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離開研究院後的生活;搜索佰特原始森林

張穎回到家後不久,便在商場裏做一些他從未做過的工作。對別人來說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對張穎來說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9月25日下午,正當張穎忙著清點貨物時,主管氣勢洶洶向他走了過來。主管為昨天貨物點錯的事情對張穎一陣劈頭蓋臉的謾罵,張穎隻得低頭連忙承認錯誤。在附近工作的一位穿著藍衣服的女員工無意間瞥了一眼主管和張穎,接著埋頭工作。

快下班時,穿著藍衣服的女員工來到主管麵前,嘀咕說:“頭兒,你今天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如果你再這樣,可能你的職位不保。”

“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明白。”

“今天下午你不應該對張穎大呼小叫。”

主管盛氣淩人的說:“怎麼?連我教訓一位員工都不可以嗎?而且是一位行動略顯遲緩,做事常犯錯的員工。明天就打算把他辭退了,他在這裏完全是添亂嘛。”

“千萬不要那樣做,你可知道他是誰?”

“一個糟老頭而已。”

“他是總經理的丈夫,他曾經在德宗大腦研究院工作。”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呀。你說得對,我的確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上班時,主管對張穎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並誠懇的對昨天過激的行為道歉。為了表示道歉的誠意,主管再三要求請張穎吃飯,盛情難卻張穎隻得答應了。張穎對主管的言行頗為反感,隻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晚上七點鍾,張穎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心情顯得很沉重。吳敏看見後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一臉沮喪的樣子。”

“我不想上班了,我也老了,準備過一些老年人該過的清閑生活。”

“嘿!這當初提出要工作的可是你,怎麼不到一個月就打退堂鼓了。我沒聽錯吧,你重新說一篇!”

“你沒聽錯,是真的。我把這個月的班上完後,就不打算再上班了。”

“既然這樣,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管我的那個主管完全就是一個諂媚小人,我實在受不了。你是超市的總經理,我也不想因為你而使他們對我另眼相看或受到額外的照顧。”

“世上的諂媚小人多得去了,李才賢就是其中一個。他陽奉陰違,把你擠出了研究院,霸占了你的位置。可你卻和他相處了十幾年,這又作何解釋?如果你不想在我這裏上班,也可以去其他地方工作。你還沒到法定退休年齡,為何就不工作了呢?”

張穎有些底氣不足,吞吞吐吐的說:“他…不一樣,你不能把他和那個主管相提並論。直覺告訴我他不是這樣的人……”

吳敏知道這是張穎的搪塞之詞,她也不想讓丈夫難堪,便笑著說:“時間不早了,我得去做飯。”

從此之後張穎沉回到了故鄉,整日無事的他開始沉迷於垂釣,每天都會早出晚歸風雨無阻。他已無心過問世事,決定成為一名鄉野居士。

“誌鴻兄,我們該回去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鍾,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再不回去我們就要露宿野外了。”奔走了一天的程俊已感到疲憊,便索性坐在了地上。

高誌鴻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地形,身後走在崎嶇難行的道路上疲憊不堪,高誌鴻沒有理會程俊的說話,往前走的同時不停觀察周圍環境。

“在不同區縣來回奔波了這麼多天,我們卻一點收獲都沒有。這裏可是原始深林,劫匪怎麼會在這中鬼地方出沒,我嚴重質疑此對策的正確性,我想我們應該從新研究一個新的對策。你這人總是愛親力親為,搜查這類工作吩咐屬下去做不就得了,而且你還硬要把我拖下水……”

“你說的有道理,但有些事情不親力親為自己心裏會沒有把握。前方有位忙著回家的老伯,我們向他打探下消息後再回去也不遲。”

兩人走進發現老伯衣衫襤褸,流失的歲月以使他的脊椎扭曲變形,左手拄一根陳舊的拐杖。銀白色的頭發和臉上與額頭之間數不清的皺紋,年紀約在八十歲左右。高誌鴻大步走到老伯麵前,微笑著說:“你好,老伯,我們是警察,我想向你打聽個事情?”

