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青施了一禮後就到一旁坐下,這詭異的氣氛已經讓沐天青意識到這件事看來不是那麼容易解決了。
果不其然,就在沐天青坐下後不久,大薩滿就滿臉疲憊的開口了:“沐道長,你聽過‘血狼穀’沒有?”
“血狼穀?”沐天青微微詫異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小道沒有聽說過。”
“要想配置‘血狼飲’就必須去血狼穀,沒有那裏麵的血狼草就根本配置不出‘血狼飲’。”大薩滿說道。
“告訴我血狼穀的位置,我這就去。”看著幾個薩滿那難為的神情,沐天青知道他們有苦處也就不打算問了,不論是龍潭還是虎穴,這遭是走定了。
“小兄弟。”一個戴著狼頭帽的薩滿開口道,“不是我們不想出手幫你,而是……唉。”
“我知道。”沐天青點點頭,“在那個裏麵的應該都是中原武林的人,沒錯吧?”
“沒錯,而且我們的部族也都接到了警告,如果我們敢參與,他們不會介意挑起草原和南方王朝的戰爭。”大薩滿滿臉的悲憤,“我們,實在是不想再和南邊打仗了。”
“我明白了。”沐天青點點頭當即就掀開帳簾出去了。
“你說,他能做到嗎?”
“我相信他。”
回到了自己的氈包裏,披風係好,鬥笠戴好,長劍背在了背上……做好了一切準備,沐天青掀開帳簾正準確去牽自己的馬匹,卻見一個戴著鬥笠的倩影就站在外麵,圍著麵紗的臉上一對鳳目裏眼波流轉。
“師父,你怎麼來了?”沐天青吃驚的問道。
柳睿的鳳目微微一彎,見到沐天青安然無恙顯然也很開心:“你這麼多天沒有消息傳來,我就來看看了。”說著提了提手裏的一個包袱,“換件衣服吧,你這件衣服都不知道穿多久了。”
接過柳睿手裏的包袱,沐天青微微一笑道:“果然還是師父對我最好。”然後轉身又進了氈包。
換了一身新衣的沐天青出了氈包,看著已經在馬上的柳睿道:“師父,這就回華山嗎?”
“不。”柳睿搖了搖頭,“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沐天青的臉色嚴肅了起來:“師父,那地方很危險。”
“我知道。”
“我不希望你也參與進來。”
“不可能,我現在是清虛子,不可能讓自己的弟子置身險地而我自己置身事外。”
“我……”
“天青,你敢點我的穴就試一試!”看著沐天青的動作,柳睿知道他要做什麼。
知道柳睿是什麼性子,沐天青苦笑著搖搖頭,翻身上了自己的馬匹道:“師父,既然你也要去,就請讓弟子在前麵探路吧。”
“不,一起走!”
沐天青愕然,但看著柳睿那堅定的眼神,沐天青笑了,然後甩了一馬鞭:“駕!”
“駕!”
血狼穀離巴彥部並不是太遠,這也和血狼草的特性有關,溫度太低的話血狼草就會枯死,而隻有新鮮的血狼草才能用來配置“血狼飲”。
當沐天青和柳睿趕到血狼穀後已經是四天後了,看著山穀前那還沒有被積雪徹底蓋掉的腳印,再看看風雪中依稀能看得到人影的穀口,沐天青和柳睿翻身下馬,將馬匹在樹上拴好,然後都拔出長劍冒著風雪向著血狼穀走去。
“他們來了。”穀口上方,看著那兩個走過來的人,一個裹著厚厚的貂裘的中年人道。
“床弩準備!”
“嘎吱嘎吱”讓人酸掉牙的聲音中,整整十架床弩的弓弦漸漸被拉開,一架床弩五條矢道,五十支和短矛沒有區別的巨矢很快就放到了矢道上。
“放!”
如同炸雷般的聲音響起,五十支巨矢呼嘯著向著沐天青和柳睿撲了過去。
“當當”的聲音中,沐天青硬生生的擋開了五支巨矢,然後拉著柳睿迅速退後,四十五支巨矢猛地插在了地上,濺起漫天的雪粉,矢尾猶在顫抖,鐵葉做的尾翎發出“嗡嗡”的聲音。
“他們竟然能將軍隊裝備的床弩都能搞到!”沐天青的手在微微顫抖,虎口處已經崩裂,絲絲的鮮血正在流出來。五根巨矢的力道之大沐天青確實扛下來了,但也差點斃命在這巨矢之下。
“天青,你的手。”看著沐天青流血的虎口,柳睿毫不猶豫的撕下一片衣袖然後給沐天青包紮好。
“師父,徒兒先上了。”
才剛包好,沒待柳睿說什麼,沐天青已經身化殘影往穀口衝了過去。
“放,快放!”穀口上的中年人瞬間色變了,聽說沐天青的輕功很好,但他一直沒怎麼當回事,但直到親眼見後才發現沐天青的輕功之好已經不是用言語能說出來的了。
“嗡嗡”的巨矢破空聲中,連續兩波床弩的打擊都被沐天青給避開,這讓中年人有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以沐天青的速度,床弩已經來不及第三輪了。
“弓弩手上!”
很快一排弓弩手全都立了起來,看他們手裏的弓弩,竟然全是軍隊的製式裝備,可見這主人的財力和背景之強大。
“放!”
“咻咻咻”的破空聲中,密密麻麻的箭矢呼嘯著罩向了沐天青,但卻被沐天青一一擋下。眨眼間沐天青已經突破到了百步之內,可卻仍然沒有傷到一絲一毫。
穀口上的人沒有注意到,沐天青放在背後手裏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支冰錐,雖然是用飛雪靠內功壓縮凝成的,沒有天然形成的那麼晶瑩剔透,但也透出那麼一股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