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生死之際

第248章 生死之際

殺戮來的很突然,以至於趙九齡這邊瞬間一死一傷,損失兩個好手。

隻是,讓趙九齡有些奇怪的是,一直都隻是圍而不攻的盜匪,為什麼會忽然動手襲殺,難道他們並不是為了“義軍分布圖”而來?

就算是為了錢財,也不至於突然殺人。

“到底問題出在哪裏?”

趙九齡皺眉,卻沒等他把問題想明白,夏侯、席四海、萬慶河已經衝了出去。

借著茂密樹林的掩護,三人朝盜匪迅速靠近。

雖然隻有三人,但是給群匪造成的威勢卻極大。

一時間,弩箭如雨。

不過盜匪就是盜匪,哪怕有弩箭,也不知道如何去發揮弩箭最大的優勢。

“哢嚓——嚓——砰——”

弩箭射穿了樹木,沒進了灌叢,卻沒有傷到三人分毫,這些人都是老手,知道如何規避。

就在一輪箭雨之後,趁盜匪還沒有上箭,三人怒吼一聲,如同猛虎下山,從林子裏麵撲了出去,一頭撞在了盜匪的包圍圈。

頓時間,慘嚎四起,群匪中人仰馬翻。

夏侯一杆長槍,周身一丈之內,盡是槍影。

席四海、萬慶河兩人分掃兩側,互為犄角,配合默契,如同一人。

趙九齡緊張的看著場間,便在此時,隻聽見身後“嗤”的一聲,趙九齡下意識的回身過去,便見一道身影猛地衝了上來。

渾身是血的阮清笑的各外猙獰。

“阮清你——”

趙九齡後頭一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鋒利而冰涼的箭頭已經抵在了趙九齡的脖頸動脈處。

“原來是你!”趙九齡咬牙切齒道:“你這樣做,是想你的子孫後代都成亡國奴麼!”

“住手!”阮清不理趙九齡,大喝一聲道:“再不住手,老子殺了他!”

夏侯一槍捅進一個盜匪小腹,回頭看去,不由氣的三屍神暴跳,厲喝一聲:“阮清,你個王八蛋!”

“不用管我,突——啊——”

“噗——”的一聲,趙九齡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成慘叫衝散。阮清手中的箭頭閃電一般紮進了趙九齡的肩上,鮮血貼著箭頭的血槽濺射而出。趙九齡慘叫未止,鋒利的箭頭再一次貼到了他的頸部。

阮清寒聲道:“夏侯,再不住手,這箭頭下一次就是紮在趙九齡的頸脖子裏去了!”

就在夏侯等人猶豫的時候,幾支弩箭陰險的洞穿了三人的小腿。

席四海、萬慶河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夏侯卻是用長槍撐住了身軀,旁邊的匪盜見狀,全部撲了上來,死死的按住了夏侯三人。

“這才對了嘛!”

直到此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才從群匪中響起。

一個穿著毫不起眼,手中拿著一張長弓的年輕人,從群匪後麵策馬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夏侯三人,麵無表情的說道:“都殺了吧!”

“住手——”

阮清怪叫一聲,怒道:“三當家的,你不能殺他們!”

“哦?你確定不要殺他們麼?”

阮清看了一眼再一次睜開眼睛,死不瞑目的杜誌,眼角顫了顫,道:“你答應過我的,你隻要拿到義軍分布圖,不殺人的!”

“我是答應過你,當然,現在也還是可以答應你!”

年輕人抬眼瞥了阮清一眼,玩味的笑道:“那你是打算把那一萬兩銀子分成四份呢,還是從此以後帶著一萬兩銀子隱居山林?”

阮清一愣,目中陷入了片刻惘然。

一萬兩銀子分成四份便隻剩下了兩千五百兩,這無疑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不過不分銀子,又不殺人,那麼阮清就隻能帶著一萬兩銀子隱居山林,隱姓埋名。

守著銀子不能花,這比隻花兩千五百兩銀子更加痛苦。

“不好做決定吧?”

年輕人笑了笑,道:“站在你的角度的確不好做決定,畢竟,他們都是你的袍澤,所以我才替你做決定!”

“袍澤?”

夏侯愴然大笑:“阮清,你等著,便是下了冥域,我也帶著死在戰場上的袍澤回來取你狗命!”

“等你回來再說!”年輕人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殺吧!”

趙九齡大喝道:“你要是敢殺人,就別想看到義軍分布圖!”

年輕人看著趙九齡冷笑一聲,道:“我有辦法讓你說出來的!”

三個匪盜獰笑著走向了夏侯等人,夏侯、席四海、萬慶河破口大罵,並不罵山匪,卻一直是在罵阮清。

看著三個匪盜揚起了長刀,阮清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三聲慘呼驟然響起,緊接著,便是那三當家的怒聲咆哮:“你們是何人!”

阮清猛地睜開眼睛,便見夏侯等人沒事,那三個去殺人匪盜卻已經身首異處。

這才發現,另有三道陌生的人影,如狼入羊群一般,在群匪之中往來衝撞。

一人使雙鐧,一人使長刀,還有一人背上背著長劍,赤手空拳!

那雙鐧仿佛冥界鬼差的哭喪棒,觸手手斷,觸腿腿折,若是不幸被砸到了腦袋,那腦袋便成了爛西瓜!

那長刀也仿佛是嗜血的魔刀,所過之處,斷臂殘肢,哀鴻遍地!

那個赤手空拳的看起來沒那麼血腥,但是卻更恐怖,所過之處,竟然連個吱聲的都沒有。

這些人出手招式簡潔有力,同為軍人的阮清看到了熟悉的影子,應該是軍中的好手,但是無疑,突然出現的這三個人比他——哪怕是夏侯,也高明太多了。

“難道是河朔大營派來的人?”

阮清心裏有些慌了,一把抓住趙九齡的脖子,低吼道:“義軍分布圖在哪!”

“在老子的腦袋裏麵,你想要,砸開我的腦袋去取吧!”

文人狠起來,連他自己都怕。趙九齡臉色蒼白,笑的無比猙獰。

阮清麵色一狠,手上一沉,鋒利的箭鋒劃破了趙九齡的皮膚,傳來冷冽的寒意,令趙九齡渾身一僵,但是趙九齡卻笑得愈發的狠厲:“你紮進來啊,紮進來!”

趙九齡貪生,但是卻不怕死。

對他來說,生和死是一個很難選擇的問題,所以他不想自己選擇,因為不管是選生活著選死,都要失去相應的東西,付出相應的代價,而此時,他分不清孰輕孰重。

眼見匪盜群中一片大亂,那三當家的也都躲到了人後,阮清便覺得事情脫離了控製,當夏侯等人突起反抗,和那身手恐怖的三人會和在一起的時候,阮清徹底慌了。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

“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看著趙九齡,阮清目露恨色,雙臂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