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坤、張青山以及五名弟兄灰溜溜的回到了根據地,熊坤感到無顏麵對周雄。然而該麵對的始終都得麵對,逃避不是好的辦法,熊坤硬著頭皮找到了周雄。此時周雄的臉色就像是布滿天空的烏雲,冰冷的眼神中蘊藏著熊熊的怒火。
熊坤低著頭不敢看周雄,站在周雄旁邊的葉濤問:“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
“怪我一時疏忽,可責任不能全都推卸給我。呂教授說地龍戰車所向披靡,戰車車身牢不可破,常用的炸藥不法將戰車摧毀。”
周雄憤怒的指著熊坤說:“就因為你的疏忽,毀了兩輛地龍戰車,還搭上了一名弟兄。你還把責任推給呂教授,你說得還很有理一樣。”
葉濤立刻幫著熊坤開脫。“地龍戰車改進後,戰鬥靈活性突飛猛進。隻是戰車的空間變狹小了,他們長時間呆在裏麵也很疲憊,到河岸上休息也是情有可原。”
“葉濤,事情得分過輕重吧,在這件事情上熊坤做得完全不可原諒。熊坤,你也算是老江湖了,怎麼還這麼大大咧咧的樣子。刑偵隊的程俊已經把你的秉性摸透了,他對付你可算是輕車熟路。”
“程俊這家夥每次都是運氣略占上風而已。”
“夠了,你這樣的推托之詞,我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自此之後你協助肖鵬管理根據地的防禦和運輸吧,我不想你再被程俊抓回監獄。張青山雖然魯莽,可應對危機能力並不比你差,以後會是根據地的重要支柱。你是張青山的哥哥,希望你能給他一些合理的建議。”
“明白,我會盡全力幫助我的弟弟。”
“至於地龍戰車,呂教授知道該怎麼做。你去忙你的吧,我與葉濤有要事商談。”
熊坤心中有著諸多不快,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3月25日上午,太陽已經露出了臉。在兩輛地龍戰車被炸毀的地方,樹林四周僅有鳥兒的叫聲。突然天空中響起轟隆聲,驚擾了樹林裏的鳥兒。發出轟隆聲的是一架直升機,當直升機飛到兩輛被炸毀的地龍戰車附近後,便開始緩慢著陸。從直升飛機上走下了四個人,分別是呂文斌,武軍,吳剛,劉凱。
武軍讓吳剛和劉凱查看四周有無異常,兩人拿著槍在五十平方米範圍內巡視著。武軍緊緊在呂文斌身後,不停的環顧著四周以防突然發生的意外。呂文斌找到戰車後,鑽進入了戰車裏麵或戰車下麵,仔細的查看著損壞的零部件。戰車內外布滿了灰塵或汙染物,呂文斌整個人也因此變得髒兮兮的。
武軍見呂文斌在戰車裏忙了一個小時都還未出來,說:“這些事可以讓你的學生來做,何必事必躬親。”
“地龍戰車是我一手研製的,出現這樣的狀況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戰車的正下方是最薄弱的,炸彈正好在戰車的正下方引爆。能在短時間內看出戰車薄弱地方的房的人確實不簡單。”
“你說的人是程俊,他確實有兩把刷子,當年周雄差點被他逼得走投無路。”
呂文斌從戰車裏探出頭來說:“程俊真有這麼厲害?”
