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蒼茫西域(一)

當第二天庫蘭頂著兩個黑眼圈走出自己的房間時都將店小二嚇了一跳,畢竟庫蘭這樣的深鼻高目的外族人在華山這一帶是很少見的,更別說還擁有一雙淡藍色的雙眸了。

沒什麼太好的心情,馬馬虎虎的解決了早飯,庫蘭沒有上華山的心思了,還是睡個回籠覺比較靠譜。嗯,說來也怪,昨晚睡不好,反而回籠覺睡得極為踏實,才剛沾上枕頭沒多久,庫蘭就進入了夢鄉。

“天青,怎麼這次不走大同了啊?你不去太原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柳睿突然笑吟吟的道。

一股寒氣從沐天青的脊背上冒起,沐天青敢打賭,霸刀那裏的事柳睿絕對知道了。正了正有點歪了的鬥笠,沐天青清清嗓子道:“沒什麼,那時不是需要去霸刀了解下草原的情形不,所以就走那邊了。現在事辦完了,當然還是走榆林這邊回華山快一點。”

“哦——”柳睿拉了一個長長的音,然後劍鞘猛地就是往沐天青後背一砸,“哼,臭小子,別到處留情!”

“我哪敢啊。”翻翻白眼,沐天青無辜的翻起了白眼,然後湊到了柳睿的身邊小聲的道:“睿兒,我們才是有肌膚之親的哦。”

柳睿的臉頓時紅的像熟透的柿子,狠狠的剜了沐天青一眼,柳睿一鞭重重的抽在了沐天青騎著的馬的屁股上。隻見那馬長嘶一聲,猛地就往前竄,差點沒將沐天青給掀了下來。看著被馬馱著跑出老遠手忙腳亂才製住了奔馬的沐天青,柳睿笑了,笑的是那麼的動人。

“掌門,外麵有客人來到。”

“哦?”接過拜帖,謝寒山打開一看,“咦,明教大弟子庫蘭?奇怪了,我純陽和明教最近沒什麼往來,怎麼這庫蘭突然來我華山了?”

將拜帖放到一旁,謝寒山先是對遞拜帖的弟子道:“去將客人請進來。”然後看向身邊的小童,“小書,去將你的幾位師伯都請來。”

“嗯,好的。”

過了一會兒,祁陽他們幾人都來了,庫蘭當然還沒到大殿,畢竟這一路上華山可是凍的夠嗆,還在客廳回暖呢。

又過了一會兒,總算從華山的山風中回過氣的庫蘭進了大殿,說真的,庫蘭算是對這些純陽弟子服氣了,也沒見他們穿太多的衣服,怎麼在華山上可以如此的自在的。

走進大殿,庫蘭恭敬的施了一禮道:“明教首席大弟子庫蘭見過純陽掌門。”然後庫蘭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雙手奉在頭頂上。

“請坐吧。”

“多謝謝掌門。”

撕開火漆,謝寒山看完信箋上的內容不禁有點發呆,然後感覺有點頭疼,最後揉了揉眉心看向庫蘭道:“隻能如此?”

庫蘭點點頭道:“我明教上下除了這個方法外,沒有別的方法了。”

謝寒山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道:“庫蘭,你得先在華山多呆幾天了,天青去草原辦事去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況且這事,我純陽也得細細思量下。”

得知沐天青竟然不在純陽,庫蘭也有點吃驚,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道:“一切就按謝掌門吩咐,晚輩就恭候佳音了。”

看著跟著弟子去了客房的庫蘭,謝寒山讓小書將信遞給了祁陽,祁陽看罷後也呆住了,然後就是王博……當信箋最後回到謝寒山的手裏後,謝寒山道:“諸位師弟,你們怎麼看?”

祁陽看看別的幾個人,見他們都不發一言,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開口道:“掌門師兄,當年清虛子和夜帝的舊事難道又要重演一遍嗎?”

聽了祁陽的話,謝寒山的頭更疼了,他也知道別的幾個師弟為什麼都不開口,沒辦法,這件事雖然不算是純陽的忌諱,但純陽上下也沒太多人願意提起,尤其是在明教一直遊離在中原武林之外的情況下。

“罷了罷了,感情的事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煩躁的敲敲額頭,謝寒山真的挺無奈的,“等天青回來再說吧。”

“阿嚏!”狠狠的一個大噴嚏,差點沒讓沐天青一個跟頭栽下馬來。

看著沐天青突然來了這麼一個大反應,柳睿緊了緊披風,然後伸出了手感受了下風力,不大啊,可天青怎麼這麼大反應?

“天青,怎麼了,著涼了嗎?”柳睿關切的問道。

“沒有。”不好意思的擦擦鼻子,沐天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突然間鼻子好癢,似乎有種不好的感覺。”

“你想多了吧,這一路上不是沒什麼事嗎?”

“不知道,但我總感覺有什麼大事會發生。”

聳聳肩,柳睿不說話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沐天青的直覺準的可怕,所以柳睿就不打算在這方麵和沐天青糾結了。

進了榆林找了間客棧美美的吃了頓晚飯,看著外麵的大雪沐天青和柳睿也有點小糾結,這該死的天氣,沒有個六七天到不了華山了,這還是順利的情況下。

同樣的,在華山的庫蘭也是心急無比,雖然說師妹的身體沒有大礙,準確來說是在教主他們的控製下沒有大礙。但是心病不解除就是個禍根,隨時都可能爆發,而再次爆發天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所以庫蘭隻能拚命的祈禱沐天青快點回來了。

“教主,多出來的手腳都砍掉了。”

“嗯,知道了。”

看著楊應,少女煩惱的揉著眉心道:“師父,為什麼他們就這麼按捺不住?聖教等了這麼多年,還等不起麼?”

楊應搖搖頭道:“希望這件事不要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尤其是引起六扇門的注意,還有,讓六扇門裏的那位注意點。我們圍殺沐天青不成還留下了東西,以沐天青的腦子很容易就能猜到六扇門裏有我們的內應,當初太大意了,沒想到沐天青比起當年的‘飄渺刺客’有過之而無不及,以至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沐天青離開。”

“難道以我們當時在穀中的力量殺不死沐天青?”少女疑惑的問道。

“殺不死的。”楊應肯定的道,“沐天青的梯雲縱糅合了高建瓴的快和雨凝煙的靈動,即使是有柳睿拖累,帶著柳睿逃跑也沒有問題。而如果在地宮裏,狹小的空間反而能給予沐天青這種人最大的發揮空間,甚至我們的高手死光了,沐天青可能隻是輕傷而已。”

“那柳睿呢?”

“柳睿,她會分毫無損,如果沒有柳睿,沐天青可能一根毛都傷不到。”

“沐天青有這麼強?”少女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當年的高建瓴這個年紀時,已經是少有敵手了,隻不過他為人低調世人不知。直到燕眉身死惹得高建瓴出手,世人才知,純陽有個近乎無敵的‘飄渺刺客’。”想起當年的情景,楊應也有點心寒,純陽從來不缺少高手,但低調的行事使得純陽的高手不為人所知,這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