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嚇了周圍的侍衛一大跳。
宋正剛這段時間一直很是春風得意，因為經過這段時間的揉捏，萬劍門近七成的勢力已經被他徹底掌控，剩下的三成中，還有兩成多也在觀望中，隻有不到一成是萬全的死忠。但就在這個時候，卻傳來了霹靂堂覆滅，青城派失去了掌控兩個壞消息，這如何能不讓這段時間順風順水的宋正剛暴怒。
“三少爺，老爺的脾氣很不好，您還是勸一勸吧，隻有您能勸得住老爺了。”看著匆匆趕回來的張舒，一直跟隨在宋正剛身旁的老仆道。
張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冰冷的鐵麵具後麵，沒人知道他的表情是什麼樣子。
“舒兒，回來了啊。”看到是張舒進了書房，宋正剛的臉色也好了很多，“吩咐下去，弄幾個好菜過來，再拿一小壇好酒，老爺我要和舒兒在這書房小小的慶賀一下。”
不多時，一張擺滿了酒菜的小桌就被仆人抬著送了進來。示意仆人們都推下去，宋正剛夾起一塊豆腐盒子放到張舒的碗裏道：“舒兒嚐嚐，這是你最喜歡吃的。”
沒有吃東西，張舒看著宋正剛道：“父親大人，您又何必大動肝火，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收拾了萬劍門的枝枝蔓蔓，也收攏了不少極樂教的勢力，有人打我們的主意也是常事。”
“當初丟了昆侖，父親不生氣，這次丟了青城派，父親也不生氣，但丟了霹靂堂，由不得父親不生氣了。”宋正剛的臉色又不善了起來，“明教這些年漸漸式微，昆侖的用處已經不大了，再加上朝廷對西域的掌控也不強，昆侖的用處更是可有可無，所以丟了昆侖也就丟了吧。
同樣的，青城派也是這個理，青城派隻是安插在巴蜀地區的一枚小小的楔子而已，多它不多，少它也壞不到哪去，隻是多一個助力罷了，所以父親也不上心。
舒兒啊，霹靂堂就不一樣了，如果說昆侖和青城派隻是葉子可以摘掉的話，那霹靂堂可就屬於不能隨便斷掉的粗枝，雖然比不上主幹，但也不能隨意放棄啊。不說霹靂堂控製的三峽航運每年所得到的收益，光是霹靂堂打造的軍械甲胄，就不是別的地方所能彌補的。六扇門的這一劍，可真是砍得父親痛徹心扉啊。”
張舒愣了愣，半晌後才開口道:“父親大人，您確定霹靂堂這件事沐天青沒有插手？”
“說沐天青沒有插手估計舒兒你也不相信吧。”宋正剛抿了一口酒，然後吃了一口菜，“據那邊傳來的消息，沐天青確實插手了，但除了打探點情報和撮合六扇門以及唐門聯合外，別的沐天青也做不了太多，因為攻打霹靂堂總舵的是白帝城的朝廷駐軍，而且是最精銳的部隊，再加上六扇門在巴蜀的精銳力量，唐門就出動了一些機關高手。”
“可舒兒聽到的消息是，霹靂堂幾乎無還手之力？”張舒問道。
“沒錯，霹靂堂確實沒有還手之力，這就是沐天青幹的好事了。”宋正剛再次幹下一杯酒，“沐天青當初連六扇門最機密的地方都能混進去，更何況霹靂堂那種連龍潭虎穴的十分之一都不如的地方，如果父親所料不錯的話，霹靂堂總舵的防護機關絕對是被沐天青給破壞掉的。但滅掉霹靂堂沐天青還沒那個能力，畢竟能調動駐軍的可不是一般人。”
“和所得相比，我們失去的更多嗎？”
“不好說。”宋正剛微微皺起了眉頭，“雖說萬劍門和極樂教的那些勢力落入為父的掌控中是這些年的耕耘而瓜熟蒂落的成果，但如果沒有沐天青用七星劍吸引掉大部分的目光為父也不會這麼順利，雖說失去了霹靂堂，但為父現在又掌控了江淮一帶的漕運，這可比霹靂堂掌控的三峽航運油水更大。至於丟了霹靂堂的兵造作坊為父雖然心疼，但這些年該積攢的東西都積攢的差不多了，就還差一點火候和一個契機了，尤其讓為父憂心的是，還有很多的武林門派還是和朝廷一條心的。”
“比如說純陽宮？”張舒眼中精光一閃，想起這麼多年宋正剛一直孜孜不倦的找純陽宮的麻煩，但因為華山實在太險，再加上純陽宮又常常呆在山上不出來，所以找麻煩的效果，不是一個坑字可以形容的。
“沐天青是個人才！”不知道怎麼回事，宋正剛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可他是敵人。”張舒冷冰冰的回應道，但這語氣不該是義子該有的態度。
宋正剛笑了起來，似乎一點都沒有介意張舒這冷淡的態度，笑夠了，宋正剛才道：“舒兒，你很有意見？”
“沒錯，意見很大。”張舒還是冷冰冰的樣子，不對，應該說是更加的冷了。
“好吧，給你個機會。”宋正剛沉吟了一會兒道，“你去和沐天青較量一下，看看是你壓倒了沐天青，還是沐天青壓倒你，不過為父可一點都不看好你。”
“哼。”
“好了，你先回房歇息一會兒吧。”看看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宋正剛放下了筷子，“好好歇息幾天，這些天到處奔波你也累了。”
“義父，告辭。”
看著張舒頭一次這麼失禮的表現，侍立在外麵的袁楚恒皺了皺眉頭，三少爺這表現可是很不好，不過看著宋正剛的樣子袁楚恒卻更加摸不著頭腦了。想了想，袁楚恒還是走進了書房道：“老爺，舒少爺心情不太好，您不要太過於計較。”
“我知道，他還在對那個命令耿耿於懷。”宋正剛的臉色也慢慢陰了下來，“其實老夫的心確實也不舒服，本來吃了一斤的大肥肉，卻被別人又從身上剜掉了八兩，痛，確實痛啊。”
“對了，老爺。”想起一件事袁楚恒覺得有必要提醒下，“據說江湖上有人入魔了。”
“有人入魔？”宋正剛精神一振，“消息可靠嗎？”
“武當山傳出的動靜，可是我們的人手卻得不到更多的消息。”袁楚恒答道，“林道回到武當後，我們在武當的人手可以說折損殆盡，和聾子瞎子沒什麼太多區別了。”
宋正剛右手輕輕的敲了敲桌麵，閉眼沉思了一會後道：“無論如何還是會有風聲的，武當弟子可不是個個都是鋼做的牙口。”
“明白了，屬下這就去辦。”袁楚恒點頭道。
“不急，這些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下，等阿舒去忙他自己的事後你再去。”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