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擋路者,就得死

陸玉均親口提出來的給長寧伯府安排人,和其他人所說的安排人那是天差地別。

想想他整天怨念伯府陽盛陰衰、養眼美人太少就可窺見一斑。

為此,陸玉均越是說宗鐸就越不添人,添了人也是長相平凡的男人小廝。

誰叫陸玉均喜歡看美人?宗鐸想想自己既要防男的還要防女的,心情就不是很晴朗。

宗鐸是天生的斷袖,陸玉均再怎麼擔心也就隻擔心有沒有性別男的小妖精出現,女的直接忽略。

輪到陸玉均就不太好了,誰叫陸玉均原本是喜歡女人,他能被宗鐸生生掰彎,難保不會有別的人也有這力道。

兩個人玩情趣一樣互相盯對方身邊出現的小妖精,有事沒事吃個飛醋,還全是莫須有的。

唯一的作用就是給旁的人撒一臉狗糧,並且以各種姿勢閃瞎他們的雙眼。

再一次被拒絕添人,陸玉均不生氣也不鬧騰,安安靜靜吃完宵夜回到床上睡覺。

宗鐸在身後抱著他,摸摸他的肚子,調侃道:“吃了就睡,和白貂一樣會胖的。”

陸玉均和白貂一樣齜了齜牙,手掐了一把宗鐸的手背,“嫌棄胖你別摸!”

哪裏是嫌棄?宗鐸無奈,況且陸玉均根本沒胖,老喜歡到處跑來跑去的武林高手,想胖也挺難的。

“摸著舒服。”明知不胖,宗鐸就是要反著說。

一邊說還一邊調戲一樣地摸,位置還越來越不對。

陸玉均這次不是掐,而是一肘搗在宗鐸胸口。沒用力,警告性質地道:“睡覺!”

他累得很,才懶得和宗鐸鬧。

被打了一下,宗鐸老實了,手也不亂摸了,安放在陸玉均腰腹,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篁辰被樓玨給叫了出去,陸玉均想找自家侄女聊天就撲了個空,很是不開心。

宗鐸和樓玨似乎達成了什麼同盟,各種幫著樓玨,還趁此機會把陸玉均給帶走了,美其名曰陪他一起去調兵。

天知道調兵他一個沒權沒勢的江湖人要去幹嘛??

奈何留下也無事可做很無趣,陸玉均跟著去了衛所,然後全程聽見了宗鐸是怎麼設計侯訊和胡礱的。

陸玉均:“……”好嘛,難怪他會栽在宗鐸手上,長寧伯就是個心狠手黑的主,落他手裏就別想跑。

談到侯訊的時候,還提及了侯豐。陸玉均豎起耳朵多聽了些,居然是要利用侯豐這個已死之人?

可是就算侯豐是侯訊等了多年的弟弟,他會不顧大業,一心去注意假侯豐嗎?

“兩者並不衝突。”宗鐸給陸玉均解釋,“侯豐出現的時間會避開起兵之日,起兵時侯訊已經被引走,發現不對也來不及回防。”

陸玉均點了頭,接著宗鐸的話講:“屆時盡管齊王還在血莽幫保護之下,然而胡礱被殺,其他人樹倒猢猻散,旗峰山被圍困,齊王回天無術。”

宗鐸讚賞地看著陸玉均,“就是如此。”

陸玉均又問:“可侯訊回去後,齊王不會和剩下的血莽幫幫眾逃脫嗎?”

“不會。”宗鐸給陸玉均看了一張地圖,上麵規劃處幾條路線,“他們想逃就必須從這幾條路走,我們已經設好了埋伏,隻要他們走,就能立刻將其抓住。”

陸玉均鼓起掌來,“厲害厲害,不愧是打仗打出來的殺神。”

宗鐸收起地圖,遞給還等著的手下,吩咐下去嚴加守備。

陸玉均在手下關上房門時,才忽然有了原來齊王已經要完蛋了的真實感。

齊王原和他沒有關係,是生是死都和他無任何瓜葛,可事情千絲萬縷,他突兀的被扯進的這一場叛亂,終於就要結束了。

宗鐸回頭就見到陸玉均麵無表情在出神,他都走到旁邊了還沒反應,伸手摸摸陸玉均的側臉,“怎麼了?”

溫熱幹燥的掌心喚回陸玉均的神思,他對宗鐸笑了笑,輕搖頭道:“沒事,感慨終於要結束了。”

聞言,宗鐸了然陸玉均不是因為齊王將要被抓而出,而是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

宗鐸撫在陸玉均側臉的手向後探到後腦,輕輕把人摟到懷裏。陸玉均亦閉上眼,向前環抱住宗鐸的腰。

室內一片靜謐,連空氣裏都透著滿滿的溫柔。

假侯豐引走侯訊的計策是那個姑娘出的,起到的效果好的出奇。侯訊一走,烏合之眾的血莽幫根本禁不起幾個壞消息。

要不是還有齊王壓在那裏,早就一跑跑一片了。

相比血莽幫,胡礱那裏才是最慘的。

假侯豐引走侯訊的幾乎同一時刻,一個人走進胡礱的房間,笑著給了他一個東西。

胡礱不明所以地接過去,誰知那圓圓的東西落到他手中時瞬間展開,倏忽間成了一個拇指肚大的蟲子,咬開他掌心的皮膚就搖頭擺尾地鑽了進去。

蠱蟲的速度太快,胡礱根本來不及阻止,他眼睜睜看著蟲子鑽進他的皮膚,感受著蟲子順著他的血脈遊走到肩膀,直至不見。

看不見,不代表感受不到。

這麼大知道蟲子在人體內鑽來鑽去的破壞力可想而知,連圍觀的那個人都嘬了嘬後槽牙,被滲得夠嗆。

胡礱失了力氣,瞪大了雙眼看著那人在他周圍走了兩圈,然後蹲下跟她說:“胡老大,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說你挺有能耐的,幹嘛非要放著陽關道不走,去趟那個沼澤地呢?”

張著嘴卻出不了聲,胡礱目眥欲裂地用眼神反駁這人的說法,訴說著他自己的堅持和信念。

換來的不過一聲嗤笑,“因為齊王的救命之恩?”

“那您可真是搞笑了,救命之恩當報沒錯,您就不想想自己家人?叛亂是個什麼罪名您不清楚?”

“我嘛沒家人,有個姘頭還把我給踢了,還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您圖個什麼呢?”

那人蹲在因為聽見家人而眼神驟然暗淡的胡礱身邊絮絮叨叨,好想要把長久以來攢在心裏的話全都說給將死的胡礱聽。

“我是個小人,您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和您不一樣,活著能時不時有個樂子就是最好的,要求不高。”

“所以有人要是擋了我這條小路,那就必須弄死他……”

“您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