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婆娘,把你身邊那根棍子扔過來,看我今天不打爛這臭小子的屁股!”
“死一邊去,你打老娘的兒子還想讓老娘做幫凶,門兒都沒有!”
“慈母多敗兒……”
清淺的河水中,一個看起來極為精神的青年提溜著一個光屁股半大小子,氣急敗壞的小聲嘟囔著,卻不曾想素來小鳥依人的妻子現在這個樣子是決難稱之為慈母的。
“說什麼呢?給老娘死過來!”不遠處的河東獅大吼。
無奈之下,青年隻好頗為無奈抓著兒子後背的衣服,提著他來到妻子的麵前,抱怨道:“你也不管他幹了什麼,就隻是一心護著他。”
“他做什麼了?不就是扒拉了一個小姑娘的褲子嗎?小孩子好奇心重不可以嗎?”他的妻子將漂亮的雙眼一瞪,“你還不是總想扒拉老娘的褲子……”
青年嚇得一個哆嗦,四下裏看了看,幸虧沒有別的人在,苦笑道:“這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弄不好這就是遺傳!”少婦用極其鄙視的眼神看了青年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從自己身上找毛病,現在反來怪我兒子?”
“我……”
隻有四歲的王恪咕嚕嚕轉動著靈動的大眼睛,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的父母,很顯然,隻要母親在場,他對父親便一丁點兒畏懼都欠奉,而這樣的場景,顯然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這個時候的他,更多像是在看戲。
“臭兒子,這樣做是不對的知不知道?”少婦一把奪過了兒子,摟在懷裏,在他粉嫩的小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轉過身在青年的注目中搖曳生資的去了。
蟬鳴聲起,夏日的夕陽灑在她年輕而妖嬈的身段上,在青年的心中燒起了一團難以澆滅的烈火。
……
近百盞燈射出白熾的光芒,將偌大的場館照得通明。幾台高清攝像機同時運作,將場館中央的即時影像同步傳送到了場館上空懸掛的十六個大屏幕上,以保證無論哪個位置的觀眾都能第一時間清晰看到這裏發生的一切。
王恪此時就站在場館的正中心,修長的身材令他多了幾分卓爾不群的氣質。
此時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裏,也不記得自己來這做什麼,偏偏他又有很清晰的認知,那就是自己應該清楚所有的一切。
王恪茫然四顧,突然發現自己並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他的麵前還站著一個穿西裝打著領結的老外,金發碧眼,這個人正在和他握手,同時嘴巴不停的開合著,應該是在說些什麼,可是王恪卻連一個音節都聽不到。
略微偏了偏頭,隻見離兩人不遠處還站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外國妞,豐乳肥臀的,似乎正衝著他笑;王恪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和他們一樣的衣冠楚楚。
他使勁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卻發現沒有絲毫效果,正在這個時候,四下裏突然爆發出一聲震耳的歡呼,把他嚇了一跳。王恪無力的抬起頭,這才發現場館裏不知何時已經坐滿了人,不遠處的一個台子上還擺放著一個金光閃閃的獎杯。
一時間,聚光燈胡亂閃爍著,對準的好像是他,又好像是台子上的獎杯,王恪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楚。
他很想挪動一下腳步,哪怕張張嘴,向身旁的人問問也好,可是他統統做不到。
猛地,王恪開始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看台上的一個方向努力的轉頭,這一次,很意外的,他輕易就成功了。然後他瞪大了雙眼,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王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誰,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在尋找,因為他覺得這個人對他很重要,非常的重要。
可是,入目處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他很努力的把眼睛繼續睜大,直到感覺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卻還是什麼都看不到,他很想走近一些去看,雙腳卻如同灌鉛般紋絲不動。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說也不能動?
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這裏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
所有的疑問,最後歸結成為一個問題,那個人,那個坐在黑暗中的究竟是誰?為什麼想到他(她),我就覺得自己的心應該會很痛?對了,我的心為什麼沒有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要怎麼辦才好?發現觀眾開始散場,王恪越發的焦急起來,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得大腦溢血不可。
“啊!”
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呐喊後,王恪整個腦海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意識也隨之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