都沒有。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虛言,叫我身敗名裂,亂箭穿心而死。”
吳勝男罵道:“你胡說,我爹是堂堂淩州劍仙,會輸給徐公淩。分明是徐公淩,詭計多端與你狼狽為奸,害死我爹。”
楊劍生也不想解釋了:“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眾位師弟,我想事實你們比我更清楚。從今往後,我與吳家劍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楊劍生吩咐家將關門,任由他們叫罵,如果他們動手,就亂棍打出,不要傷其性命。
過了兩柱香的工夫,徐公淩調息完畢,隻覺精神大振。一睜眼,那美貌婦人就坐在他腿上,嬌羞地望著他,咯咯發笑。
美貌婦人正在給他擦汗:“小哥哥,你看看你怎麼這麼熱啊?”
徐公淩隻覺得她的皮膚好軟,讓自己心神不定:“再和我過幾招吧?我聽說有個女子守黑市的第一把,綽號千手觀音,就是你吧!”
美貌婦人嬌笑道:“嗬嗬,說的就是小女子。”
徐公淩讚道:“果然好武藝,名不虛傳。請賜教吧!”
美貌婦人撩了一下徐公淩的胸口:“小哥,這回你要是輸了,明日淩州城可就會少一個人啊!”
徐公淩推開她:“來吧!”
美貌婦人瞬間起身,朝徐公淩踢了兩腳。徐公淩側身閃過,站定不動。
“普度眾生!”美貌婦人出了一招觀音掌。
徐公淩隻見麵前仿佛有一千隻手掌,攻向自己各處要害。徐公淩也不擋駕實打實中了三掌,隻見他欣慰地笑著,他已把美貌婦人的兩隻玉腕握死了。
徐公淩雙手握死了美貌婦人的手腕,然後一招剪刀腳,絆倒了美貌婦人。他緊緊貼著美貌婦人,像蟒蛇一樣纏在她身上,緊緊鎖住她的身體。那婦人像鯉魚一樣扭動著,徐公淩隻好加力,鎖不住她,再無勝算。
美貌婦人柔聲道:“小哥哥!你輕點,快把我手腕捏斷了。”
徐公淩歎道:“姐姐,我可輕不得,你的觀音掌太厲害了。不然你認輸吧!我也無心傷你。”
這婦人雖是女流之輩,力氣卻比尋常男子大得多,她轉過頭要咬徐公淩,徐公淩隻好騎在她身上,不住使勁壓住她,打得無比香豔。
美貌婦人銷魂地喊道:“哇!小哥哥,你力氣好大啊!”
“嗖”一根飛針從那婦人嘴裏飛了出來,徐公淩猛然躲過,並咬住了她的耳朵。
“疼疼疼!輕點啊!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一點也不會憐香惜玉。”美貌婦人被徐公淩咬得生疼。
徐公淩暗想:“開玩笑,剛剛差點要了我的命。若不是不想打女人,早就給你幾拳了。”
美貌婦人貼在徐公淩身上:“小哥哥,你快些放手吧!咱們去小樹林,快活快活。”
徐公淩不敢鬆力,問道:“黑市有幾個人把關?除了你,還有幾個高手?”
美貌婦人答道:“徐少俠,整個黑市不過一條街,能有幾個人把關。一共就我們三個人,我後麵是我夫君大力如來,最後是鷹爪鬼王。我們並非濫殺無辜之輩,隻為懲治尋釁滋事之人。”
徐公淩笑道:“千手觀音、大力如來,鷹爪鬼王這綽號真不錯!”
張翔龍在路上折斷兩根樹枝,和張無音殺奔黑市。張翔龍暗想:“公淩可不要出什麼事才好。黑市裏那幫人不好惹,我們三一起還好點。”
張無音問道:“待會我會在後麵發暗器,你和公淩頂在前麵就好。”
張翔龍點了點頭:“老張,不要傷他們性命啊!畢竟他們多多少少有些勢力。”
兩人終於走到黑市,剛走往街裏走不久,就看見遠處一男一女躺在地上,卿卿我我,你來我往。
張翔龍嗬嗬笑道:“哪裏來的一對狗男女啊?這也太幹柴烈火了吧?用得著這麼大勁嗎?”
張無音定睛一看:“翔,不對啊!看這男的好像有點像公淩啊!”
張翔龍大驚失色,隻見他捂住嘴:“公淩什麼時候學的啊?來回翻滾啊!龍鳳和諧啊!”
張無音遠眺著:“我感覺不太對勁啊!”
張翔龍歎道:“你看公淩的腿勁真是夠厲害啊!夾得那女的都晃不動啊!此時此刻,我真想吟詩一首啊!床前明月光,兩人在地上。兩腿夾得緊,公淩勁力強。”
張無音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首可這夠俗不可耐的。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啊?”
張翔龍輕輕搖頭:“不,我們靜觀其變吧!萬一壞了公淩好事呢!”
張無音徑直向前走:“不,我們趕快去阻止他,淩虛宮隻收童男童女的。想必公淩也是一時把持不住。”
徐公淩漸漸鬆力:“姐姐,我這就給你鬆開了,別發飛針射我啊!”
“小雜種,我要砸爛你腦袋!”徐公淩抬眼一看,隻見有個赤裸上身的大胖光頭舉著禪杖,掃向他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