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相見
下半夜，在曹若雲的強烈要求下，已經有些腿軟的李林抱著早已經全身酥軟的曹若雲，偷偷摸摸的將她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好在東山集團臨時總部的麵積夠大，房子夠多，所有管理人員都有自己的獨立院落，倒也是方便了李林，能夠發現他偷香竊玉的人不住在這一片，住在這一片的人卻還沒有那個本事發現他。
於是，在回去的路上李林也沒有閑著。
這可是苦了曹若雲，想叫又不敢叫，差點把她給折磨苦了。
“食髓知味”雖然是一個帶有貶義性質的詞彙，但是用來形容初嚐滋味的李林和曹若雲卻是再是貼切不過了。
李林把曹若雲送回去之後，又和曹若雲在她的閨房裏麵纏綿瘋狂了一次。
終於，曹若雲堅持不住，被李林送上巔峰之後便昏睡了過去，李林有些戀戀不舍，卻也終究是累了，回房之後，李林倒頭便睡。而這一覺卻是睡的各外的爽，爽到連飯都不用吃，一睜眼，便已經到了下午。
李林吃了一驚，平日裏，便是睡到太陽起都很少有過，這種一睡睡半天的事更是頭一次，頓時間，李林沒由來的一慌，推開門，便又見影子杵在門外，李林嚇了一跳，知道昨夜和曹若雲之間的癲狂，瞞誰怕也瞞不過影子了。
一時間，李林也不禁覺得有些小尷尬，正想著說些什麼打個招呼，把這尷尬先給糊弄過去，沒想到影子卻先開口了，道：“主人，趙諶在前廳等你有大半天的時間了！”
“趙諶？”
聽到趙諶終於忍不住找自己了，李林不由笑了起來，道：“是他一個人麼？”
影子點了點頭，道：“是他一個人！”
“那我去見見！”李林正要去前廳見趙諶，卻聽影子繼續說道：“這段時間，趙諶倒是成長了不少，言辭舉止之間，已頗有了天家之儀！”
李林腳步一頓，沉默了片刻後忽然笑了笑，道：“隨著時間流逝，人總會長大的！”
不過，誰都清楚，成長，是需要代價的，而這種代價，或許就是李林和趙諶之間的師徒情分，或許是兩人之間愈發堅厚的隔膜，或許是內心深處對彼此的防備，或許是那毫無挑剔，卻顯得無比陌生的禮儀。
“是誰教你的這些東西？”
看著正躬身行禮的趙諶，李林眉頭緊皺。
從他進到前廳的時候，便見到趙諶正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神情沒有半點因為等了李林大半天的焦躁和憤懣。
見到李林之後，趙諶連忙起身，不慌亂，不驚喜，卻足顯恭謹，然後拱手一稽，以弟子大禮相見，躬身道：“趙諶見過老師！”
直到此時，李林才明白影子說趙諶的“天家之儀”是什麼意思。
影子口中的“儀”並非是威儀，而是“姿儀”或者說是“禮儀”，便如現在這樣，不管是從神情還是動作上，都禮貌到無可挑剔。李林心頭的怒火騰的一下冒了起來，寒聲道：“這就是李綱教給你的東西？”
趙諶直起身來，詫異的看著李林，下意識的有些瑟縮，道：“師父，你在說什麼？”
“師父？”李林冷笑一聲，道：“不是叫我老師麼，我還以為你是打算跟我斷絕師徒關係呢！”
趙諶一驚，忙道：“趙諶不敢！”
“原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啊？”
李林氣悶，言語愈發的尖酸，道：“如果我給你膽子，你是不是就敢了，太子殿下？”
趙諶身子微僵，道：“師父，我沒有這麼想，也不會這麼想，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永遠是我師父！”
李林笑了笑，沒有說話，神情有些落寞。
雖然他防備著趙諶，也早就在做準備，但是，真正事到臨頭需要麵對的時候，李林的心裏卻還是難以避免的有些落寞，許多人都漸行漸遠，和尚是如此，趙諶也是如此，至於老道，直接掛了，走的最徹底。
趙諶見狀，神情也是有些落寞。
有些事情，並不是嘴上說沒有就不存在了。
趙諶知道李林為什麼會動怒。
從李林回來的那天，他決定聽從李綱的建議的那個時候起，趙諶就知道，這一幕遲早都會發生。
然而，他不得不這樣做，天下至尊的頭上，怎能允許還有他人？
李林和趙諶其實很像。
多行薄情之事，卻又都是深情之人。
“今日我來——”
“今日.你來——”
沉默了片刻，兩人又同時說話，說到一半，卻又不約而同的頓住了，很明顯，他們兩人說的話是同一個意思。
顯然，李林不需要再問出口了。
趙諶有些尷尬的看著李林，李林沒好氣道：“有屁快放，我還沒吃飯呢！”
“今日我來，是想向師父求個情···。”
趙諶斟酌著措辭，道：“完顏···完顏玲瓏···如果方便的話，懇請師父能把她放了···。”
李林忽然想起了影子轉述的趙諶說過的那句話，眉頭微皺，端起趙諶喝過的茶碗，一口把早已納涼的茶水喝光，思咐了片刻後道：“為什麼？”
“當初在滑州城的時候，你和師公都身受重傷，我去找馬車的時候碰到了她，當初我以為我就要死了，但是他沒有殺我，反而給了一輛馬車給我。”
趙諶幽幽的說道：“——我們坐的那輛馬車是她給我們的！”
李林沉想了想，搖頭道：“馬車不重要！”
趙諶以為李林拒絕了，心中一急，喊道：“師父——”
話未說完，卻聽李林繼續道：“但是，不殺之恩得還！”
趙諶心頭一鬆，連連點頭，道：“師父說的是！”
然而，趙諶話音剛落，卻又聽李林道：“不過，是太子殿下受了她的恩情，為什麼要我來還呢？”
“師父啊，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趙諶苦著臉，可憐兮兮的看著李林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
從確定小六子和趙諶之間產生了早戀關係的時候起，李林便知道他和趙諶之間，再也沒辦法像在大東山的時候那般單純了。
但是，他也有他的目的，所以，趙諶還是得用，該幫忙的還是得幫。
“記住你欠我一二人情！”
見拿捏的差不多了，李林裝作很不耐煩的說道：“不過最近事情多，先讓她老老實實的待著吧，等我忙過這段時間再送她出大宋境內！”
趙諶見李林終於答應，頓時大喜，高興道：“多謝師父，師父放心，將來我一定好好孝敬師父！”
他卻哪裏知道，李林根本不是事情多沒時間，他隻是在等贖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