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打死我都不願意去招惹這對師徒。”即使已經看不到柳睿和沐天青的身影了，博格達還是心有餘悸的對薩沙道。
“彼此彼此。”難得的，薩沙臉上竟然是帶著笑回答的，“奇怪，按照正常的套路來說，應該是沐天青出手柳睿看戲啊，怎麼這次反過來了？”
“法王，難道您忘了沐天青幫聖女打通任督二脈時被反噬的事了？要是沐天青能出手那就真的是意外了。”
“也是。”
吩咐弟子將這兩個倒黴蛋押走，有的是時間慢慢審問，薩沙轉身向光明大殿走去，陸長空應該在那裏了。博格達見狀，揮揮手示意解散，然後繼續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動靜有點大啊？”看著走進來的薩沙，陸長空放下手裏的書打了個哈欠道。
薩沙沒有說話，隻是走到一旁靜靜的坐下，然後就不動了。
“怎麼了？”看到薩沙這副樣子，陸長空有點兒奇怪，多年的共事，陸長空知道隻要薩沙這副樣子，一般就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沒什麼，就是今晚看到柳睿和沐天青心中很是感慨罷了。”薩沙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覺一陣疲憊，“教主，我們都已經算是老人了，但純陽已經可以看到後繼有人了，但明教，庫倫雖然不錯，但能幫襯他的除了阿依汗，明教再難找出一個了。”
“可是純陽目前除了柳睿和沐天青，似乎也沒什麼出色的弟子啊？”仔細的想了一想，陸長空說道。
“那是因為柳睿和沐天青太出色，所以我們很難看到別人了。”
“什麼意思？”陸長空不解的問道。
“這段時間我仔細研究了純陽參加這一屆名劍大會的人員名單，發現他們都是清虛門下。”
“都是清虛門下？”
“是的。”薩沙點點頭，“曆代清虛子雖然都是高手，但清虛一脈卻並不以出高手而出名，玉虛、靜虛、紫虛、金虛這四脈多出高手，還有就是最為低調的衝虛，那裏有很多的純陽精英弟子。但怪異的是，這次純陽出戰竟然全是清虛門下，教主，您覺得正常嗎？”
陸長空頓時陷入了沉思，確實，雖然這一屆的名劍大會沒出太多的高手，但是別的門派好歹還是派出了不少的精英弟子，可像純陽這樣的，實在是太過低調了。
“昆侖九天劍陣、青城六合劍陣、武當七星劍陣、純陽天罡劍陣，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大劍陣。九天、六合、七星這三大劍陣在江湖中已經被研究的很透，但即使如此，就算是高手也不大願意去麵對這三大劍陣。但是純陽的天罡劍陣呢？教主，江湖上隻是傳聞純陽有這個劍陣，但從來沒見純陽用過，純陽的高手出現在江湖也從來不是一起出現，最多時就是三個人。”
聽了薩沙的話，陸長空的雙眉緊緊鎖了起來，沒聽薩沙的話陸長空還不知道，自己對純陽了解的真不多。半晌，陸長空抬起頭若有所思的道：“薩沙，你的意思是純陽一直在裝？”
“教主，您難道沒注意到嗎，純陽似乎根本就不關心武林中發生的事，誰要當武林盟主，誰要做天下第一，純陽一向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除了國仇家恨，隻要不打上華山，純陽似乎永遠都想置身事外。教主，難道您忘了當年我們進軍中原時在楓華穀的那場大戰？”薩沙道。
“沒錯，當年的唐門和丐幫還想將純陽也拖進來，可是純陽反而勸這兩派打消和我聖教大戰的念頭。那場大戰雖然聖教贏了，但是從此也惹上了唐門和丐幫這兩個大敵，直到今日，都無法消弭。”陸長空頗有點無奈，當年的流下的血，直到今日都無法洗掉，明教遠走西域後遲遲無法回歸中原，除了朝廷的打壓外，那一戰也使得明教很難融入中原武林。
“但純陽這麼做，也使得純陽在武林中的影響力很小吧？”低頭沉思了半晌，陸長空再次開口問道，畢竟薩沙除了武功高強之外，智慧也是公認的。
“沒錯，純陽的影響力在武林中確實不大，但，教主，江湖上有人敢小瞧純陽嗎？當年的天龍山，幕後的黑手設計了整個武林，純陽沒出手時還沒怎麼樣，可純陽的高手一出手，當時差點就平息了事態。後來怎麼樣了？幕後的那人將高手全去攻擊純陽了，不然純陽的死傷也不會那樣慘重，但是那些圍攻純陽的高手難道下場好了？”薩沙道，那一戰明教也參與了，雖然沒有大傷元氣，但也堪稱傷筋動骨。
陸長空默然，圍攻純陽的人中也有明教的高手，事後前任教主俞鴻將明教內部翻了個底朝天，硬生生的抓出來百十個奸細，不是一般的奸細，都是明教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當時還隻是一個普通弟子的陸長空到現在都忘不了俞鴻臉上的憤怒還有驚詫，要知道這些人一旦發動，明教內部變天幾乎是肯定的，到時候明教就不再是明教，而是別人的傀儡了。
“我們現在在中原武林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影響。”陸長空感覺很是疲憊，“薩沙，你說明教要想做到真正的重返中原武林，有哪些門派是值得交好的？”
“丐幫這些年也不複當年的聲勢了，但好歹基礎仍在；天府之國，唐門還是當仁不讓的霸主，這兩派與聖教的仇恨縱然無法消弭，但隻要聖教有足夠的善意，仇恨還是能減小的。能給聖教幫助的，最好是純陽，但純陽的門派作風……”薩沙搖搖頭，純陽這種不問世事的性子真的是深得道教真傳，“所以聖教要和武當、少林、霸刀、藏劍這四派交好，隻要這四派不反對，基本上問題就不大了。”
“這些和各門派交好的事就交給你了。”陸長空抬頭看著頭頂的那顆明珠，“當年聖教被攻破了一次光明頂然後遠走西域，後來重返了一次中原，但後來因為始終無法融入被迫再次出走，希望這第二次能成功吧。”
薩沙默然，連續兩次遠走西域，明教上下都對重返中原有點灰心喪氣了。
“阿依汗過段日子就要去華山了，讓庫蘭陪著一起去吧。”
看著拍了拍自己肩膀離開的陸長空，看著那滿頭的白發，薩沙的心頭不禁一疼，教主，真的老了，再不複當年的雄心壯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