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抓之下,卻是個空。
衛橋這才發現自己抓的是一道殘影,而真正的沐天青,竟然在自己的右手邊了!
想都不想右手鋼爪當即就揮了過去,卻隻聽“當”的一聲,伴隨著“滋溜”一片的火花,然後,就見那百煉精鋼打製的鋼爪竟然斷了!
“不愧是削鐵如泥的七星寶劍!”衛橋如同一陣煙一般迅速往後退了一丈,眼中的一抹貪婪一閃而逝。
沐天青沒有動,卻是將地上那斷裂的鋼爪撿了起來,看了看斷處的鋼的成色後道:“老頭,你的鋼爪有多久沒用了,鋼都脆了都不知道了嗎?”
“鋼脆了?”衛橋愣了愣,然後眼睛眯了起來,“沐天青,你什麼意思?”
沐天青沒有答話,隻是用行動說話:將斷裂的一個爪尖用兩手一掰,“叮”的一聲脆響,就見那爪尖斷成了兩截。
衛橋的雙瞳迅速的放大,不可置信的將左手的鋼爪褪了下來,然後兩手一用力,“叮叮當當”的聲音中,隻見鋼爪斷成了碎片落在了地上。
看著呆若木雞的衛橋,沐天青走進了前廳,在客座上坐下來後拍拍桌子後道:“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認真談一談了?”
衛橋的雙目中眼神變換莫名,腦海也在急速的飛轉,尋找對自己最有利的辦法。但看了看前廳全被點了穴的仆役,再看看自己那成了廢物的武器,衛橋終究放棄了和沐天青一戰的想法,將雙手籠在袖子裏道:“好吧,我們談談,但請將老夫這些仆役的穴道都解開吧,不然沒人上茶的。”
沐天青微微一笑,右手在椅子旁邊的小桌上輕輕敲了三下。
“咚咚咚”三聲輕響,衛橋隻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跳了三下,然後就見一個個仆役猛地萎頓倒下,接著又都狼狽不堪的爬起來。
還好,這些仆役也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一見老爺那鐵青的臉色,剛剛才回過神來的仆役們趕緊都將嘴巴閉的死死的,老老實實的聽候管事的差遣。
衛寒猛地一愣,剛剛不知道怎麼回事,心猛的跳了三下,看看對麵的妻子邱月,卻見妻子也是一臉的驚駭。衛寒感覺有點兒不妙了,自己的妻子雖說沒什麼武功,但天生對內功的感覺極強,可惜的是體質不允許她練武。
“夫君,來的人,不一般!”邱月將心中的驚駭勉強壓下去,“如果妾身沒感覺錯的話,這來的客人的內功猶在爺爺之上。”
“走,去前廳!”
將棋子放入棋笥,衛寒替邱月裹了裹披風,然後拉著邱月的手趕緊的往前廳趕去。
看看到月亮門了,卻見爺爺的貼身老仆管叔走了過來攔住道:“孫少爺,老爺讓您和老仆一起走。”
“管叔,前麵來的是誰?”衛寒一臉焦急的道。
“孫少爺,聽老爺的話。”老仆沒有說話,隻是示意跟在身後的幾個侍衛將衛寒和邱月護衛起來和自己一起走,“來的人,真的惹不起!”
就在幾人沒走幾步,卻聽一個清越的聲音道:“既然已經快到前廳了,不來相見是不是很失禮啊,嗯,衛老前輩,您說呢?”
管叔一愣,看著一臉駭然的衛寒和邱月道:“孫少爺、孫少奶奶,你們就不該過來的,唉。”
“來的是誰?”衛寒感覺自己的心跳的越來越快,這來的人,實力真的深不可測!
“沐天青!”
“啊,是他!!”衛寒和邱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低呼道。
看著聯袂進來的衛寒和邱月,衛橋的臉色黑的和鍋底沒有區別了,自己的這孫子和孫媳婦啊,為什麼偏偏要過來,難道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嗎?貓有九條命,你們可沒有啊!
“見過爺爺,見過沐、沐堂主。”衛寒憋了一會兒,想起沐天青是惡人穀弈劍堂堂主,當即施了一禮道。
“坐到一邊去吧。”衛橋沒好氣的道。
看出了爺爺的心情極其的不好,衛寒不好說什麼,和邱月老老實實的在一旁坐下。坐下後,衛寒仔細打量對麵的沐天青,雖然知道沐天青很年輕,但真人在眼前後,衛寒覺得沐天青真的年輕的過分了,和他本身擁有的實力完全不符合。
“說吧,你到底要怎麼樣?”見孫子、孫媳都成為人質了,衛橋的心誌頓時頹廢了很多,語氣也弱了下來。
“別摻合這件事。”沐天青緩緩的道,“當年你金盆洗手,高、雨兩位長老都是見證,你和純陽的恩怨已經一筆勾銷,我這次來隻不過是個警告,不然的話,剛才真要動手,你確定你是我的對手?”
衛橋心中一寒,光是無聲無息就將前院的仆役的六識全都封住而沒有驚動自己,再加上剛才那一手獨特的解穴手法,衛橋知道,光是內功一項自己就落了下風。而剛才的試探,自己號稱可以追風的輕功竟然也落了下風,再加上沐天青以往的戰績,衛橋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了,更何況,多年的安逸,自己的武器變成了廢物竟然都無所知,早就輸了。
“沐堂主,你應該知道聖手人屠的手段的。”衛橋回道,其實衛橋的心中還有一絲的殘念,那就是,他真的想掌握七星劍的秘密,這已經可以說成為了魔怔的存在,要不然衛橋也不會輕易的答應宋正剛了。雖說安逸了這麼多年,但要是沒一點保命的手段,衛橋也枉為能在高建瓴劍下活下來的“追風手”了。
“決斷在你的手裏,我這次來隻是將話說明白。”沐天青站起身,“要死的人攔不住的話,我不會去攔的,隻不過……嗬,算我多話了。”
衛橋沉默了,心中在一遍遍的考慮得失,半晌後,衛橋開口道:“你,是琴翁的對手嗎?”
“琴翁?”沐天青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嘲弄,“一個縮頭縮腦躲了這麼多年的人,何懼之有!”
衛橋怔怔的看著沐天青,不知道該說沐天青是狂、是傲還是……但衛橋不得不說的是,沐天青,還真有狂傲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