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白胡子老頭一回來就看到一群導師圍著夏衍展開了唇槍舌戰,一走近就看到唾沫星子亂飛,老頭一臉詫異,心裏納悶,這是怎麼了,自己才離開一會兒,這好端端的武者公會轉職大廳怎麼就變的跟菜市場似的,而堂堂的轉職導師更是比那些買菜大媽還要瘋狂,這是招了邪了啊這是,看來趕明兒得找隔壁道術師公會的那群瘋子給拾到拾到,刻個避邪法陣。
眾導師這才發現已經回來的白胡子老頭,不過他們好像忘了老頭是去幹什麼了……
“於老,您來的正好,您給評評理,我這靈丹怎麼就成過期的了。”
“都萬年了還不過期,也好意思讓於老來評,於老,您看看我這靈器,這可是在九大聖城都排的上號的,這群不識貨的竟然說是殘次品。”
“一把破繩子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於老,您得替我跟他們好好說道說道,我這上古聖賢的傳承竟然被他們說成是……是渣渣,這簡直是豈有其理啊。”
“…………”
一群導師哄的一下上前把白胡子老頭圍的水泄不通,嘰裏呱啦的一大串,聽得老頭一陣頭大。
“停!死到撲!”老頭實在受不了了,一聲大喝打斷了這群哇啦哇啦沒完沒了的導師,伸手分開眾人,走到夏衍麵前,一臉溫和的笑道:“小夥子,等急了吧?嗬嗬,起來吧,跟我去見老師。”
這下一群導師終於想起來老頭去幹什麼了,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又一下子哄的圍了上來。
“於老,您是說聖師要見這個年輕人?”
“這麼說,那件藍色水之心不是贗品,而是真正的水之心?”
“那豈不是說,這個年輕人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
“死到撲!死到撲!說了多少遍了,你們現在是導師了,遇事要淡定,就是不聽,你們早晚死到撲!”被稱為於老的白胡子老頭氣的胡子都飄起來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恨恨的瞪了一眾導師一眼。
眾導師好像很怕於老,或者說是很尊敬他,被他這一通亂吼一個個的都不說話了,臉皮薄的一臉的不好意思,尷尬的彼此嗬嗬的幹笑。讓一旁本該是這件事的主角,現在卻在打醬油的夏衍看的不由的心中一陣好笑,這些導師看起來也挺可愛的嘛。
“嗬嗬,小夥子,他們沒嚇到你吧?”於老臉上重新掛起和藹可親的微笑。
夏衍瞥了一眼邊上一致向他使眼色的眾導師,笑著說道:“沒有,他們都很敬業。”
於老哈哈一笑道:“沒有就好,那麼,現在你可以跟我去見我的老師了嗎?”
夏衍點頭說道:“當然。”
“嗬嗬,那好,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我的老師,他會回答你的疑問,告訴你想要的答案。”於老說完,向夏衍做了個手勢,示意夏衍跟上,然後轉身向他剛才去的方向走去。
夏衍向其他的導師笑著點點頭,抬腳跟上,於老剛才的那句話讓他心裏一熱,難道這次真的能夠得到答案?
“小夥子,這件藍色水之心還給你。”
夏衍一怔,回過神來,伸手接過。
於老見夏衍有些走神,輕笑一聲說道:“小夥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群導師連一件法器都認不好,想必我們的老師也不會強到哪去?”
夏衍一愣,不明白於老為什麼會這麼問,他哪裏知道,剛才走神的表情落在於老眼裏就變成了對這次見麵的不重視。
於老也不等夏衍回答,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道:“九大聖城作為九州大陸的砥柱,從萬年前一直傳承至今,靠的不僅僅是堅固的城牆和強大的防禦法陣。再堅固的城牆也要靠人去防守,同樣,再強大的法陣也要靠人去主持。城牆法陣畢竟都是死物,隻有有人主持才能賦予他們生命,激活他們強大的力量,主持的人越強大,它所能釋放出的力量也就越強。因此九大聖城每一代都會誕生一名聖師,作為一城最強大的存在坐鎮聖城。九大聖城與魔獸相持相鬥萬年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危機,甚至有的時候瀕臨城破,但每一次都會有當代的聖師力挽狂瀾,將聖城從破滅邊緣拯救過來,可以說聖師對聖城,對人族的傳承有著不可磨滅的卓越貢獻,在四大聖獸消失以後,他們就是我們的守護神,是我們的信仰。”
於老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夏衍,然後轉過頭看向前方,眼中帶著崇敬之色,緩緩道:“而我的老師就是我們白虎聖城的當代聖師,也是九大聖城中最強的聖師。”
夏衍一臉詫異的看向隱含驕傲自豪之色的於老,雖然他從來沒有小瞧過這位素未謀麵的所謂導師的老師,但也沒想於老所說的老師竟然是白虎城的第一人。按照玩家的說法,這絕對是遊戲中最強大的存在之一,可以堪比頂級BOSS,力拚神獸。
“聖師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嗎?”夏衍問道,因為他忽然想到,如果聖師是這個世界上頂級的存在,那他是不是會知曉更多的隱秘呢?
“當然,能成為聖師的人本身就是人族中的至強者,而一旦他融入法陣就更是近乎天下無敵,可以抵抗百萬狂暴的獸潮,可以輕易斬殺天階魔獸。不過,有了絕世無匹的戰力並不一定就能成為聖師,聖師之所以為聖師靠的可不僅僅是他的無雙戰力,更重要的是他是我們人族中最具大智慧之人,能在黑暗時期為人族指明正確的方向,這才是聖師最強大的地方。”
夏衍心潮澎湃,最具大智慧之人?他能解答自己的疑惑嗎?
於老回頭看了一眼夏衍,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道:“嗬嗬,小夥子,看的出來你心裏有很多疑問,待會兒等你見了老師就盡管問,你放心,我的老師脾氣很好,他一定會回答你的問題,解開你的疑惑。”
夏衍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心裏暗歎,如果您要是知道了我想要問什麼,恐怕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說話間,夏衍已經跟隨著於老走到了大殿的盡頭,再往前去就是一條走廊。走廊前站著兩個衛士,身穿輕甲,手持長戩,腰杆直挺,麵容威嚴冷漠。夏衍剛一走近,就感覺到從他們身上傳來兩股淡淡的威壓,直到於老向他們擺了擺手,說了句“他就是聖師要見的人”這兩人才收回審視夏衍的目光。
於老掏出一塊兒腰牌遞給兩個衛士其中的一個,這名衛士接過仔細檢查過後,小心的遞還給於老。
於老接過腰牌,這才帶著夏衍向裏走去。
走廊裏的牆壁上鑲嵌有一種特殊的晶石,散發出柔和的光線,使得原本並不見光的走廊一片通明。走廊並不長,很快就到了盡頭,出口處和入口一樣,同樣是一個隻有門洞的拱形石門。
出了走廊又是一個大廳,與之前轉職大廳不同的是這個大廳的頂部並非透明水晶,而是一整塊石板,將整個大廳蓋的嚴嚴實實,不漏一點縫隙,如果不是牆壁上鑲嵌有照明水晶,這裏就像是一個黑暗的牢籠,哪像堂堂聖師居住的地方。
這座大廳裏的照明水晶所發出的光線要比剛才走廊裏的強烈很多,整個大廳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集中目力才能隱約看見在大廳中央盤坐這一個身影。
於老跨出石門後就示意夏衍停下,然後躬身朝著那道身影一揖,道:“不記名見習弟子於公明奉諭攜水之心之主覲見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