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於冠峰可不同於衝向柳睿的那幫酒囊飯袋,能在六扇門的手裏做出一個完美的假死之局從而瞞天過海,這不僅需要很高的智力,而且這家夥的武功肯定也不差,不然的話,光是六扇門前期的追緝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叮”的一聲,沐天青右腳往後一錯,頭微微一偏,看著於冠峰的長劍從眼前一刺而過的同時伸出右手屈指彈在了長劍的劍脊上。
看似輕輕的一彈,但其實飽含了沐天青的內勁,感受著長劍的顫抖,於冠峰有種自己都有握不住劍的感覺了。心頭大驚,要知道這些年雖然在青城有點兒養尊處優,但武藝可一直沒落下,雖然在參加名劍大會時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但在這巴蜀之地,除了峨嵋的幾個人,剩下的於冠峰卻沒怎麼放在眼裏,怎麼這六扇門隨隨便便來一個人卻這麼強!
就在於冠峰後退幾步思量的功夫,隻聽隔壁傳來一陣嗷嗷的慘叫聲,偏頭一看更是心頭大驚,隻見那麼多師弟已經全都趴在地上慘嚎不已了。
柳睿隨手從地上撿起兩柄長劍,甩了個劍花後皺了皺眉頭,雖然不太順手但也就將就了。看著邊上的沐天青,柳睿將一柄長劍擲了過去後就後退幾步定定的站著看戲了。
看到沐天青拿到劍後於冠峰的瞳孔頓時一縮,因為就在拿到劍的那一霎那,沐天青的身上突然出現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這種氣質竟然讓於冠峰的內功運轉都有中凝滯的感覺。
還沒待於冠峰想太多,沐天青動了,就是簡單的一劍直刺過來,但速度卻奇快無比。
“當”的一聲,於冠峰揮劍格開了沐天青這一劍,但卻被劍上傳來的巨力給震得倒退了好幾步,同時胸口也一陣氣悶不已。於冠峰心下頓時大駭不已,就這一交手,於冠峰甚至都察覺到青城派的掌門唐玉麒恐怕都不是這個六扇門中人的對手,隻有那背後靠山派來的高手可能能與之一戰。
沒有了打下去的心思,於冠峰就想逃了,畢竟他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年華要去享受,而且於冠峰對自己的輕功也很自信,當初能一次次躲過六扇門的追捕,就是自己的輕功立了大功。
還沒等於冠峰想太多,一股危機感傳了過來,想都不想又是揮劍一擋。
“當”的一聲,於冠峰被震得倒飛了出去,嘴角都有一縷鮮血流了出來。還沒等於冠峰感歎一聲命大,隻見沐天青又是一劍直刺了過來,而且速度更快。
“當當當”的聲音中,柳睿的眼中露出古怪之色,隻見於冠峰一次次被沐天青給震得倒飛出去,而且也沒用什麼厲害的劍招,就是練劍中最基礎的直刺,隻不過速度很快而已。呃,不對,是在對於冠峰的進攻中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幾乎可以說於冠峰剛將一口氣喘過來沐天青的下一劍就到了。柳睿也看出來了,這個於冠峰也真是個老油條了,換做那幫慘叫的青城弟子,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具具屍體了,而這個於冠峰竟然還能苦苦支撐住。
“當”的一聲,伴隨著“叮叮”幾聲,於冠峰手裏那柄可憐的長劍再也經受不住這種蹂躪了,當即崩斷成幾截掉在了地上。看的於冠峰一愣的同時就是貼地一個驢打滾,險而又險的躲開了沐天青的一劍,不過頭上的發冠被挑落,長發頓時散亂開來。
想都不想從懷裏掏出一包石灰就是朝衝過來的沐天青一砸,隻要能爭取一點的時間,於冠峰就有絕對的信心逃出去。
果不其然,隻見沐天青一劍就刺破了石灰包,然後就見漫天的白灰遮住了視線。於冠峰大喜,當即施展輕功就往青城山的方向逃去。
不料才逃了幾步遠,於冠峰突然感覺一陣頭皮發麻,還沒等反應過來,隻覺雙膝處一陣劇痛,同時一股磅礴的內勁從雙膝經絡處猛地衝擊開來。於冠峰喉嚨一甜,嘴一張,“哇”的一聲就是一口血箭噴出,而且從半空中“砰”的一聲狠狠的跌落在地上。
柳睿看著有點兒發呆,是的,發呆,因為沐天青那一劍很熟悉,但是如果讓自己用卻絕對用不出來,“劍嘯蒼穹”居然能這麼用,而且還能精準的廢掉一個人的雙膝處的經脈!
看著隨手將劍往自己跟前一擲然後慢慢走過來的沐天青,再看看自己已經沒有了知覺的雙膝,於冠峰雙目中的恐懼越來越濃。這個人到底是誰,怎麼武功這麼高,而且那麼遠的距離就能用劍氣廢掉自己的雙膝還不造成別的傷害,一個人對內功的控製怎麼能到這種地步!
沐天青慢慢的走到麵如死灰的於冠峰前麵,看著於冠峰一隻壓下身下的手淡淡的道:“把那隻手拿出來吧,那些小把戲對我沒一點用,夜煞的夜二十三我都尚且不懼,還怕你這種小兒科的!”
於冠峰的雙目中的恐懼更濃了,嘶啞著聲音道:“你,你是,你是沐天青!”
“答對了,可惜沒獎。”沐天青微微一笑點頭道,同時右手疾點了於冠峰身上的幾處大穴。
“哇”的一聲再次一口鮮血吐出,於冠峰看著沐天青的眼光中充滿了仇恨,更充滿了恐懼。他不傻,他知道沐天青出現在灌縣意味著什麼,雖然背後的靠山派了十多個高手來給青城充門麵,但從剛才的交手來看,恐怕那些高手也不是沐天青的對手。起碼那些高手做不到像沐天青這樣,將自己完全就是當一個玩偶一樣玩弄在股掌之間。別看那沐天青剛才那幾指似乎下手很輕,但於冠峰知道,自己全身的內勁和力氣都因為那幾指全都散掉了,一時半會根本凝聚不起來。
“十三條少女的命,你該賠了。”沐天青站起身,拔起於冠峰跟前的長劍轉身就走,走了十幾步後就隨手將長劍往後方一拋。
“噗”的一聲,長劍準確的插在了於冠峰的後心,於冠峰的雙腿抖了抖,然後雙目一翻,徹底的成了一對死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