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來的出人意外的早。
才優哉遊哉走到蘭州的沐天青一行人看著消融的雪水,再計算了一下路程後沐天青道:“這春天來的有點早啊,如果按照這個時日來計算的話,對方會比我們早六天到華山。”
躊躇了一會兒,沐天青開口道:“穀主,這樣吧,我一個人先行,你們大隊人馬還是按原計劃走吧。”
謝遠山想了想,再回過頭看看那幫在惡人穀憋的夠嗆現在正玩鬧的正開心的諸堂堂主後道:“好吧,一路小心點。”
“多謝師叔了,駕!”馬鞭狠狠的一甩,沐天青迅速的奔向遠方。
當沐天青緊趕慢趕的一路趕到華陰後,才發現自己多心了,那三家離華山竟然還有兩天的路程,也就是說,比惡人穀的大隊人馬還要晚一天才能到。在花了一些銀子打聽了一些消息後,才知道原來是南宮越路上感了風寒,所以才耽擱了,除了搖搖頭,沐天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考慮到可能會打草驚蛇,惡人穀的人馬都是以商隊的形式過來的,而且沒有入華陰城,而是在外麵找了個不起眼的旮旯駐紮,當沐天青到了駐地將情況一說,惡人穀諸人都麵麵相覷,以為自己一行人已經夠遊山玩水了,沒想到對麵比他們更在行,算了,等著吧。
看到了巍峨的華山群峰,南宮越眯起了眼睛,緊了緊背後的狐裘披風,北方的早春還是挺寒意料峭的,一個不妨就讓自己多休息了幾天,讓純陽宮多了幾分防備。不過,多了幾分防備又如何,這一次,就是純陽宮在武林中除名之時!
早就得到了消息的純陽宮將大門大開,所有的弟子全都聚集在了太極廣場上,人並不多,就那麼三五百人,和山下那三五千人的數目相比實在有點淒涼。不過所有的純陽弟子都在靜靜的拭劍,靜靜的等著那些人從山門進來。
華山多險峰,這華山的路對於高手而言沒什麼,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卻真的不算好走了。
當南宮越帶著幾家的高手進了大門後,卻發現前殿附近都是空蕩蕩的,再回頭一看,身後能跟上的不過兩三百人,大部分都還稀稀拉拉的脫在後麵。陰著臉沒說什麼,隻是示意現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等後麵的大隊人馬都到齊了再往上走,反正純陽眾人一個都逃不了。
趁著休息的功夫,南宮毅走到前殿的觀景台看著外麵的春景,華山高處的積雪還沒有消融,配合山下開始泛青的春景白綠相配有一種格外的美,可惜啊,這麼一副美景就要被廝殺和鮮血給破壞了。
在前殿草草的吃了午飯,看著下麵滿滿當當的人馬,南宮越雄心萬丈,再加上華山險峻,站在觀景台前,頓有一種天下在我手中的豪情!
“殺啊!”
當大隊人馬呐喊著衝到了太極廣場時,本來一個個在打坐的純陽弟子迅速起身,長劍出鞘,寒光閃閃間,瞬間就布好了幾個劍陣!
看著那一個個的劍陣,呐喊的人馬頓時都止住了腳步,純陽雖然已經沒落,但純陽劍法和純陽劍陣的傳說可一直沒有在江湖上消亡。雖然打頭的都是依附三大家族的小門小派,但做到了頭領的位子可都還是有點頭腦的,當即就陷入了一種古怪的對峙中。
“南宮越,你在後麵縮頭縮腦的幹什麼!”
一聲輕嘯傳來,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白底藍紋道袍的男子和一個鶴發童顏一身素白道袍的女子施展輕功越眾而出,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高建瓴、雨凝煙,壞了!”南宮毅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從高建瓴和雨凝煙這神態來看,這兩人看樣子實力甚至比起當年還有精進,但南宮越的實力南宮毅可是一清二楚,對上其中任何一個人或許不落下風,但如果他們兩人聯手南宮越肯定不敵。想到此處,南宮毅看了看慕容家的家主慕容玄天一眼,不過在看清了慕容玄天的神情後,南宮毅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高建瓴,當年你在老夫掌下猶如喪家之犬,你今日還有何麵目麵對老夫!”伴隨著一聲暴喝,南宮越當即施展輕功出現在了眾人之前。
“哼,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南宮馳前輩的臉上,你真的以為你能勝我!”高建瓴嗤笑一聲道,這南宮越還真將那一戰當回事了。
在後麵的南宮毅頓時大驚,要知道他從一些老人的口述中就發現父親和高建瓴那一戰有蹊蹺,很多時候高建瓴的表現根本不符合他‘飄渺刺客’的風格,但現在高建瓴親口承認那不就是說那一戰他根本就沒出全力!
慕容玄天看戲的神情收了起來,他也感覺到麻煩了,本來還以為以南宮越的威名可以起到先聲奪人的效果,現在卻發現一切都不在意料之中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你們不就是為了七星劍嗎?七星劍在此,誰敢來拿!”
伴隨著最後的那聲怒嘯,隻聽“奪”的一聲,一把古樸的漢劍連帶劍鞘插在了對峙的雙方的正中間,劍鞘上裝飾的北鬥七星是那麼的奪人心神!
南宮越這邊的呼吸聲頓時粗壯了好幾分,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七星劍,恨不得立刻擁在懷裏。
“天青,是天青!”柳睿心驚,那個聲音是天青的,沒錯,是天青的!
隻聽衣袂風聲間,一個穿著白底藍紋道袍的道士從天而降,靜靜的立在了七星劍的旁邊,不是沐天青是誰!
“大師兄,是大師兄!”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純陽一眾的小輩們都沸騰了,終於,終於又見到大師兄了。
“唉,他們還是隻認天青是他們的大師兄啊。”王博笑著和謝寒山打趣道。
“畢竟天青從來是將自己當成他們的大哥哥的,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懷著他們。”想起自己那個曾經的大師兄的親哥哥,謝寒山搖了搖頭,同樣都是大師兄,怎麼差距這麼大。
“喂,我說老頭,你就別再躲在兩儀門上看熱鬧了,下來幫個忙啊。”回到了華山的沐天青瞬間開心了起來,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轉頭喊道。
所有人頓時都看向了兩儀門,不一會兒,隻見一臉黑線的謝遠山出現在了上麵,然後縱身一躍走了下來。
“大師兄!”一眾的衝虛弟子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雖然這個大師兄當年留給他們的記憶隻有嚴厲,但在他們心中,他的大師兄的地位是沒人可以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