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抓,殺!

篁則竟然在篁正的手下發現了疑似大淵軍隊的人,這對秦慕辰和宗鐸的衝擊是很大的。

他們原本以為在西南哪怕有很多的貪官汙吏,也隻是有點貪財。誰知道,竟然連火器乃至軍隊都能貪出去!

這恐怕不是隻為財,還有權吧!

秦慕辰陰冷著臉色,整個人是曲丞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曲丞,把呂樅給我調出來。”

“是!”曲丞低頭應道,轉身就出門去牢房提人。

宗鐸看了秦慕辰一眼,“呂樅交代賬本了嗎?”

“哼,那個老狐狸。”秦慕辰麵帶冷肅,哼道:“不見兔子不撒鷹,不上大刑不說話。”

“上刑了?”

秦慕辰淡淡道:“上了,胳膊都差點廢了。就這樣,也才叫帶出來賬本給邱喆帶走了,送給了別人。”

邱喆帶走了?宗鐸皺起眉頭,邱喆現在應該已經送到京城去了,怕是要和京城通個消息。

秦慕辰早就想到了這些,擺手道:“京城那邊我早就問過了,邱喆已經把賬本送出去了,而且根本不知道送給了誰。”

“說是對方接受賬本的時候黑袍裹著身體,而且變音了。他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這就麻煩了。

“那殿下現在提審呂樅,要不要在問一下接受賬本的人是誰?”

秦慕辰按著椅子扶手站起身,道:“當然要問。不過,最重要的是先問問這個軍隊和火器。他們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宗鐸的眼神也透著寒意。今天呂樅經曆的審問,怕是比往日痛苦得多。

大牢裏聲聲慘叫傳入陸玉均的耳朵,他十分無奈。

“他們審犯人,我在這旁聽幹嘛?”

被問到的曲丞麵無表情表示自己不知道那兩位是怎麼想的。

陸玉均歎口氣,他也沒指望曲丞能回答自己,“被審的是呂樅?”。

曲丞點頭,“今天殿下得知苗疆事態之後大發雷霆,就說要提審呂樅。”

陸玉均恍然點頭,“那就是他活該了。”

曲丞嘴角抽了一下,忍不住問了一句:“難道不為了這個,給他上大刑就不活該了?”

陸玉均正色道:“我沒這麼說,隻不過聽這慘叫太慘了,發發感慨。”

曲丞撇嘴。

陸玉均輕咳了下,問道:“大概要審到什麼時候?”

曲丞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可說不準,看殿下的心情吧。”

“……殿下心情如何?”

曲丞一臉認真:“很不如何。”

陸玉均脫力一樣倚到牆上,懶散道:“那我就在這老實呆著吧。”

審訊室裏,呂樅被綁在了架子上,身上全是傷痕,甚至還有燒傷的疤。

“呂樅,勸你一句,早點說清楚,早點不受罪。”

呂樅已經痛得快失去意識了,像是根本沒聽見秦慕辰的問話。旁邊的人見狀,拎起地上的一同鹽水,“嘩啦”就潑了上去。

傷口瞬間漬進了鹽水,呂樅再次慘叫起來,神情也顯出幾分清醒。

“兩位……兩位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秦慕辰冷笑,示意他身後的人念念手裏的情報。

隨著一筆一筆贓款和火器下落不明的消息被抖出來,呂樅的頭也越來越低。

他想瞞住這件事,是為了能給自己留一條保命的後路。

如果朝廷不知道這件事,他可能還能憑著立功表現,爭取一下充軍發配。

現在,他大概隻能求一個痛快點的死法了。

呂樅絕望之下,將這幾年在西南的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包括和篁正接頭、暗中私販火器、幫助齊王運送軍隊的事情。

“我知道私自販賣火器是死罪,可是那些火器都是舊的,淘汰那麼久了。留著長鏽也是占地方,不如……”

“不如給你撈點銀子是吧。”秦慕辰冷冷地將話頭接過,“駱統和這件事有關嗎?”

“沒有。”呂樅無力地搖搖頭,“他這個人膽小,除了貪錢,什麼都不敢做。而且,他也不是齊王的人,殿下……齊王怕他壞事,就一直都瞞著他,我自己和苗疆接頭的。”

宗鐸和秦慕辰對視一眼,看來駱統的確是老實交代了。

“篁正什麼時候和齊王串通的?”

呂樅停頓了下,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好幾年了,記不大清了。”

“好好想!”

呂樅怕他們又動刑,值得繼續想,簡直要挖空了腦袋。可是想來想去,他也隻知道一點,“我……隻知道在我來西南之前,他們就已經有聯係了。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

現在的呂樅是不敢說謊和隱瞞的,宗鐸和秦慕辰也就信了他的話。

宗鐸給秦慕辰示意了一下,秦慕辰點頭,兩人一起出去,由原來審問的人繼續審呂樅。

“殿下,這件事恐怕還要給京城遞個消息。”

秦慕辰頭疼地扶著額頭,有氣無力道:“是得遞個消息。這麼大的事,還不知道皇兄要氣成什麼樣子。”

氣成什麼樣子?氣得砸桌子!

當天在禦書房外麵值班的宦官宮女,甚至是侍衛都嚇得一愣一愣的。

就聽見禦書房裏乒乒乓乓的一直響,聽起來跟要拆了禦書房一樣。

裏麵呆著的是皇帝和岑閣老。在岑閣老麵前,皇帝難得的不用顧及形象,直接開始砸東西發泄。

“砰——!”一個花瓶直接砸碎了,岑閣老看再砸下去也沒個頭,開口阻攔了一下:“陛下,消消氣。”

“朕怎麼消氣?!”皇帝猛然在半空一揮手,憤怒到眼睛都出了血絲,“我天天想著怎麼恢複千盛榮光,怎麼讓百姓安居樂業,他們呢?!變著法子拆我的台!”

岑閣老無奈歎息,蠹蟲遍布上下,他也心痛啊。

“陛下,生氣砸東西也解決不了問題。”

“朕知道!”皇帝憤憤坐下。基本上禦書房的擺設,除了兩個人坐的椅子和那張禦案,沒一件是完整的了。

“可朕氣不過!寒窗苦讀,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一個字都記不住!平日裏罵朕可是一套一套的,張口先帝,閉口黎民!他們倒是言行一致啊!”

“那陛下想怎麼做?”

“抓,殺!”皇帝目露寒光,語氣裏也全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