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根子的神識裏突然出現十幾個人影,而那十幾個人影也是越來越近,看樣子他們也不過都是些低階的修士。根子回頭看去,隻見有十餘名身披各色毛皮鬥篷,渾身靈光閃動的人影,不過是些築基期的修士,騎在一隻當地的特有的扇角馴鹿的背上,頂著呼嘯而至的風雪,一步步的艱難前進著。而每個人雖然身下騎著一隻扇角馴鹿,但其後還跟著五六隻這樣的扇角馴鹿,後背上馱著厚重的貨物。而根子此時的臉色有些難看,除了這裏的寒風之後,根子感覺在這種天氣裏,身後的靈記竟然開始鬆動起來,噬靈神雷有些包裹不住的樣子,所有根子不得不一邊支起光罩,一邊不斷的向其注入靈力。
他們在此種天氣下,走了足足半月光景了,其中幾人已經臉色蒼白,身上裹了厚厚的獸皮,依然抵擋不了這裏的寒風,雖然坐在扇角馴鹿的背上,即便是善長在雪地裏行走的扇角馴鹿也顯得腳步不穩了,但卻沒有一人一獸敢稍作休息停留,畢竟這裏根本無法調息回複的,隻能依靠手中靈石和體內的法力苦苦支撐著。
但一人臉色尤其難看,喘息都有些不穩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突然一咬牙,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往口中倒入一顆赤紅丹藥,原本發青的麵孔一下回複了些血色。
“粟師弟,你的火陽丹還有幾顆,若是再如此頻繁服用的話,根本沒有辦法通過白領海後麵的冰雹冰刃區,可比現在難走數倍的。”前頭一名渾身被深黃色光罩包裹的中年人,頭也不回的淡然道,似乎對身後情形了若指掌。
“穀師兄請放心,還有一瓶備用的呢。這次出來特地多準備了兩瓶,足可以通過此區域的。”服食丹藥的修士是一名二十幾歲的青年,強笑的回道,似乎對中年人有些畏懼的樣子。
“這就好,我可不希望帶著一名根本無望通過的人一起前進。這一次在東洲采購的東西都是商會的東家指名要的東西,那可都是為了給少主開靈需要的貢品,所以商會才如此的正重其事,雖然摧促我們在這種天氣裏能過白領海,但是為我們準備的火陽丹也比之前多了一些。而且隻要順利的回去北漠,每個人都會得到一些精進修為的丹藥!”那名中年人似乎對青年回答比較滿意,點了點頭,多說了幾句。護罩靈光閃動下,繼續大步向前。那漫天的風雪竟似乎對其影響不大的樣子。
其他幾人見此,急忙跟了上去,似乎隻有跟緊這人,才有希望通過白領海峽的樣子。但那中年人沒走幾步,突然口中一聲輕咦,竟腳步一頓的停了下來。接著吃驚的往前麵望去。其他幾人急忙也隨之望去,這才發現在白茫茫風雪中,竟不知何時有一名淡青色人影懸浮在空中。而詭異的是,以此人中心三四十丈範圍內,所有風雪都被一股無形之力隔絕在外,根本無法進入其中。而更讓他們感覺奇怪的是那人的身後的披風之上高高的翹起,看上去,又不是很像人類修士一般。
那名中年人也是發現前麵的人奇怪的樣子,而他並不知此人此時已早已是臉色煞白,時不時的動用噬靈神雷注入身後高翹起來的尾巴狀的圓球內。然而就在中年人看向前方的人的時候,那前方的人卻突然一頭載到雪地之間。
風繼續的吹看,雪片也依然那樣隨著風飄下,很快把那奇怪的人隔絕的雪填平,前方依然是一望無際的雪原,但是隱隱能看到那雪地之中發出的靈光。
那名中年人心中一喜,作為一名常年行於白領海的一位老人,中年人,自然對遇到過這樣的事,有修士在這種惡烈的天氣中死於非命,並不算什麼事。但對像他這樣的修士來說,遇到這種事,無異於天下掉下了一塊大大的餡餅一般。
就在頭前些他也遇到了一個這樣的修士,倒是讓他發了一筆不小的橫財。難道會有修士想對他們這的滿栽著修仙材實的隊伍也要下手不成?
中年人心中一沉,驀然一舉手,身後的隊伍頓時噶然而止。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前方雪地的青光,臉上不禁出幾分驚慌和戒備。
中年人強作鎮定的勒住韁繩,站在原地不動,但腦中各種念頭急轉,苦思將是福是禍,不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但片刻後,中年人就發現了不對勁。雪地之中的五彩的流光盡管閃動不停,但始終沒有那個修士現身而出,也沒有什麼神通發出。便轉身對身邊的修士說道:“穀風師弟,你過去看看,確定一個那個修士是不是已經凍成冰棍了,如果是這樣的事,說不定我們要發一筆橫財了!”
“我!晉師兄,是你讓我一個人去嗎?”那個身上罩著黃色光罩的修士看看中年修士,有些不敢獨自一人前去,回頭對中年修士說道。
中年人看看那黃色光罩下的穀姓修士,搖了搖頭,然後轉過頭來對另一位修士說道:“粟師弟,要不然你過去看看,如果準那人已經凍成冰棍的話,他身上之物可以讓你先分得一件!”
“晉師兄,你剛才也看到了,那人的修為並不弱,應該是位結丹期的修士,如果先我分得兩件的話,我粟泮也情願冒這個險!畢竟是位結丹期的修士,風險也是不小的!”粟姓的修士望向那中年修士,等待著中年修士的回音。
但見中年修士點了點頭,那個粟姓的修士用腳輕輕的磕了磕扇角馴鹿的肚子,慢慢的向那閃著靈光的雪地緩緩而去。而閃著靈光的地方早已被雪鋪平,本無法看清楚什麼。
“粟師弟是不是真有已經凍在那裏了。”中年修士目光閃動幾下後,忽然有些急切開口說道。
“晉師兄,這雪也太大了,等我過去看看!”車隊中一名身強力壯,麵容威猛的青年聞言一怔,但急忙答應了一聲,隨即下馬,小心的向二十餘丈外的灌木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