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越猶如喪家之犬般在黑夜中狂奔,身後不遠處,是緊緊相隨的高建瓴。
南宮越心頭惶恐不已,原本以為高建瓴在太極廣場前的話是自大之言,但沒想到自大的其實是自己,三十二招,隻不過對拚了三十二招南宮越就發現自己落了下風,再拚了二十招後瞅了個空子南宮越轉身就逃,不逃就真的要把命丟在這華山了。
看著始終縮不短的距離,高建瓴暗暗的歎了口氣,自己是真的老了啊,如果再年輕一點,南宮別說逃,估計現在就已經死在自己的劍下了。
南宮越沒有注意到的是,他此刻狼狽的身影已經落在了一個正迅速趕來的人的眼中,而這個人,正是沐天青。
看了看施展輕功正在亡命逃竄的南宮越,再仔細的看了下方向,沐天青當即就換了個方向往山下趕去,華山下山的路可不止有開鑿出來的山道,隻不過別的近道很險而已,除了采藥的山民外根本沒人走,當然,沐天青除外。
華山山腳下的小鎮已經進入了歇息時間,除了一兩聲犬吠和小客棧前麵的氣死風燈的亮光還有點活力外,就是一片的寂靜。
看著那個大大的牌坊,再看看身後那個還在追著的身影,南宮越恨恨的歎了口氣,隻得提起一口氣再度逃命。
看看就要逃出鎮子了,卻隻見牌坊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一柄長劍在冷月的光輝下猶如秋水般閃耀著道道寒芒。
“小王八,滾!”看到竟有人敢攔自己的路,南宮越當即大喝道,同時一掌拍了出去。
看著威勢絕倫但實則油盡燈枯的這一掌,沐天青的嘴角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嘲笑,這南宮越還真當自己是個菜鳥了啊,想靠這樣一招來嚇唬自己,真的是做的好夢呢。
看看南宮越就要衝到牌坊了,沐天青動了。
梯雲縱施展開來,留下一道殘影,沐天青直接一式“人劍合一”衝向了南宮越,手中長劍的劍尖對著的正是南宮越的心口。
南宮越大驚,自己的那一掌竟然沒有嚇退這個阻攔自己的混蛋,而且還用了這一招,想都不想身子一歪當即就是一個驢打滾躲了開來。
沒想到一個堪稱宗師級別的人物竟然會用這麼一招,撲了個空的沐天青也不禁有點兒愕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反倒是已經跟上來了的高建瓴看著灰頭土臉爬起來的南宮越大笑不已。
南宮越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高建瓴有這麼一個生力軍加入,自己的內力已經支撐不了自己能夠逃脫這個年輕人的追擊了。想到此處,南宮越就狠狠的瞪著不遠處的兩人,真想將那兩個王八蛋給生吞活剝了下去。
“天青,純陽還好嗎?”看到來的竟然是沐天青,高建瓴提起的心頓時就放鬆了下來,當即就開始打聽山上的情況。
“很好,除了被惡人穀俘虜的,三家的好手都死光了,連帶跟著他們一起來的四海居的殺手也都死光了。”沐天青答道,“不過差一點藏經閣就沒了。”想起藏經閣前那幾個衝虛師叔的遺體,沐天青也有點黯然,但更多的是慶幸。
“那就好。”高建瓴的心頓時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噗”的一聲,南宮越一口鮮血噴出,聽到自己帶來的人馬竟然全軍覆沒,這讓一直心高氣傲的南宮越又如何不怒火攻心。
“老匹夫,新賬舊賬,該一起算了。”看著頹靡的南宮越,沐天青抬起了長劍冷冷的道。
看著沐天青那如同看著死人般的眼神,南宮越頓時慌了,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少俠,少俠,不不不,大俠,您就饒了我這個老頭子吧,老頭子我,我,我願意出十萬,不,三十萬,不,五十萬兩銀子買我一條狗命,求您了,求您了。”
看著為了自己的老命磕頭如搗蒜的南宮越,沐天青搖了搖頭,不知道南宮馳前輩看到這一幕有何感想,也不知道跳崖自殺的南宮毅看到自己的父親這副模樣想說點什麼。
“你覺得可能嗎?”想起純陽流的血,沐天青淡淡的嘲諷道。
“那麼,你死吧!”南宮越猛地抬頭大吼,同時手裏一把沙土猛地揚出,同時寒光一閃,腰間一柄軟劍驀地出現,猶如一條毒蛇般直刺沐天青的咽喉。
似乎看到了軟劍刺入沐天青咽喉的那一幕,南宮越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猙獰殘忍嗜血的笑容。不過南宮越沒有注意到的是,雖然揚起的沙土確實讓沐天青伸出了一隻手擋住了眼前,但沒有受沙土影響的高建瓴卻露出了一抹嘲諷的微笑,不過高建瓴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一道磅礴的劍氣猛地劈過了南宮越的身子。
南宮越不可置信的看著還是用手遮著雙目的沐天青,實在不敢相信沐天青竟然能發出這一劍。仰天往後倒下,一口鮮血噴出,隻見南宮越五竅流血雙目暴突,畢竟“劍嘯蒼穹”之下,那道劍氣不僅摧毀了南宮越的經脈,甚至如此近距離之下,南宮越的五髒六腑恐怕都被霸道的劍氣給攪了個粉碎。
“這一招,你用的太過剛猛了,剛則易折!”沒有看那具屍體,高建瓴反而是評價起了沐天青的劍招。
“該剛猛的時候就要剛猛!”沐天青淡淡的回道,手腕一翻,“鏘”的一聲,長劍已然入鞘。
隻見兩個夜煞裝扮的黑衣人迅速出現,迅速的抬走了南宮越的屍體,也迅速的將地上的血跡消除的一幹二淨。
對於夜煞的出現,沐天青不驚訝,因為他剛才就見到了夜一,高建瓴也不驚訝,因為這種時候要是夜一不來還真就是怪事了。
“嗯,還剩了一點酒,老高,送你了。”果不其然,夜一出現了,同時將一個酒葫蘆拋了過來。
高建瓴接過來拔開塞子抿了一口,嗯,確實好酒,再次抿了一口回味了一下後道:“酒,老夫收下了,但你這個人,老夫不願意見。”說罷,高建瓴轉身就走了。
夜一摸摸鼻子,沒辦法,兩人之間的芥蒂可不是當年夜煞曾經追殺過高建瓴可以說清楚的,算了,還是不說為妙,能夠不讓高建瓴出口趕人,在夜一看來就是一種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