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不,四海居那邊沐天青的人頭據說快到七十……”沒等這個大漢繼續吹噓,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然後雅間的大門就片片碎裂,看的一屋子的人都懵了。
剛才還在高談闊論的大漢隻覺眼前一花,然後一個身穿紫色袍服外罩一件黑色無袖罩甲的女子出現在了眼前。雖然這個女子很美,美的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但她那身袍服卻讓大漢暗暗叫苦,不知道怎麼惹到了六扇門的人,而且品級絕對不低。
“七星劍?沐天青叛出純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件件給我說清楚!”
話落,長孫飛燕隻輕輕一捏,大漢麵前的短案隻聽“哢擦”一聲,一角硬生生的被捏了個粉碎。
狠狠的咽了一大口唾沫,大漢也不敢多想什麼,當即將自己所知道和七星劍以及沐天青有關的全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說了差不多半刻鍾的時間,大漢都感覺喉頭有點發幹後道:“這位女俠,小人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再問小人也不知道了。”
“那沐天青現在在哪?”
“女俠,小人又沒跟著,哪知道那沐天青去了哪?”看到長孫飛燕突然不善的神色,大漢趕緊住嘴,但還是忍不住道:“女俠,據小的所知,死在沐天青劍下的,前前後後已經有近五百人了,甚至連‘天山八鬼’這樣的高手都有。”
“我知道了。”一甩身後的披風,帶起一陣香風,長孫飛燕迅速的離開了。
看著怒火衝天直往裏衝的長孫飛燕,六扇門裏值守的侍衛都吃了一驚,要知道這還是第一看到長孫統領發火的樣子啊。
看到跟著長孫飛燕一起出去的兩個家夥愁眉苦臉的跟著回來,守在二道門的一個侍衛拉住一個道:“兄弟,誰惹到長孫統領了,怎麼統領發那麼大的火?”
“風聲走漏了。”
聽到這五個字,再看到這兩家夥一臉哭喪的神色,再想想大統領的三令五申,守門的兩個家夥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大大的顫栗,同時給了這兩倒黴蛋一個同情的神色。就算是他們兩無心之過,估計處罰也少不了的。
“大——統——領——呢?”
看著那對美眸幾乎要噴火的長孫飛燕,房間裏的文書咽了口唾沫囁喏著道:“大統領出去辦事了。”
“什麼時候回來?”怒火上頭的長孫飛燕已經顧不得什麼品級了。
“這個,大統領沒說。”
“什麼時候走的?”
“您回來的第二天。”文書看了長孫飛燕一眼,小心翼翼的道。
“哼。”一甩披風,長孫飛燕匆匆的離開了,留下了一頭霧水加一臉慶幸的文書。
半個時辰後。
“小姐小姐,不好了,長孫小姐打進來了。”
“噗——”剛喝到嘴裏的茶一口噴出,“咳咳咳——”司馬瑩扶著欄杆就是一陣咳嗽。
“咳咳,雪兒,你說什麼?”
“長孫小姐打進來了。”
“打進來?怎麼回事?”司馬瑩疑惑的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知道長孫小姐一腳就將大門踹開了,守門的幾個大哥連話都還沒問就被拎著暴打了一頓,現在長孫小姐已經在府裏橫衝直撞了。”雪兒滿頭大汗的解釋道。
“司馬瑩,你給我出來!”
伴隨著一聲暴喝,長孫飛燕的身影出現在了月亮門的門口。
看著長孫飛燕那副神態,司馬瑩鬱悶的拍拍額頭,如果沒有料錯的話,六扇門沒有捂住消息,而袁天紹早就溜了,所以號稱“百事通”的司馬家就成了長孫飛燕撒氣的對象了。
無奈的搖搖頭,司馬瑩對著旁邊的雪兒道:“你再去拿一副茶具來,就用最差的那副,免得砸起來時心疼。”
“是,小姐。”
“為什麼不告訴我?”在涼亭裏剛坐下,長孫飛燕就咄咄逼問道。
司馬瑩遲疑了下,還是慢條斯理的進行著茶道,直到做好了一切,見長孫飛燕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才道:“我本來不想瞞著你的,但這是袁前輩的要求。飛燕,你是清楚的,對於他老人家的要求,我無法拒絕。”
“沐天青現在怎麼樣了?”沉默了一會兒,長孫飛燕問道。
將茶水點好,司馬瑩看著那緩緩升騰的霧氣道:“不太好,現在四海居裏對沐天青的人頭的價碼已經到了七十萬兩白銀,許多不世出的高手都聞風出動了,在這些人麵前,‘天山八鬼’根本不值得一提,現在就看沐天青能不能在和他們交手前找到一個安身之地了。”
“七星劍在沐天青的手裏,江湖上還有他的立足之地?”
“惡人穀,你義父的惡人穀。”
“不可能,當年恨天攜劍出逃引起惡人穀大亂,以我義父的性情,絕對不會再讓七星劍進惡人穀!”長孫飛燕斬釘截鐵的道。
“飛燕,要不要打個賭?”司馬瑩拿起一杯茶輕嗅了一下道。
“賭什麼?”
“我賭沐天青會進惡人穀,你義父也會收,六枚銅錢為注。”話說完,就見司馬瑩排開了六枚製錢。
長孫飛燕沉默了,她知道司馬瑩的性格,既然司馬瑩這麼說,她就絕對有賭贏的把握。但長孫飛燕還是不敢相信,畢竟當年的惡人穀內亂的嚴重性她身為謝遠山的義女可是清楚的很,難道義父真的敢收留沐天青?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看著麵前的小桌上的酒食,再看看關外的蒼茫大漠,沐天青接過酒杯道:“我說法言前輩,這裏是玉門關,可不是陽關,再說陽關已經荒廢了。”說罷,一飲而盡。
“小子,我還真沒想到你能活著走到這裏。”袁天紹坐在一旁感歎道,他真的算是見識了沐天青的命大了,龍門客棧前沐天青受了那麼多的傷,當時他在遠處用千裏眼可都是看得到的,可現在看沐天青,除了臉色蒼白點,精氣神似乎沒受到什麼影響。
“我挺意外的,沒想到在這玉門關給我送行的竟然是你們兩位。”自斟自飲了一杯,沐天青緩緩的轉著手裏的酒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