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惡人穀熱熱鬧鬧的過完了元宵,沐天青和謝遠山都知道,該動身了。
看著在弈劍堂大廳裏還在參詳七星劍的眾人,沐天青走進去道:“諸位兄弟,這把七星劍本堂主要暫時帶走一陣子,不知道諸位是打算和本堂主一起去外麵鬧鬧呢還是在穀裏等著?”
大廳裏的眾人眼前頓時一亮,他們都知道沐天青要去幹什麼,也知道這次穀主也會去。想到這兩位要去的地方,眾人的心都熱了起來,惡人穀從當年的巔峰下來後,中原武林的據點一個個被迫廢棄,除了一些必要之處和各地的聯絡點外,惡人穀的勢力連當年的兩成都沒有,這次,可是個大露臉的機會啊。
“去,怎麼不去?”楊逸風緊了緊護腕道,“媽的,老子當年被一幫癟三逼的入了惡人穀,這次要好好去討個公道。”
“對對,討個公道。”當下,好幾個堂主就在那一起咋呼。
羅峰在一旁搖了搖頭,討個公道不過是個說辭而已,真正的情況是大家都在穀裏憋的實在夠嗆了,不過,出去散散心確實不錯。
很快,兩天的功夫,一大堆的人就浩浩蕩蕩的出了惡人穀,隻留下一群憋屈的普通弟子豔羨的看著那些出去的人,為什麼自己就選不上呢。
看著似乎一點都不著急的沐天青和謝遠山,哥舒芸在一旁微微皺了皺眉頭,再看看旁邊沒心沒肺大聲談笑的楊逸風幾個人,哥舒芸搖了搖頭,真的都憋壞了啊。
惡人穀出動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但畢竟是藏不住的,看著緊急傳回來的消息,夜一微微一笑,隨手將紙條扔進火盆道:“夜三,你帶著三十好手前往華陰潛伏,到時我會過來。”
“是,統領。”
看著在那笑的莫名的夜一,夜二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然後在走出時故意留在了最後。看看大夥都走遠了,夜二迅速的閃到夜一的身邊問道:“夜一,是不是要對四海居動手了?”
“沒錯。”夜一點點頭,“以前的人情還是有點薄,這次有這麼一個大人情,別說沐天青,估計謝遠山說不定都會出手幫忙。”
想起這段日子越發囂張的四海居,夜二也讚同的點點頭道:“那,我現在要不要調一些人手事先布置?”
“沒必要,先讓他們再猖狂幾天,我要讓他們好好的體味一下從雲端到九幽的滋味。”
看著夜一嘴角那抹殘酷的笑意,夜二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江湖上的廝殺,尤其是這種殺手刺客間的決殺,說是最冷酷無情一點都不為過。
惡人穀出發的消息也很快送到了謝寒山的手上,當然,也到了高建瓴和雨凝煙的手上,除了他們三個,純陽宮就再沒更多的人知道了。
張慶急匆匆的從外麵走進書房,看著正在臨摹字帖的宋正剛恭敬的道:“義父,都辦妥了。”
“嗯。”宋正剛點點頭,“四海居出了多少殺手?”
“三十二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至於慕容、南宮、赫連三家出動,他們就會想辦法混進去。”
“那就好。”放下手裏的毛筆,宋正剛端起一旁的香茗啜了一口,“沒想到那個極樂教主竟然退位了,這事實在是出乎為父的意料之外。”
“義父,難道您都沒查出那個極樂教主的真正身份嗎?”張慶疑惑的問道。
“除了知道他姓李外,年紀、武功、籍貫、家人一概不知,比起極樂教隱藏的更深。”宋正剛也很無奈,那個極樂教主隱藏之深,竟然連極樂教自己的情報係統都查不出來,也真是讓人無語了。
張慶躊躇了一會兒,看著宋正剛欲言又止,宋正剛看到張慶這副表情皺了皺眉頭問道:“慶兒,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義父,那謝遠山和沐天青,會回華山嗎?尤其是沐天青,他可是帶著七星劍啊?”張慶還是不敢相信沐天青敢這麼做。
“你下去吧,他們會回華山的。”
看著篤定的宋正剛,張慶張了張嘴,半晌後才道:“是,孩兒退下了。”
看著離開的張慶,宋正剛搖了搖頭又拿過一張空白的宣紙,用鎮紙撫平了,然後將筆飽蘸濃墨臨摹了一篇後停筆道:“唉,現在的年輕人啊,怎麼就不會體諒長輩的苦心呢?”
張慶悶悶不樂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年輕的侍妾走過來將一杯溫熱的蓮子羹放在他手邊,看著張慶愁容滿布的臉,侍妾自覺的站在張慶的身後給他按著太陽穴道:“夫君,怎麼了,你看起來很是疲憊?”
“沒什麼,你去歇著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夫君。”
看著嫋嫋婷婷出去的侍妾,張慶歎了一口氣,隨著對宋正剛的了解越來越深入,張慶就將極樂教那邊的聯係給悄無聲息的斷掉了,即使這樣,還是得不到宋正剛真正的信任。說句心裏話,張慶根本就不看好這次三家聯合上華山威逼純陽宮,純陽宮經曆了這麼多的風雨都屹立不倒,那種上下一心同舟共濟豈是三個各懷鬼胎的家族能比擬的?
和張慶抱著這樣想法的不止一個人,當張舒接到了宋正剛傳來的消息後人整個就癱坐在了椅子上,雖然戴著的鐵麵具遮擋了麵部的表情,但袁楚恒卻知道,那麵具背後絕對是一種失望加頹唐的神色。
“舒少爺,要不要給老爺去個信?”袁楚恒小心翼翼的道。
“袁叔,沒必要。”張舒擺擺手,話語中充滿了苦澀之意,“這段時間太過於順風順水了,父親也開始膨脹了,就讓父親栽一個跟頭吧。不過萬幸的是這三家本來也是擋我們路的,讓純陽替我們搬掉這攔路石也好。”
“可是……”
沒待袁楚恒再說下去,張舒就做了個製止的手勢,同時搖搖頭道:“沒用的,我能看出來我那個大哥也能看出來,可現在這消息還是發到了我的手上,說明大哥的勸解壓根就沒用。算了,不做這等白費力的事情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辦好才是正經的。”
“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