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花霧離開時的表情都落在了法言的眼裏,除了一聲長歎外,法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當初喜歡上了謝寒山,花霧執拗的離開了六扇門,除了還保留了一個名字外,花霧和六扇門可以說再沒有了瓜葛。可惜,就算是相愛的兩人,也承受不了所謂的風言風語,最後,一個成了純陽宮的掌門,一個自暴自棄成了一個妓院的老鴇。
就在花霧離開小廟沒有多久,一個人影也來到了小廟前,然後敲響了門扉。
“誰啊?”法言隨意的開口問道。
沉默了一會兒,隻聽一個聲音道:“法言大師,是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法言不禁一驚,來的竟然是沐天青?也就是說,自己來到這裏除了六扇門的隱部中的人,再沒人知道,也就是說,沐天青是跟著花霧找到這裏的。
法言心中一陣的駭然,以花霧的實力竟然沒有發現被人跟蹤,沐天青現在的實力,究竟強到了什麼地步?
雖然心緒萬千,但法言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還是保持著本來的聲音道:“沐少俠,老衲都打算入睡了,為何現在來打擾老衲?”
沐天青沒有答話,輕輕一推,沒有上鎖的廟門頓時被推開了。將一身的風雪抖落,沐天青走到法言臥房的門前道:“山不過來我便來就山,法言大師,又為何不與小道一見?”
法言心下暗歎了一聲,無奈的上前開門合什道:“阿彌陀佛,沐少俠,老衲真的不想在此刻見到你?”
沐天青沒有答話,施了一禮後便走進了房裏,看著地上的點點灰燼道:“法言大師,小道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是六扇門隱部的人?”
“想必文老頭也告訴你很多東西了。”沉默了一會兒,法言接話道,“沐少俠,說吧,你來找老衲何事?”
“本來小道隻是來看看花霧前輩來這裏到底做什麼。”沐天青苦澀的一笑,“但沒想到卻聽到了不少秘密,告訴我,我和沐雲,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很重要嗎?”法言不怎麼想談這個問題。
“本來不重要的。”沐天青閉上了眼睛,“花霧前輩也許想不到,她的媚功竟然讓我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雖然很是模糊,但我隱隱約約卻記得其中一個人的名字——沐雲。剛才聽你們交談,你們說我是陰陽九逆之體,而根據我所知,陰陽九逆之體是後天的體質,而在我純陽宮中,研究過至陰之毒和至陽之毒的,隻有曾經的清虛大弟子——沐雲!”
“所以你來找我了?”法言歎了一口氣道。
“本來小道隻想靜靜離開的,不想打擾大師,但小道實在忍不住了,所以就來問一問。”沐天青的眼中哀傷一閃而逝,“我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
“沐少俠,你不該來問我的,老衲雖然知道很多事,但這件事,老衲不適合告訴你。”法言搖了搖頭,“適合告訴你前因後果的,另有其人。”
“誰?”
“你回到純陽宮後,應該就是你的身世揭開的時候了。”
沐天青皺了皺眉頭,眼中精光一閃,雙目閉上沉思了一會後又睜開道:“大師,你說得對,你確實不適合告訴我,能告訴我的確實隻有那兩個人了,多謝。”
言罷,沐天青施了一禮,轉身就欲離開。
“沐少俠,七星劍的秘密解開了沒有?”看到了沐天青背後的七星劍,法言心中一動,不禁開口問道。
“隻知道了一個‘北’字,剩下的還在摸索中。”沐天青搖了搖頭,這段時間為了這件事也夠傷腦筋的。
“北?”法言聞言也皺起了眉頭,半晌後方道:“七星劍上鑲七星,又有北字,南鬥隻有六星,那就和南鬥沒有絲毫關係了。如果老衲沒記錯的話,這把劍是一把殺伐之劍,要送的人也是前漢大將李廣,會不會和李廣有什麼關聯?”
“李廣?”沐天青聞言皺起了眉頭,“難道說我還得去找李廣的後人?”
“不。”法言搖了搖頭,“既然沒有送到李廣的手裏,說明李廣的後人也不清楚這七星劍的秘密是什麼。不過,你可以找和李廣有關的史料看看,或許會有點收獲。”
“說的也對。”沐天青點點頭,“多謝大師提點了,小道走了,後會有期。”
言罷,沐天青就出了門,突然,沐天青轉過頭看向了一個方向,雙手握了一下又鬆開了,搖搖頭,梯雲縱施展開來,幾個起落就不見人影了。
法言也皺了皺眉頭,看著那個方向道:“出來吧,你連老衲都沒有瞞過,還想瞞過他!”
花霧一臉尷尬的從隱匿之處走了出來,看著沐天青離開的方向道:“看樣子,我們比拚的時候他留手了,或許,當時的吐血都是欺我的。”
“應該是了。”法言點點頭,“你和謝寒山的事現在武林中知道的人應該不多了,但要說這沐天青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你隻是為難他一下,為了你麵子好看,所以他也就做點樣子罷了。”
“隻因我是魅姬的傳人,武林中便說我是人盡可夫的蕩婦!”花霧慘然一笑,沒有再說下去了。
“你覺得,你真的能和謝寒山走到一起嗎?”法言幽幽的道,“別忘了,高建瓴和雨凝煙也沒能走到一起!”
“就算做不成夫妻,我也想和寒山相守相望將剩下的日子過完。”花霧的俏臉漸漸的堅毅了起來,“你告訴文老頭,幹完這件事,我和六扇門再無關聯,不要再來煩我!”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法言雙手合什宣了一聲佛號,“施主,祝你心想事成。”
花霧搖搖頭,揮了揮衣袖,迅速的消失在雪夜中了。
“人在江湖,真的身不由己啊,阿彌陀佛!”
對著這蒼茫的天地虔誠的施了一禮,法言也回房了,油燈的亮光迅速的消失了,隻剩下天地間一片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