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老板娘是高手
壯碩男人保持沉默,似乎是在思考到底是對鏢局的那群窮酸鏢師們下手,還是對那名孤身一人不帶錢財但身上東西都不便宜的公子哥下手。
想了一會,也不知道他的決定到底如何,隻是點了點頭。
十三香老板娘和店小二回應著點了點頭,看三人的意思,顯然已經決定了對誰下手。
看到三人離去,丁牧才從他的藏身之地出來。
抬頭看了看天色,尚未到深夜,客棧那三名賊人這麼早應該還不會動手,按照這些歹人的習慣,怎麼著都得等到客棧中的所有人都睡熟了。
丁牧心中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有了打算,不管如何,那名公子他都必須要救。
而且,還指不定客棧中的三名賊人會不會對他們這群鏢師下手,他必須先回去看著手下的那群鏢師們。
等到丁牧回到樓下的時候,幾張桌子上的飯菜都齊了。
等到店小二和老板娘離開,丁牧目光掃視著所有人,“有沒有按照規矩來!”
那群鏢師們全都點了點頭,等到丁牧看見劉婷也點頭以後,才鬆了一口氣,稍顯凝重的麵孔緩和了幾分。
沒有在飯菜中下藥,那麼很大的可能客棧中的三名賊人已經轉移了目標,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從龍威鏢局身上轉到了薑靖身上。
樹大了,會招風,財帛多了,自然也是會動人心的。
丁牧心中想著薑靖的事情,連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了,看著鏢局中的鏢師們吃著大魚大肉一臉滿足的樣子,他歎了一口氣。
身為鏢師,能夠在黑店中吃東西吃的這麼香,恐怕他們龍威鏢局是頭一號。
丁牧索性起身走進後院,將看鏢的五名兄弟換了下來。
十三香占地極大,後院顯得尤為空曠,坐在鏢車上,丁牧左右環顧,心裏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淒清的感覺。
他暗暗琢磨,決定今晚他留下看鏢,讓鏢局中的兄弟們都去睡覺,這樣他才能夠準確的把握客棧中那三名歹人的動向。
夜深人靜,丁牧的精神頭還是很足,已經有兩撥龍威鏢局的鏢師們要和他換崗,卻都被他給拒絕了。
丁牧是鏢頭,他的話那群鏢師們還是會聽的,更何況是看鏢這麼辛苦的事情,鏢局中的鏢師們自然不會和丁牧客氣。
而且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吃完飯以後,鏢局中的所有人都覺得暈沉沉的,心中困意很重。
他們除了吃飯也沒有吃過其他東西啊!飯菜都用銀針試過了,不會有毒,可能是太累了吧!鏢局中的鏢師們這樣安慰自己,然後一個個倒頭便呼呼大睡。
獨自看鏢的丁牧斜靠著鏢車,雙眼緊閉,他並沒有睡著,屬於武者的靈覺敏銳的察覺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很快,院子中就傳來了一陣沉重又淩亂的腳步聲。
丁牧心中微動,暗道來了。
十三香客棧的老板娘和一名體型壯碩的大漢走在前麵,那名店小二跟在二人身後。
聽他們腳步移動的聲音,似乎是在向著鏢車移動。
丁牧凝神靜氣,右手習慣性的握在了腰畔挎著的木劍上,他雙眸閉的更緊,一副熟睡的模樣。
腳步聲來到鏢車前就消失了,隨即傳來了客棧老板娘的聲音:“這蟲眠草就是有用,不是迷藥,可效果和迷藥一樣,而且還讓人防不勝防。看看這看鏢的鏢師,睡得和死豬一樣,二十幾個人,我可是隻下了一株蟲眠草。”
“嘿嘿,蟲眠草在好用還不是我發現的,你在這瞎嘚瑟什麼!”體型壯碩的客棧老板得意的說道。
他似乎是準備上鏢車中看看,不過被客棧老板娘給阻止了,“當家的,急什麼,先把肥羊宰了,這群鏢師們慢慢收拾。都是你,那麼貪心,我都說放過他們了,你偏要連他們一起收拾。”
“我不是想著多存點錢嘛,你那麼能吃,我不多攢點銀錢,你還不得把我給吃窮了!”聲音越來越遠。
丁牧睜開眼睛,一雙黝黑的眸子在夜色中印著皓月的光芒閃閃發亮,他心中啐了一口,覺得這三個歹人還真是貪心,有薑靖那麼一隻肥羊不算,連他們都不想放過。
倒是他們口中的蟲眠草讓丁牧有些感興趣,難怪他覺得鏢局中的鏢師們精神狀態都不是太好,感情是中了招,連銀針都沒有效果,看來他們口中的蟲眠草還真不是迷藥。
抬起腦袋,客棧中三名歹人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丁牧這才循著三人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看來這三人在給薑靖安排房間的時候就已經算計上了,薑靖所在的房間竟然恰好就在後院樓梯的樓梯口。
一聲開門的聲音傳進丁牧耳中,丁牧這才走上樓梯,他從門口一閃而過,借著窗戶,隱藏了起來,視線隱隱能夠看清房中的一切。
薑靖看來也中了招,此時正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絲毫不知。
客棧老板娘緊走幾步,站到了床榻前。
她打量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薑靖,眸子之中異彩連連,嬌笑了一聲:“還真是一個挺俊俏的公子哥,當家的,要不然咱們打個商量,殺他之前,把他先交給我唄!”
