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月牙泉,龍門客棧。
看著柳睿和沐天青兩人並肩進來,金不換的臉瞬間就變成了苦瓜,來大爺了,還是兩位大爺,看看房梁,金不換真的希望這兩位暴脾氣不要將小店給拆了。
正準備上前接待的功夫,又走進來兩位,看那裝束,要是認不出明教首席大弟子和明教聖女,金不換絕對要將眼睛給摳了然後扔到地上一腳踩個稀巴爛。
四個大爺啊,今天到底是什麼鬼日子啊,怎麼一來就來四位大爺啊,而且都還是恐怖的存在。金不換覺得自己的房間裏要多放幾尊像了,不止要擺如來觀音,三清玉皇,明尊都要擺上,沒事就拜拜,多信幾個沒錯。
柳睿很奇怪,要知道走北商道要近的多,可是沐天青卻偏偏要走南道,而且還特意要到龍門客棧,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錠銀子扔到了櫃台上,沐天青隨意的道:“金老板,給個雅間,我們還有一個人。”
聽了沐天青的話,金不換差點沒給趴下,苦著一張臉道:“還有一個人?”
“當然,就是這位客人請我們的,難道金老板不知道,她應該給我們留了個雅間吧?”沐天青一臉的鄙視,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掌櫃的,哪些人該來難道不知道嗎。
金不換的臉色頓時就白了,他聽出了沐天青話裏的意思,而且沐天青也說的沒錯,那個人確實在這裏等了一段日子了。
柳睿皺了皺眉頭,奇怪的悄聲問道:“天青,誰請我們?”
“師父,您難道忘了威脅金老板的事了。”沐天青悄聲答道。
柳睿恍然,頓時就明白了請自己的是誰了,但柳睿很奇怪的是,沐天青怎麼就確定她一定會在這裏。
讓老巴招呼著,金不換當即帶著柳睿沐天青四人向樓上走去。
走到一間房門外,金不換點頭哈腰道:“小姐,客人來了。”
“請進。”
門開了,隻見一個少女坐在主位上,邊上站著一個小侍女,四張矮案就放在兩廂。
“老金,你在門外候著。”
“是,小姐。”
看著門被金不換帶上,柳睿四人也就各自落座,不等司馬瑩開口,沐天青就夾了一點豆芽放進嘴裏幾下就咽了下去,在沙漠裏要想吃點綠菜真的太難了,誰還等你磨嘰。柳睿不滿的橫了沐天青一眼,但對沐天青的失禮也顯得很是無奈,隻好微微欠身算是對司馬瑩說了句無聲的抱歉。
司馬瑩倒是露出了笑容,生在了那麼一個家族,雖然有父親和哥哥的愛護,但從小卻也見識了各種的勾心鬥角,所以對於坦誠司馬瑩倒是很喜歡。而且從沐天青的這個動作也透露出了一個意思,那就是將所有的都直接擺在明麵上說,不要藏著掖著的。
“諸位這些天都在沙漠裏奔波,先吃好喝好吧,有些事,飯後再說,請。”
既然主人都開話了,柳睿他們也開始動起了筷子,而且矮案上的飯菜也確實讓人食欲大動,這些天在沙漠裏啃幹饢和肉幹,確實也挺膈應的。
吃完飯嗽完口,幾個侍女進來將矮案收拾幹淨,一份茶點擺在了上麵就退了下去。
“雨前龍井,各位請用。”司馬瑩做了個請的手勢。
伸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沐天青慢慢的轉著矮案上的茶杯道:“司馬三小姐,飯也吃了,酒也喝了,茶暫時先不忙,有些話該你先說。”
一點都不在意沐天青的無禮,司馬瑩盈盈笑道:“很是抱歉,當初接了定金時家父發誓不能透露雇主的姓名,所以請恕本姑娘在這件事上無話可談。”
“好,我不要你透露雇主的名字,我隻問你幾個問題,你點頭或搖頭就行。這沒問題吧?”
司馬瑩考慮一會兒,點了點頭。
繼續轉動著茶杯,沐天青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流向中原的寒鐵,最後是萬劍門接管的嗎?”
司馬瑩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武當山的地宮,是出自霹靂堂的手嗎?”
閉目回想了一會,司馬瑩搖了搖頭。
“彌勒教和極樂教是一體的,彌勒教是用來對付明教的嗎?”
司馬瑩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恐懼,不止是她,柳睿三人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然後全都看向了司馬瑩,想看她怎麼回答。痛苦的閉上眼睛,司馬瑩極其緩慢的點了點頭。
“萬劍門,其實是在必要時就是用來頂缸或者是被自己人絞殺的吧?”
司馬瑩有點崩潰了,這沐天青到底知道多少東西,為什麼問的問題都是司馬瑩真的不願意回答的,苦澀的垂下了眼瞼,但點了點頭。
“謝謝。”慢慢的喝幹杯裏的茶水,又將一塊糕點丟進嘴裏慢慢咀嚼,沐天青露出滿足的笑容,“茶不錯,點心也很好。”
“你剛才的問題,足夠讓司馬家死一百次了。”司馬瑩苦澀的說道,“你究竟,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我說了,該知道的事我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我很多也知道,今天隻不過求證幾個小問題罷了。師父,您還有問題嗎?”
看著看向自己的沐天青,柳睿呆了呆,因為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問什麼好了,眨眨眼後無奈的道:“我不知道該問什麼好了。”
再次轉頭看向司馬瑩,沐天青輕鬆的道:“放心,那個家夥不會找司馬家的麻煩的。”
“你確定?”司馬瑩奇怪的問道,但臉上確實沒有了剛開始那種緊張的神態。
“司馬家的後手,別人可能不知道,那個家夥應該知道吧,除非他想現在就跳出來成為武林公敵,他就對司馬家的人下手。”沐天青靠著牆壁將腿放到矮案上搖著,“就算他到了跳出來的時候,他也不會對司馬家下手,因為司馬家總有點自保的手段,不是嗎?”
司馬瑩哀歎一聲:“沐天青,你究竟知道多少不該知道的事,家父精明一生,唯一錯了這件事。”
“不要擺出這副悲傷的樣子,雖然很漂亮也很惹人心憐。”站起身,整整衣袍,沐天青看向了柳睿,“師父,我們該走了。”
看著走出房門的四人,邊上的那個侍女道:“小姐,這個沐天青,果然不好對付。”
“要是容易對付,他早就死在南疆了。”司馬瑩歎了口氣,“將族裏的力量都往京師轉移,武林,要亂了。”
離開了龍門客棧再次踏上回華山的路,正好和一隊西域武士擦肩而過,不知道怎麼的,沐天青突然回過頭看著那隊已經走遠了的西域武士。
“天青,怎麼了?”看著沐天青這副樣子,柳睿奇怪的問道。
“有一把劍,看著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