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還錢
“你不知道血玉是血養出來的麼？”
吳階不想跟李林瞎扯，深吸了一口氣，道：“陰月皇朝的人殺人如麻，但是曆來殺性太重，必然沒有好下場，要麼不得善終，要麼走火入魔，陰月皇朝的人都是殺人如麻之輩，白骨壘成的升遷之路，所以完顏陰月開創出一套邪功，將體內殺氣煞氣以殺氣煞氣養玉，於是江湖上才有了血月令的說法！”
李林還真不知道這一點，聞言一驚，想著剛才自己還把那血玉當寶貝，貼身收藏，卻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玩意。
忙不迭的把血玉丟給了吳階，幹笑一聲，道：“這鬼女人還挺有才的！”
雙手卻是不動聲色的藏到了身後，在破道袍上，不斷的擦拭著。
“郭越是吳家的老人，當吳家的供奉都已經二十五年了，而當年對陰月皇朝的清洗，郭越可謂是不遺餘力，根本沒人想到，他竟然會是陰月皇朝安排在吳家的暗諜！”
吳階接過血玉，目光複雜的說道：“而且從血月的盈虧和色澤來看，郭越在陰月皇朝中的地位還不低，不得不承認，完顏陰月這個女人真是落得一手好閑子啊！”
“閑子不閑子我不知道，不過，賊去捉賊，你家現在怕已經是賊窩了！”
李林幸災樂禍道：“當然這也證明了完顏陰月對你們吳家十分看好的！”
吳階聞言，臉色又黑了，但是他也清楚，李林說的是事實。
“吳家對郭越的確十分信任，根本未曾想過他的忠心問題，以金狗所圖謀的事情來看，郭越這一招閑棋遲早會要派上大用場！”
李林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你們三代守蜀，根基深厚，隻要盯住了你們吳家，蜀中江湖、軍政的一舉一動，就都難逃完顏陰月的股掌之間了。”
吳階目光熠熠的看著李林，似笑非笑的說道：“完顏陰月重視吳家，所以把其餘暗諜當做棄子，保全了郭越，可是郭越今天竟然冒險要殺你，這證明，完顏陰月認為，你比吳家更重要，甚至說，你比整個蜀中更重要，所以，你究竟是何人，竟然能讓完顏陰月甘願冒著丟掉一顆這麼好的棋的風險來換你的命？”
李林聽完之後目瞪口呆，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沒忍住破口罵道：“老子特麼是她祖宗！”
吳階似乎很喜歡看李林氣急敗壞的模樣，心情大好，目含同情的看著李林，道：“陰月皇朝雖然已經不同往日，但是她的背後是金國，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被她盯住，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你自己要多保重！”
“我——”
李林一滯，看著吳階卻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駁，因為他知道，吳階分析的很有道理。
而且他比吳階知道的還要多一些，比如完顏玲瓏，比如吳菁菁，所以他得以確認，吳菁菁半夜被擄走，除了用來替代完顏玲瓏，引開自己的注意力之外，很大程度是為了借刀殺人。
陰月皇朝——或者說完顏陰月，想要借吳家的手來殺自己，直到自己要和吳階達成協議，郭越為了阻止，這才冒險出手，這一切，都是針對自己來的！
“難道完顏陰月已經知道自己是老道的徒弟了？”
“不至於啊，小道士就是一個史詩級的大宅男，從小到大，從未離開過大東山一步，自己也還是在昨天才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遠門，不可能有人知道老道是我師父呀？”
“難道是完顏玲瓏要殺我？”
“那也不對，她根本沒辦法在這麼短時間內布置這麼一個局！”
李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他哪裏想得到，而這一切，僅僅隻是因為完顏玲瓏曾經對吳階和李林兩個人做過一個點評：
“吳階是宋國不可多得的將才！”
“趙構不足為慮，趙家那些忠君愛國之士不足為慮，隻是將來若要謀天下大事，此人不為我用，必為勁敵！”
於是，在決定營救完顏玲瓏的同時，完顏陰月翻手之間，便有了這個一石二鳥的計劃，吳階和李林兩者相爭，必有一方有傷，而不管是誰，那都是他樂觀其成的。
隻是這個原因，除了完顏陰月之外，便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
因為，這又是一招閑子。
隻是完顏陰月也沒想到，這一招閑子竟然損失了她一匹好馬！
想不出原因，李林便把主意打到了吳階身上：“吳當家的，你是不是要去滑州，要不我們一起去？”
說起這個，吳階的臉色又黑了，恨恨道：“比起那虛無縹緲的上古仙府，我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林見吳階的表情，便也猜到了實處，郭越在吳家近二十年，暗中究竟發展了多少人，在蜀中安插了多少釘子，做了一些什麼準備，吳階要是不查個清清楚楚，估計從今以後，吳階再也沒有一個安穩覺可以睡了！
想明白這一節，李林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看了一眼依舊還在昏迷的吳菁菁，李林真有些佩服起這大小姐，胸真大——哦不，是心真大。
人都死了幾茬了，她老人家還暈著，而且神情恬淡，嘴角微翹，不知道在做什麼美夢。
李林撇了撇嘴，卻聽吳階說道：“雖然老子很不喜歡你，但是大宋正值用人之際，她完顏陰月要殺的人，老子自然不能順她的意，咱們之間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以後要是在中原混不下去了，就去蜀中找我！”
“我擦嘞！等會，還不能一筆勾銷！”
李林當真是氣的不善，這吳階還真是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們吳家無禮在先，欺人在後，小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還救了吳箐箐一條小命，你丫竟然一副不跟我計較的牛逼樣。
更可氣的是，丫竟然還詛咒我——我我我特麼日.你仙人板板！
吳階眉頭一挑，怒道：“你還待怎樣！”
李林恨恨道：“你女兒還欠我五百六十五兩銀子，在一筆勾銷之前，先把老子的錢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