“我從來不打誑語。”
“若是程俊能為我們所用就好了。”
“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呂教授,別白日做夢了。”
“你覺得我的想法很可笑?我堅信不久之後程俊會來投靠我們的,到了那個時候,你會為你剛才說的話向我道歉。”
“教授,我沒別的意思,請你不要誤會。”
“我不會因一兩句話跟你計較,我要忙我的事了,你不要打擾我。”
武軍坐在地上,靜靜的看著陽光,突然發現附近一根樹的樹梢上有什麼東西在反光,便利索的爬上了反光的樹。武軍爬到樹梢附近後,臉色突然得焦慮起來,迅速的下了樹,急匆匆的跑到戰車附近。“呂教授,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否則將會有危險。”
“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在樹上安裝了太陽能攝像機,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已被別人知曉。”
“看來那些警察有可能是可以針對我的,正暗中調查著我。那群警察的實力可真不容小覷…”
“呂教授,不要再磨磨蹭蹭的了,趕緊走。”
武軍的話音未落變響起了槍聲,吳剛和劉凱都受了傷狼狽的跑到了武軍麵前。吳剛說:“軍哥,有二十幾個警察正向我們包圍過來。”
武軍說:“呂教授,看來現在我們不能走了。你就呆在戰車裏不要出來。你不用擔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帶領隊伍的警察正是吳宇,他沒想到的是三個人以戰車作為掩護進行頑強反抗。其中一人善使用暗器,著實厲害,四個警察死於他的暗器。局勢暫時進入了僵持階段,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對手的子彈或暗器逐漸用完。當局勢開始明朗之時,突然從洪河中衝出了一輛戰車。對手的火力突然間增強,吳宇帶領的隊伍感到招架不住隻得撤退。
3月26日下午,吳宇一臉沮喪的出現在程俊麵前,並向程俊講述了昨天行動的情況。程俊說:“昨天行動的失敗是我未考慮周全,你不必太過自責。通過太陽能攝像機傳回的圖像,已經確定那個白發老者就是周雄團夥的技術專家。李麗娜已對白發老者進行了信息調查,可結果並不如人意。”
“什麼都沒查到嗎?”
“嗯。通過他的照片進行網上搜索,根本查不到。國外或國內的重要人物檔案裏也沒有他的信息,白發老者真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物。”
“抓住的一名劫匪叫王朗,另一名劫匪在返回看守所的途中自殺了。王朗說他的老大叫周雄,我可以很肯定周雄就是幾年前我們竭力追捕的犯罪團夥的頭目。”
程俊黯然神傷,長歎了一口氣。“我感覺周雄的勢力比以前大了許多,他可是塊硬骨頭,一點都不好對付。”
“王朗說他們的根據地就在佰特原始深林,根據地有許多出入口,出入口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如果沒有提示的話,即使在根據地混了幾年的人也都無法進入根據地。王朗每次進出根據地都由張青山帶路,他根本不知道進入根據地的方式。根據王朗提供關於張青山的信息,並繪製了一張關於張青山的畫像。”
吳宇說完後,便把張青山的畫像遞到了程俊手裏。程俊看著畫像,並認出張青山就是駕駛黑色麵包車的人。“若沒有熊坤的及時營救,我們一定能將張青山抓住。”
“王朗已承認去年的商場珠寶搶劫案是周雄的傑作,他們使用的戰車叫地龍。地龍能在地下自由行駛,駐守在森林附近的警察毫無收獲必然在情理之中。”
“洪河環繞佰特原始森林,種種跡象表明周雄團夥的主要通過洪河跟外界聯係。我準備撤走駐守在原始森林附近的警察,然後再次向賀華提及在洪河內放置監控設備的事,希望他能夠同意我的要求。”
吳宇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傍晚時刻,程俊來到孫澤的病房,孫澤見到程俊後即刻說:“謝謝你來看我,高誌鴻已經安全了吧,劫匪是否都已抓住?”
“他被安全地送回了研究院,現在由張秋雨照看著。隻是未能將劫匪全部擒住,為了防止再次發生意外,我們安排了更多警察日夜守護。”
“我在照顧高誌鴻期間,感覺院長有些行為不正。3月19日下午,我走在研究院內少有人經過的樹林裏,無意間發現院長跟一名男子起了爭執。我可以肯定男子明顯不是研究院的人,男子大部分臉都被衣領遮住了,戴著墨鏡和帽子。男子似乎手中有院長的把柄,院長很快就對男子言聽計從。”
“那你可聽清楚他們說了些什麼?”
“當時我離他們比較遠,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院長是我的姨父,我深知他的為人,一定是你弄錯了。”
“我確定我沒有弄錯,你姨父他……”
孫澤讓程俊有一些不愉快,因為院長是程俊敬重的人,容不得別人說他的不是。孫澤即刻覺察到了程俊的表情,便沒再說下去。
3月27日下午,周德宗木訥的坐在辦公室的電腦麵前。突然電話鈴聲在耳畔響起,周德宗接通電話後,電話裏傳來老朋友的聲音。
“聽說你最近不在狀態,遇到了煩心的事情嗎?我們很久沒在一起聊天了,下班後我在我們常去的酒店等你。”
“沒遇到煩心的事情……,下班後我會盡快趕過來。”在周德宗內心深處是很不情願去見老朋友,隻是他沒找到好的推托之詞不得不應允。
下班後周德宗來到了熟悉的酒店,他要見的人早已在此等候。在此等候的人正是省警廳書記李永浩,見到周德宗後麵帶笑容連忙起身說道:“德宗快坐,一陣子不見怎麼消瘦了許多?工作再忙也得多注意身體。”
“嗯,我的身體一直都這樣。”
“我聽兒子說這段時間你有一些心神不寧,還再為研究方麵的事情煩心嗎?”
