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8日上午,省警廳召開了會議。李永浩得知程俊缺席,心中大為不快。“我以前一直很器重他,可現在的他頗讓我失望。”
“程俊孤高氣傲,且案子一拖再拖很影響刑警隊的形象。書記,你應該撤他的職。”一旁的劉忠祥落井下石。
吳宇說:“書記,案情撲朔迷離,未能及時的偵破並非程俊一人之過。田野的事情對程俊打擊蠻大的,缺席也在情理之中。程俊沒有任何過失,若撤銷程俊職位恐難服眾。”
劉忠祥說:“你這分明是在袒護。程俊去年調派警力守在佰特原始森林的出口,浪費了大量的人力,如今卻是一無所獲。我建議將調回駐守在原始森林的警力。”
“你借此機會不折不扣的詆毀他,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
“我當然是為大局著想。書記,程俊的部下如此的寧頑不靈,簡直是要翻天了!”
吳宇正準備進行辯解時,卻被李永浩打斷。“如今雖然找到了高誌鴻,但高誌鴻失去了所有記憶,成了一個弱智。高誌鴻肯定一時半會兒回不了莫西威市刑警隊,程俊在這段時間又不在狀態,莫西威市刑警隊正嚴重缺少人才。此時我們應該同舟共濟,而不是產生分歧。劉忠祥的建議不無道理,調回警力的事情就讓王海著手去辦。”
劉忠祥說:“書記,我向你舉薦一個人,此人德才兼備,定能勝任莫西威市刑警隊的工作。”
吳宇問:“你要舉薦的人是誰?”
“他就是坐在我旁邊的王君,一年時間內破獲數起民事、刑事案件,在歐澤市裏也是頗有名氣。不知書記意見如何?”
劉忠祥用手輕輕碰了一下王君,王君立刻故作謙遜的說:“我資曆尚淺,怎能擔此重任?”
多數人對王君大加讚賞,僅少數人沉默不語。李永浩說:“賀華,你有何意見?”
“王君的能力確實不錯,將王君調到莫西威市刑警隊正合我意。”
李永浩說:“王君,2月25日,你就正式調到莫西威市刑警隊。”
賀華說:“王君就負責調查興旺銀行的案子。”
王君站起身,敬了個禮。“謝謝領導的信任,我定不辱使命!”
傍晚,吳宇來到了程俊的家,為吳宇開門的是程俊的母親。胡蘭見到程俊的同事後,臉上閃過一絲微笑,並把他引到了客廳。吳宇聽見炒菜聲,不見程俊的身影。
“阿姨,程俊不在家嗎?”
“你稍微坐一會兒,我這就去叫他來見你。”
胡蘭說完便向發出炒菜聲的房間走去,當吳宇見到程俊時,心中甚是不滿。“你請假在家就是為了炒菜做飯打發時間嗎?”
程俊自覺慚愧無言以對,但絕不會輕易改變之前的決定,接著就安靜的坐在吳宇的旁邊。
“今天上午省警廳召開了會議,因你不在,李書記為此很是不滿。莫西威市刑警隊裏缺少人手,劉忠祥舉薦了王君,經商議後決定將王君調派莫西威市刑警隊。王君跟劉忠祥可是穿連襠褲的,劉忠祥擅長籠絡人心,再這樣下去我擔心莫西威市刑警隊會被他架空。”
“事情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你多慮了。”
“我知道劉忠祥曾經賞識你,而你一直對他是感恩戴德。可這一碼歸一碼,劉忠祥已經不是你認為的好警察。時間證明劉忠祥是個陰險的人,汪永征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隻可惜證據不足,不能將劉忠祥扳倒。”
“你誤會我了,我已經跟劉忠祥劃清了界限。我現在隻想多花點時間陪陪母親,其他的事我不想過問。”
“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卻說這樣的話,對得起刑警隊所有隊員對你的期待嗎?明天早上你必須得出現在省警廳。”
“抱歉,我做不到。”
“你太讓我失望了,如果你明天早上不能來省警廳,那麼我們就形同陌路。”吳宇說完後便起身離開,傻子也能看得出吳宇此刻的不滿。
胡蘭從廚房裏端著菜走出來時,見程俊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此刻已全然明白程俊的心事。“我剛才在廚房裏聽到了你們之間的談話,我不想因為我而失去你的朋友。你明天去上班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可不是說好陪你一起去找爸爸的嗎?”
