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檔子說話的功夫,幾個純陽弟子將幾個火盆抬進來擺好,整間屋子裏頓時溫暖如春。
留下了兩個男弟子做幫手,沐天青再將窗戶關好,柳睿和雨凝煙對視了一眼,知道這房裏不適合女人呆了,就趕緊的走了出去。
見柳睿出去還貼心的將門帶上,沐天青轉身就將元複給脫得就剩下了一條褻褲。
將元複扶起來擺了個打坐的姿勢,沐天青在元複背後打坐坐好,先將紫霞功在自己體內調息了一番後,見狀態已經好了就對著高建瓴點點頭。
高建瓴先用針將元複身體的幾處大穴護住,然後才開始針灸,每下一針都極為小心,甚至撚針的力道都不一樣,沒辦法,誰讓元複受內傷的那股內力那麼怪異呢。
半個時辰後,高建瓴終於施針完畢,長舒了一口氣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走到一旁坐下休息。說真的,高建瓴這是第一次給人針灸感覺這麼累,因為真的是一針沒紮好元複的小命說不定就沒了。
又過了一刻鍾,高建瓴將元複身上的長針一一取下來,然後示意邊上的一個弟子將準備好的幾貼膏藥貼在元複的胸腹幾處要害之地後,就對著沐天青點點頭。
沐天青會意,先右手貼在元複的後心處,度過一絲渾厚的內力將元複的心脈護住,然後手再下移到丹田的位置再度過一絲雄渾的內力將元複的丹田護住。做好了準備,沐天青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抵住了元複肩胛處,將內力緩緩的輸入元複的體內。
拜元複內傷所賜,元複自己的內力和衝入他體內的造成破壞的那股內力都消散的差不多了,所以沐天青要做的並不是太多,除了將那股怪異的內力的殘餘壓製並消滅外,更多的是溫養元複還算完好的經脈,修補一下傷的不太重的經脈,至於那壞的太嚴重的,隻能等元複清醒後慢慢調理了。
整整兩個時辰過去了,沐天青終於收回了自己的雙手吐納了一會兒後就下床了,邊上站立的純陽弟子趕緊的將元複扶著躺下,然後將被子蓋好。
“去搬個大浴桶進來,還有,讓你們的靈虛師父將這些藥材準備好。”高建瓴將一張紙遞給了旁邊侍立的純陽弟子,然後看著沐天青道:“過來吃午飯吧,小柳特意做的。”
“高長老,應該沒有大礙了吧?”喝著溫溫的小米粥,沐天青還是有點兒不放心的問道,雖說和元複交往的時日並不太多,但並不妨礙沐天青不將元複當好友來看。
“這小子命大。”高建瓴慢條斯理的啃著鍋盔,“幸虧這小子在失去意識前將最後的一絲內力死死的護住了心脈,不然的話,就算我兩醫術再高都回天乏術!”
喝完了小米粥,沐天青擦了擦嘴道:“高長老,您真的確定不是風滄瀾修煉的那套魔功?”沐天青還是不相信風滄瀾修煉的內功心法會失傳。
“知道那套內功心法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高建瓴歎了口氣,“那就是隨著實力的增長,你的經脈就會承受越來越多的痛苦,一旦到了經脈承受的極限,經脈就會存存斷裂開來,然後內力失控導致暴體而亡!”
“也就是說,就算風滄瀾想傳下這套內功心法,他的後人見識了後果之後也不會修煉?”沐天青驚道。
“沒錯,除非是抱著必死之心的人或者是初次接觸這套內功心法的人。”高建瓴答道,“算了,這些沒影的事情暫時先別考慮,還是想想怎麼治好你這兄弟的傷吧。”
“能保住我這兄弟一條命已經很好了,如果能恢複一半的武功就是天幸了。”聽到高建瓴提到元複,沐天青的心情就有點兒不好,沒辦法,誰讓元複傷的真的太重了,外傷雖然沒有,但他所受的內傷,真的難治,“算了,還是等他醒來再說吧。”
過了一個半時辰後,一大桶熱水燒好了,指揮著幾個弟子將元複抬進浴桶,沐天青又將熬好的藥汁倒進去,至於輸送內功就算了,元複的經脈的狀況輸送內功現在也沒太大的用處了,還不如讓藥湯慢慢的滲進去滋養。
整整泡了半個時辰,沐天青又讓幾個弟子將元複抬出來,清洗了身子後換了套幹淨的內衣,然後將上衣拉開,將幾貼在火上烤過的膏藥貼在了元複的胸腹處,該做的都做完了,就等元複醒過來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
元複感覺胸腹間火辣辣的痛,雖然痛,但莫名的竟然有一種舒服的感覺,尤其是那種氣悶的感覺沒有了。身上雖然酸痛不已,經脈雖然還是痛楚不斷,但意外的是有一種極其清涼的感覺,將痛楚驅散了許多。
嗓子聳動了幾下,卻沒發出聲音來,勉力睜開眼睛,元複卻感覺一陣陣的眩暈。好不容易那種眩暈的感覺消失了,元複也終於將眼睛睜開了,可惜渾身無力,沒法起身。
睜眼看去,隻見屋子很是簡陋,除了一床一桌以及一個書櫥外再無別物了,哦,還有一個不大的木箱。桌子上一盞油燈發出不是很亮的光,讓元複知道了現在是晚上。
“吱呀”一聲,隻見一個小道士走了進來,正好和元複探詢的雙目對視到了一起。隻見小道士一愣,轉身就狂奔出去大喊道:“大師兄、大師兄,他醒了,他醒了!”
看著小道士消失元複心中淚流滿麵:小兄弟,你跑也就跑了,幹嘛不將門關好,這大冬天的,實在冷啊。
還好,沒讓元複痛苦多久,隻見幾個人就進了房間,房門也迅速關好,其中一個身影元複看著很熟,隻不過因為油燈不亮所以沒認出是誰,但元複知道,自己應該是安全了。
將燈心草往外撥了一點,油燈頓時明亮了起來,示意一個弟子去拿點吃的,沐天青走到床邊坐下道:“元兄弟,你命真夠大的啊。”
看到是沐天青,元複徹底放下了心,也知道自己應該是被救到純陽宮了,不過嗓子發幹的他實在說不出什麼話,隻好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表示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