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可以削弱你的機會的。”看著一臉淡然的在椅子上眯著眼睛的邱定超,邱定科焦急的勸道。
“我當然知道。”邱定超睜開眼一臉平靜的道,“但是,現實容不得我保留實力了。”
“三哥,這話是什麼意思?”邱定科一臉錯愕的道,“雖說朝廷這次查稅對我們影響很大,但影響的也隻是我們在官場上的布局而已,我們的計劃已經基本就位,就差一個東風了。”
“朝廷裏,從來不缺能人。”邱定超倒是沒這麼樂觀,“我懷疑六扇門已經變天了。”
“三哥,你的意思是……”邱定科心中一突,狠狠的咽了口唾沫,一臉的不可置信,“袁天紹和陶和已經死了?”
“不知道,但我感覺,朝廷這次查貪壓根就沒這麼簡單。”邱定超雙眉皺的緊緊的,“我們的所作所為恐怕,不,應該是已經引起朝廷的警覺了。”
“三哥,你是說,朝廷借著這次查稅的事情,是想將所有不安穩的苗頭盡可能的掐死?”邱定科小心的輕聲問道。
邱定超點點頭道:“如果所料不錯的話,袁天紹在六扇門裏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朝廷的猜疑了。我懷疑,這次朝廷明裏上令六扇門暗中配合禦史查稅,實際上,是將六扇門的精幹力量全部趕出京城,然後將京城裏的力量清洗一遍,將六扇門全部換上朝廷的忠犬。再加上派出去的人基本上又是分散狀態,就算知道了朝廷的打算也沒有合力的時機了,然後朝廷再一一調查後各自擊破,這樣的話,對朝廷而言是損害最小的方法。”
“所以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聯係上袁天紹和陶和嗎?”邱定科問道。
邱定超再次長歎了一口氣道:“不知道,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希望我的猜測不是真的。”
就在這時,隻見一個邱家子弟急匆匆的走進來奉上一個信封道:“老爺,北方急件!”
邱定超接過那個信封仔細查驗了下火漆,見沒有異樣就撕開了信封,抽出來裏麵的信紙看了起來。看完後,邱定超頹喪的搖了搖頭,落寞的道:“我的猜測成真了,陶和被擒,袁天紹不知下落。”
“什麼?”邱定科大驚失色的道。
“信裏說,袁天紹勾結地方官員貪瀆鹽稅事發,六扇門裏一共被抓了不下一百人,六扇門裏俸祿上了四百石的基本上都進天牢了。據說,天子震怒,直接讓禁軍接管了六扇門,現在還在繼續深挖。”將手裏的信箋遞給了邱定科,邱定超緩緩的坐下,“事情,真的鬧大了。”
“要不要告訴族長,還有,天龍山的武林大會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我們如果要對付武林群雄,就抽不出精力收拾六扇門這個爛攤子了。”邱定科仔細看完了信箋後道。
“不過我感覺奇怪的是,就算朝廷查稅也一時半會查不到六扇門那裏去,要知道,我們可是將髒水的大頭都潑到了萬劍門的身上,小頭潑到了極樂教那裏去。”邱定超雙眉緊鎖,右手的食指不疾不徐的敲著書案,“按道理來說,朝廷就算深究下去也是找萬劍門和極樂教的麻煩,根本不會一下子就聯係到六扇門,除非除了什麼變故?”
“老爺,北方急件!”
就在這時,又一個邱家弟子急匆匆的跑進來奉上一封信箋到。
查驗了下火漆,撕開信封抽出信箋隻看了個大概,邱定超怒火上湧,左手“砰”的一聲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書案上,隻聽“哢擦”一聲,在邱定超這沒控製住力道的一拳下,倒黴的書案頓時裂成了好幾片。
“三哥,出什麼事了?”見邱定超發這麼大的火,邱定科疑惑的問道。
“自己看!”將手裏的信箋往邱定科手裏一塞,邱定超雙眼裏殺機森然。
“極樂教!?”看完了信裏的內容,邱定科一個不防失聲喊了出來。
“大哥是對的。”將心裏的怒氣壓了下去,邱定超緩緩的坐下一臉苦澀的道,“當初大哥極力反對和極樂教結盟,也極力反對往極樂教裏摻沙子,說是與虎謀皮恐遭虎噬。我們當時隻看到了和極樂教結盟的巨大利益,卻小看了其中的風險,果然,遭到反噬了。”
“現在該怎麼辦?”邱定科慌了,“要不要去通知……”
揮手手製止了邱定科繼續說下去,邱定超搖搖頭道:“時間不夠了。”
“那怎麼辦?”
“告訴老七他們,我們這幾房的精銳力量全部出動,盡可能的在天龍山將武林群雄一網打盡,同時,也要將極樂教的精幹力量消滅殆盡。隻有這樣,我們邱家才有一線生機。”邱定超一臉凝重的道,“極樂教基本上將我們賣了個徹底,如果不將武林群雄和極樂教給消滅或重創,有他們做耳目,朝廷遲早會找到我們。隻有將朝廷在武林中的力量變成聾子和瞎子,我們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可是……”邱定科還想說些什麼。
“不用可是了。”邱定超斬釘截鐵的道,“族長怎麼想隨便他,如果這次他不出全力的話,他肯定逃不過一劫,而我們,置之死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二哥,我明白怎麼做了,這就通知下去。”邱定科點點頭,然後看著手裏的信箋,“那,這些東西怎麼辦?”
邱定超拿過信箋,找到火折子點燃後看著信箋化作了後淡淡的道:“什麼信件,你沒看到過,當然,我也沒看到過。”
“我這就下去了。”
邱定超點點頭。
看著邱定科遠去的背影,想起邱定平和邱定林那性子,邱定超歎口氣道:“二哥呀二哥,希望你還有點兒遠見,如果還斤斤計較,恐怕,我邱家就真的有死無生了。”
想到此處,邱定超又略帶著頹廢坐了下來,邱家,真的到了生死路口了,接下來的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