“他常去的地方我們都去找了,他已經失蹤好幾天了。如今依舊沒有他的一點消息,他肯定是愧於麵對我們,才躲起來不見我們。我也不想再白費力氣,如果他想見我們自然就會出現。若你不去上班,隻會讓我覺得更加愧疚。”
“可是……”
“不必再遲疑了,你的朋友比我更需要你。”
次日早晨,程俊回到了工作的地方,刑警局的人見到隊長甚是高興。2月25日王君到莫西威市刑警隊赴任,王君是一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他發現自己在這裏不受待見,不久後便偷偷跑到劉忠祥麵前訴苦。
“大哥,莫西威市刑警隊的人似乎刻意針對我,不給我好臉色看。我實在受不了了,在這裏呆著還不如回到歐澤市刑警隊裏。”
“你這人就是心浮氣躁,才十幾天就受不了了。再忍一忍,我會盡快讓你當上刑警局隊長的位置。”
“你說的是真的?”
“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程俊那夥人最近有什麼動態?”
“那群庸碌無能之輩根本不會破案,之前的案情都基本沒什麼進展。據說高誌鴻很有可能從黑工廠裏逃出來的,那些警察正暗中調查著省內的一些黑工廠。”
“他們暗中調查著黑工廠多久了?”
“不清楚,我第一天在莫西威刑偵隊上班就聽到這樣的消息了。”
“人們常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怪不得我最近右眼一直跳,原來是有不祥之兆。我那貪心的弟弟再不收手,就會有災難了。我最近得找時間跟弟弟談談才行。”
“張強可是莫勒市警察局副局長,他在那裏也算是地頭蛇。張強保護著你弟弟,程俊那夥人定無計可施。”
“切不可大意,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都得謹慎為好。你繼續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一有風吹草動就告訴我。”
”明白,大哥,不必太過憂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3月17日,劉忠祥下班回家時,發現家裏麵沒有人,客廳的沙發上擺放著許多禮品。在這些禮品中多數是劉忠祥喜歡喝的東西,看到這些他便知道是他的弟弟來了。
劉忠祥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半個小時後劉忠祥的妻子歡蹦亂跳的來到了客廳。劉忠祥見妻子濃妝豔抹,覺得很不順眼。跟隨劉忠祥妻子身後的是劉忠祥的弟弟劉忠良,他的手裏提著大大小小裝滿衣服的口袋。“老公,我今天打扮的好看嗎?”
“再怎麼打扮,始終掩蓋不了人老色衰的事實。你去準備晚餐吧,我肚子餓了。”
劉忠祥的話讓他的妻子心裏很不暖和,臉上的笑容頓時無影無蹤,二話不說徑直向臥室走去。“忠良,過來我有話與你商談。”
劉忠良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沙發上後,規規矩矩的坐在劉忠祥身邊,觀測著他那像天氣一樣的表情。
“你每次來都這麼破費,兄弟之間不必有此禮節,以後不準許你這樣了。”
“兄長說得在理,我自當謹記。”
”知道我為何急著找你嗎?“
”弟弟不知。“
“最近警察正暗中調查著黑工廠,你可要收斂一點。”
“就為這事?我還以為什麼天大的的事呢,你且放寬心警察是抓不到我的把柄的。”
“那你可曾知道,現在警察為何要大費力氣搜查黑工廠?”
“我不知實情,懇請兄長明示。”
“刑警隊長失蹤期間,在黑工廠被迫做苦力,如今他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他的下屬知曉此事絕不會善罷甘休,你自己掂量掂量一下事情的嚴重性吧。”
“謝謝兄長的提醒,我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劉忠良在兄長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傍晚便回到了莫勒市。劉忠良覺得事情非同尋常,即刻找來心腹馮哲商議。“你覺得上次送來的十個人中會不會有警察?”
“他們個個都行為異常,你別開玩笑了。”
“我哥哥說刑警隊長曾被迫到黑工廠裏做苦力,現在刑警局的人正暗中調查著黑工廠,這讓我不得不憂慮呀。”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準備將工廠關閉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正是客戶訂貨的旺季,我們如果停產,將會因此失去不少的客戶,對我們來說是不小的損失。你願意忍痛割肉?”
“當然不願意!”
“你可別忘了莫勒市有張強照顧你,再說我已有良策,不必懼怕那些調查黑工廠的警察。”
“好吧,就依你所言。這段時間還得加快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