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均深深吸了口氣，卻感覺那口氣根本沒進到自己的肺裏。
連宗鐸都欺負他。
陸玉均喘著氣，突然咳嗽了起來。
宗鐸一驚，趕忙放開了手。這麼一放，陸玉均頓時蜷起身子，咳得越來越厲害。
宗鐸輕撫著他的後背，完全弄不清他到底是怎麼了。
陸玉均咳著咳著就停了下來，隻是身體依舊蜷著。
宗鐸看著他，伸手摸著他的側臉，輕聲道：“怎麼了？”
陸玉均沒說話，他輕輕喘息著側躺在那裏，什麼都不想說。
宗鐸拂開他臉上的頭發，繼續問道：“不舒服？”
陸玉均點了點頭，還是沒說話。
宗鐸卻沒有將他扶起來，依然壓在他上方，強行把他翻成仰躺的姿勢。
陸玉均手臂被壓在頭側，不舒服地皺起了眉，腿抬起想要將這個犯人的家夥踢開，然而宗鐸早有預謀，將他的腿也一並壓製住了。
“為什麼要走？”
陸玉均皺著眉頭看他一眼，“為什麼不能？”
宗鐸盯著他，“不是說好留在這，怎麼突然要走？”
陸玉均不解地看著他，“散散心而已，有什麼突然不突然的？”
宗鐸頓了下，“散心？”
陸玉均悶悶地嗯了聲，“不舒服。”
宗鐸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試了試脈象，平穩。
哪裏都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可陸玉均就是不舒服。
越是被壓製著他就越不舒服，可在他能掙脫之前就已經被壓製得死死的了。
根本無法掙開。
“你放開。”
陸玉均又說了一次，手腕在宗鐸的手中掙紮著轉動。
宗鐸的手勁兒鬆了些，但並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不放。”
“你！”陸玉均掙紮不開，宗鐸還死不肯放，那種憋悶感越來越重，壓的他要喘不過氣來。
驀然，宗鐸欺身向下，堵住了他的唇。
“唔……”陸玉均為了呼吸而張開的口成了放縱宗鐸掠奪的機會，他被釘在地上不得放鬆，原就已經稀薄的空氣再次被宗鐸劫掠一空。
憋悶的感覺讓陸玉均的麵色前所未有的紅豔起來，眼中氤氳起水蒙蒙的霧氣，整個人都透露出不屬於“陸玉均”這個人的脆弱敏感。
陸玉均隨著宗鐸的每一次進攻而閃躲，他想要呼吸，想要更多的空氣。但他的閃躲毫無用處，最後被逼著隻能跟宗鐸“纏鬥”。
晶亮從二人交纏的口唇滑落，陸玉均輕蹙著眉發出難抑的悶哼。
好不容易宗鐸放開了他，陸玉均才能重獲自由。
此時他已經顧不上憋悶，隻覺得從未這般順暢地呼吸過。
宗鐸用拇指抹去了他嘴角殘留的唾液，低下頭來，抵著陸玉均的額頭。
“我帶你去散心。”
陸玉均緩過氣來，想側頭閃開他，但是閃開了額頭卻是將耳朵送了上去。
濕熱的觸感鑽進了耳廓，陸玉均敏感地顫了下，忙又側回頭來，“你帶我？”
宗鐸磨蹭著陸玉均的鼻尖，輕聲道：“嗯，我知道個地方。”
此時兩人呼吸相聞，陸玉均仿若已經不再感覺到憋悶，靜靜地感受著宗鐸的吐息，心裏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兩人騎著馬慢悠悠地向前走，很快就走到了一個莊子上。
“之前跑得太快，腳程走了不少。我看離這裏很近，就想著帶你來一趟。”
陸玉均上下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很大的莊子，嗅聞了一下，“硫磺的味道？”
宗鐸點頭，“這裏有個溫泉。”
“嗬。”陸玉均輕笑，“你還真會享受。”
宗鐸看他一眼，“這莊子是母親給我的，我隻來過兩次。”
陸玉均挑挑眉，“看來我很幸運。”
二人下馬，將韁繩交給前來牽馬的仆從，便由宗鐸帶著前往溫泉的方向。
陸玉均整個人泡在溫熱的泉水中，渾身都是舒暢地放鬆感。
他趴在石壁上，白皙的皮膚都被泡出了嫩嫩的粉紅色。
再加上上麵綴著的瑩亮水珠，簡直不可道也。
宗鐸盯著他，突然出口道：“恐怕明日會有人上朝彈劾我。”
陸玉均滯了下，睜開眼道：“彈劾？”
眨了眨眼他才明白過來，“因為當街縱馬？”
“嗯。”當朝有規定，當街縱馬不是大罪，但也是小過。按照他的身份地位和言官的脾性，必然會參他一本。
陸玉均側頭趴在手臂上對著他輕笑道：“可深得帝心的世子殿下怎麼可能會受罰呢？”
宗鐸靠著石壁，視線對著陸玉均的。
他側身向那邊挪了挪，“會有懲罰。”
陸玉均放任他湊了過來，懶洋洋道：“什麼懲罰？多看幾本公文？”
宗鐸藏在水下的手攬上了陸玉均勁瘦的腰身，指腹輕輕磨蹭著，讓陸玉均微微眯起了眼，像是被摸舒服了的貓兒。
陸玉均不肯離開石壁，堅決要趴在上麵，於是宗鐸整個人貼在了他的背後，胸膛緊緊貼著他光潤的後背。
宗鐸手從下方向上，摩挲他的腰側，有些癢。
“大概能陪你在這呆三天。”
“三天？”
陸玉均斜眼瞥他，“騎馬回去？”
水下的手用力一攬，肌膚間緊緊相貼的觸感逼得陸玉均耳朵都紅了起來，還掛著一副慵懶的表情。
空氣開始變得黏膩，宗鐸的手離開水麵，從陸玉均圓潤的肩頭一寸寸撫摸到他的肘彎，捉著他的小臂。
他親了親陸玉均的頸側，“馬車。”
陸玉均突然眉頭一緊，眼睛微閉，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
宗鐸在他背後輕笑了聲，陸玉均的頭低垂，額頭抵著自己交疊著的手臂，微微喘息。
“嘶——”突然，陸玉均不知怎麼痛得輕嘶了一聲，斜了宗鐸一眼，“下手怎麼不知輕重了。”
宗鐸扳過他的頭，吻上他的唇，將所有的聲音都堵在了喉中。
水波陡然晃蕩了一下，掀起的小小浪花之間撞擊的水聲營造出萬分的綺旎。
溫泉池有些大，將其間的所有聲音都包容了起來。
喘息、輕吟，或急促或粗重的音調都在其中交融。
“泉水……”
陸玉均拳頭緊握著，下唇剛被他咬得有些泛白。
宗鐸舔了舔上麵殘留的齒痕，“一會兒就好了。”
說罷，舌尖一路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