“你要求我做的些研究都沒經過省領導的的批準,現在存在大量資金缺口。我擔心事情會遲早被人知道,到那時我們就麻煩了。”
“資金問題我會找人處理,做這些研究名正言順,別人不會過多的議論。”
“假借軍方的名義,若是被人追查遲早會露餡。呈現在還有挽救的餘地,立刻停止這些研究吧!”
“你今天說的話怎麼如此的不中聽?”
“李兄,自幼你我就情同手足。你有恩於我,我也時時的感恩戴德。我不希望看到我們為這點事情弄得不愉快,更不希望看到你利用這些研究成果去禍害他人。”
“為官清廉出淤泥而不染者會有幾人?我隻是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難道你樂意見到我在監獄裏度過風燭殘年?”
周德宗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何曾忍心如此,我的心裏卻是非常矛盾。”
“這是我最後一次懇請你做幫助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周德宗回到家後便坐在沙發上不停的抽著煙,胡燕見他一臉不悅之色連忙問:“你去見了老朋友後怎麼愁眉苦臉的,你老朋友惹你生氣了嗎?”
周德宗沒有理睬,在胡燕盤問下他隻好把實情娓娓道來。“李永浩救過你的命,你讀博士時他又無償提供資金援助。況且若不是他對我們兒子網開一麵,周子彬現在就會呆在監獄裏。他請你幫這點忙,你為何如此不近人情?”
“他要求我的做的事有悖我為人的原則,我也擔心事情會敗露。”
“我知道你為人剛正不阿,可你的摯友的為人與你相反。從你內心深處你不願意與他為伍,可命運安排你們走得很近,甚至有時不分彼此。世間中沒有一成不變的原則,李永浩善權謀之術,事情豈會輕易敗露?別再為此忐忑不安或犯糊塗了,幫助你的朋友難道違背你的原則?”
周德宗無言以對望著窗外,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一件比李永浩要求更可怕的事情,他沒有勇氣向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周德宗腦海裏浮現起去年10月20日下午在研究院樹林裏的一幕。
當時周德宗正在散步,突然一名神秘男子出現在他麵前。“周院長,你的兒子在一年向我借了一百萬,這是他寫的借條。算上利息的話,他現在欠還我兩千萬。你兒子肯定沒這多錢還,所以我來找你。”
男子把借據遞到了周德宗手裏,周德宗看了一下果然是兒子的筆跡,故作鎮定的說:“這張字條也不具有說服力,你是誰,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你沒資格知道我是誰,你向你的身後望去,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了。”
周德宗向後轉身後,見兒子雙眼緊閉被吊在一棵樹上。幾名男子站在樹下,很明顯他們跟神秘男子是一夥的。“你把他怎麼樣了?”
“不用擔心,他還活著。”
“我會想辦法給你錢,你得保證我的兒子生命安全。
“幾天之內你籌集不到這麼多錢,即使你炸鍋賣鐵都不夠。我給你指條明路,你也可以因此免於破產的風險。隻要你向我提供記憶研究的技術支持,欠款可以一筆勾銷,我也不會再來騷擾你。”
“不可能,我還是想辦法還你的錢吧。”
男子目露凶光一隻手拽著周德宗。“如果你不同意,今天你就別想活著走出研究院。你的家人也會死得很難看,現在說一說你的決定吧。”
周德宗甚是惶恐,無奈的點了點頭“我照你說的便是。”
男子鬆開手後笑著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警告你不可向任何人提起我們之間的約定,否則你就會有大麻煩。”
“我會遵循我的承諾,你千萬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識實務者為俊傑,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你和你的家人就可安然無恙,我絕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