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休息了兩天,準確來說是為了將那本冊子看完。
放下了手裏的冊子,柳睿看著坐在桌前發呆的沐天青道:“天青,不就是當年‘劍邪’風滄瀾的族譜麼,好像沒什麼有用的東西啊?”
沐天青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睿兒,難道你沒有注意嗎,從風滄瀾以下,一共有五人是走火入魔而死,而這五人,無一例外都是七星劍的主人!”
“什麼意思?”柳睿愕然然後一臉驚恐,“難道說,七星劍是一柄魔劍不成?”
“和七星劍無關,和風滄瀾傳下的武功有關。”沐天青歎道,“我問過風師叔,他雖然也不太清楚,但據說修煉他們那種內功要經過一種獨特‘血浴’儀式。”
“血浴?”柳睿驚訝的問道,她還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沒錯,血浴。”沐天青點點頭,然後認真的解釋起來,“這是一種遠古的巫術後來經過了一些改變,需要以三百童男的精血為引,再輔以十二種名貴藥材然後人在裏麵沐浴三個時辰,一共需要沐浴三次,然後配合獨特的內功運行方式,‘血浴’完成之日,便是此功法大成之時。”
“那,那是一套什麼樣的內功?”柳睿臉色蒼白,她真的無法想象到底是誰想出來這種“儀式”並創製出這種武功心法的,整個儀式完成就是九百條冤魂啊,而且還全是童男。閉上眼睛,柳睿仿佛看到了數不清的小手從森森血獄裏伸出來,兩行珠淚,不禁簌簌而下。
“這套功法就叫做‘血獄’,而且功法大成後,如果三日內不殺人的話,人就會控製不住體內的殺意而狂暴。”沐天青聲音很淡但很冷,“除此之外,這套功法還會漸漸吞噬人的神智,最後變成隻會嗜血殺戮的機器,如果你不想變成機器,那麼就會被反噬,瞬間經脈全斷而亡。”
“就這些?”柳睿抬起頭淚眼朦朧的問道。
“這些是風師叔的原話,應該說,風師叔將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除了這些,風師叔還說過一件事,就是這套功法雖然厲害,但也有克製他的存在,可惜的是年代久遠,已經查不到克製‘血獄’的那套功法的名字了。”沐天青一邊小心的給柳睿擦去臉上的淚痕一邊輕聲道。
“可是這些,和七星劍有什麼關聯,和這本風滄瀾的族譜有什麼關聯?”柳睿放下心中的思緒問道。
“睿兒,難道你沒有注意嗎?”沐天青將族譜翻開,“到了第十八代家主風一海之後,就沒有七星劍的記載了,也是就是說,從那時起,七星劍就沒有在風滄瀾的後人的手裏了,或者說,被他們故意流落到江湖了。然後我們再聯係一下七星劍第一次出世的時候,不正好是和這風一海死的時間就相差了十三年嗎?”
柳睿趕緊的拿起族譜,然後開始回憶七星劍在江湖上曆次出現的時間,再兩者一對比,沒錯,真的就如沐天青所說,風一海死了十三年後,七星劍就第一次出現江湖了,而且迅速的就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睿兒,你再仔細回一下七星劍進入江湖後曆屆主人的下場,再看看這族譜的記載,你發現什麼了嗎?”
聽到沐天青這句話,柳睿再仔細的看了下圖譜,然後回憶了下後一臉驚恐的道:“天青,除了不知所蹤的恨天外,每一任七星劍的主人都是被下一任主人用七星劍殺死的。難道說,你也會……”
沐天青笑著搖搖頭道:“所謂魔劍之說,隻是無稽之談罷了,他們與其說是死在七星劍下,不如說是死在自己的欲壑難填之下。”
“那這本族譜到底對我們有什麼幫助,感覺沒什麼用啊?”柳睿一時沒想通沐天青的打算,疑惑的道。
“睿兒,你看一看族譜上風家的最後一個家主,還有他下麵的那個名字。”沐天青沒有回答,隻是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風一痕,風永剛。”看著上麵的兩個名字,柳睿疑惑的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睿兒,難道你忘了當年的‘無痕血煞’風一痕了嗎?”
聽了沐天青這句話,柳睿猛地一愣,難怪,難怪看著風一痕這個名字很熟悉,竟然是五十年前在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無痕血煞”!
“還有,這風一痕並沒有參與當年的那場大戰,不止是他,他的追隨者百多人也都沒有參加。”沐天青將族譜輕輕合上,“更詭異的是,在七星劍出現在天龍山後,風一痕和他的追隨者莫名其妙的從武林中消失了,似乎武林中從來沒有他們出現過一樣。睿兒,你覺得正常嗎?”
“天青,你的意思是,七星劍每次掀起風雨都有風滄瀾的後人在裏麵推波助瀾?”
“恐怕就是他們操控著這一切。”沐天青看著窗外,眼神凝重,“天知道當年風滄瀾到底從那張世家的藏寶圖裏獲得了多少的財富,光是武當山地宮裏運出去的,都足以讓風滄瀾組建一個絲毫不遜色萬劍門的勢力了。”
沉默了半晌,柳睿有點兒幹澀的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先去藏劍,飛羽那兒說有點兒消息。至於以後,重點就是弄清七星劍的秘密和找到風永剛吧。”沐天青苦澀的搖搖頭,“這兩件事,沒一件是輕鬆的。”
“可是,照你以前的說法,七星劍關聯著寶藏和武功秘籍的傳聞不是說是虛構的嗎?”柳睿問道。
“這兩個消息應該是風滄瀾的後人為了挑動武林仇殺刻意放出來的。”沐天青答道,“但我這段時間搜集了很多東西,裏麵都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七星劍裏確實有一個秘密,但這個秘密是什麼卻都語焉不詳。有可能的話,我要再去一趟六扇門,或許能從那裏得到點消息。”
“我和你一起去。”柳睿道。
“不。”沐天青堅定的搖搖頭,“這些事,一個人去不容易引起人注意,而且你是純陽宮的清虛子,你做這些事碰到的阻力會相當的大,而我則不一樣,再說我現在都叛出純陽宮進了惡人穀,阻力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