客棧老板發出一聲冷哼,瞥了一眼薑靖:“確實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咱們老夫老妻的有話好說,把他交給你可以,不過交給你之前,我的剁掉他的第三隻腿,免得你把他給糟蹋了,讓人家死都死的不安生。”
“當家的你可真討厭,第三隻腿都被給剁掉我還要了幹嘛,還不如我去一趟廚房找一條青瓜來的省心。不過話說回來,當家的,你說咱倆有多久沒幹那事了?你想不想嘛?”客棧老板娘搖曳著腰肢,慘不忍睹。
客棧老板聽見老板娘的話,臉色一黑,略微顯得有些煩躁,“不廢話了成不成,今天晚上的事情可多著呢?幹完這一票,鏢局那邊可還有二十幾個人,而且我記得鏢局中好像還有一名模樣不錯的女鏢師,嘿嘿!”
“你還敢惦記女鏢師?當家的,你當我不敢打斷你的第三條腿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男人海了去了,我可不止是惦記著你那根。”
“娘子,咱們都是斯文人,別說不過三句話就要見血啊!我就是嘴欠,說說而已,說說而已,你可是我最愛的女人!”客棧老板舔著臉討好道,也不知道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裏惡不惡心。
老板娘這才放棄了計較之前的事情,她瞥了一眼客棧中的那名店小二,“乖徒兒,他就交給你了,老規矩。”
“得嘞!師娘你就看著吧,我保證處理的幹淨利落,不讓您和師傅費心!”那名店小二伸手從腰畔取出一把磨得鋥亮的菜刀,慢慢走向床榻,眼中殺機閃爍,一看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
丁牧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了,竟然還給了這名店小二一錠碎銀子,沒想到他店小二的外衣下隱藏著的竟然是這麼一副歹毒心腸。
那個店小二應該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走到床榻前站定身子,他對著薑靖拜了拜,口中呢喃不斷:“早死早超生,有怪莫怪!”
這句話一直呢喃了三遍,那名店小二才舉起手中的菜刀,殺機彌漫在整個房間之中。
房間窗口,丁牧的雙眼眯起,殺機凝而不發,他丹田之中的真元已經開始運轉,湧入了木劍黃牛之中。
木劍黃牛在丁牧注入了真元以後,直接變成了天底下最鋒利的利器,鋒芒刮臉生疼,若不是丁牧藏身在窗外,那股殺機加上割骨鋒芒,恐怕已經被房間中的三人發現了。
店小二手中的菜刀慢慢落下,刀鋒下麵是薑靖的脖子。
看到那名店小二的模樣,殺人和殺雞好似全無區別。
刀刃馬上就要落到薑靖的脖子上了,這一刀下去,被割開了氣管,薑靖必死無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項雨腰畔的木劍黃牛陡然懸浮而起,裹挾著不可阻擋的鋒芒穿過窗戶,迅猛如同雷電一般襲向了那名店小二。
窗戶被刺破的“刺啦”聲在木劍黃牛奔襲到那名店小二麵前時,才堪堪響起。
躲在窗戶後的丁牧能夠清晰的看到客棧老板和老板娘兩人聽到窗戶被利器刺破的“刺啦”聲以後,臉上出現的詫異。
他們近乎本能的望向窗口,兩雙眼睛睜的宛若銅鈴,駭人異常,似乎沒想到還有人能夠在他們身邊隱藏這麼長時間。
那名店小二在丁牧這蓄勢待發必殺的一式飛劍下沒有絲毫例外,被木劍黃牛割破了喉嚨,直接斃命,哀呼都沒能發出一聲,轟然倒地。
一直以來習慣了割斷別人的咽喉,他沒有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他竟然會被別人割破了喉嚨,最後的死法和那些被他割破喉嚨的人如出一轍。
“你竟然敢殺了我的乖徒兒,我要你死!”那名店小二的倒地聲將客棧老板娘和老板同時驚醒,客棧老板娘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店小二,咆哮了一聲。
肥碩的身體在丁牧驚訝無比的視線中以迅若雷霆的速度奔襲向他,絲毫沒有在意擋在她身前的窗戶和屋欄,就那樣毫無花哨的一掌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