高誌鴻拿出警察證件讓老人看了一下,老人見兩人麵目和善,便很配合的說:“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可疑的人經常在這裏出沒,或者遇到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的家就在離原始深林附近,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了對山裏的一草一木都特別熟悉。至於可疑的人,哦,今天中午發現一位中年男子樣子很狼狽,左腿受了傷流了很多血,急急忙忙的往原始深林裏跑。我也是出於好心想要幫助他,沒想到不僅受到他的冷眼相待,還惡語相向。他給人感覺比較凶殘,這可真是狗咬呂洞賓。”

“你確定隻有一個人嗎?”

老人毫不含糊的說:“是的隻有一個人,千真萬確。”

“麻煩你說一下他的體貌特征?”程俊一邊說一邊拿出小冊子和筆準備作相應的記錄。

“恩……身體特別的強壯,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腦勺後紮著一根短辮子,濃眉大眼,鷹鉤鼻,長著絡腮胡……左邊臉有明顯的傷疤。我能記得的就隻有這些了,希望能夠幫助你們。”

“謝謝你提供的消息,老伯,我留個電話給你,若有什麼情況請務必立即通知我。”

程俊遞給老伯一張留有電話的紙條,老人用顫抖的手接過紙條後點了點頭。

“警官,我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原始森林裏一直幾乎沒有出沒,最近幾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進入原始森林。有時候進入原始森林的人有十幾個,有時就隻有一兩個。他們在森林裏一呆就是一兩個月。”

“你可想他們問起他們是做什麼的嗎?”

“他們說他們是搞地質勘測的。”

高誌鴻關心的問:“老伯貴姓?你住的地方離城鎮比較遠,後人們和你住在一起嗎?”

“免貴姓孫。我唯一的兒子病故了,我跟兒媳婦和孫兒住在一起,孫兒沒取到媳婦是個單生漢。我們靠種莊稼維持生計,勉強能夠自給自足。”

“哦,是這樣,那生活肯定很不容易”高誌鴻一邊說一邊用手在褲子口袋裏摸索著什麼。

“是呀…這都是命,不過沒什麼,我覺得我們仨人生活得蠻幸福的。兩位警官,若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

程俊微笑著說:“孫老伯,慢走。”

正當孫老伯轉身離開時,高誌鴻即刻喊:“孫老伯,等一等…”

高誌鴻立即拉住孫老伯的手,把剛才從褲子口袋裏摸索的東西一股腦兒的賽進老伯手裏。“我想這些會對你有一定的幫助,請你收下。”

老伯看了看手裏的東西,略感吃驚的說:“警官,這些錢我收受不起……”

在高誌鴻的再三勸說下,老伯感激的收下了錢。高誌鴻站在原地默默的注視著漸漸消失在視野裏老伯。

程俊笑著說:“慈善家,什麼時候捐點錢給我這樣的窮困潦倒的老百姓?”

“什麼,人民公仆成了窮困潦倒的老百姓!”

“怎麼,難道我不是?”

“今天是幾號,你知道不?”

“9月27號。”

“我們已經查案一個多星期,沒有實質性的收獲,你還有心情在這裏說笑。根據老伯的供詞,讓我覺得佰特原始森林極有可能是他們的藏身之處。”高誌鴻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手機上的顯示讓高誌鴻頓時目瞪口呆。

“怎麼了,誌鴻?”

“我的電話突然出現了一些亂碼,完全不能用了。像是受到了病毒攻擊,一般病毒也沒這麼嚴重吧?”

程俊拿出手機看了一陣。“怎麼我的電話也像你的電話那樣了,這個地方太詭異了。那些搞地質勘測的來這裏勘測什麼呢,你覺得那個紮著辮子的人也會是搞地質勘測的嗎?”

“回去之後,去一趟地質勘測局,問題便會迎刃而解。”

大約在23:00左右兩人趕回了刑偵局,累了一天的高誌鴻和程俊顧趴在辦公室的桌子上睡著了。次日早晨,高誌鴻被辦公室的座機電話吵醒。高誌鴻接通了電話,電話裏傳來張李麗娜的聲音。“喂,你好,請問是高隊長嗎?”

“是我,請講。”

“昨天傍晚給你和程俊打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昨天上午西城監獄裏有人越獄了,如今搜捕他的線索已經消失,獄警正為此忙的焦頭爛額。”

高誌鴻心裏暗自的想:“西城監獄裏容納了近一萬名囚犯,多數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狂徒。五千多名獄警全副武裝,個個都橫眉豎眼,身強體壯精通武術。再凶悍的匪徒在他們麵前也會變得像病貓一樣,從未聽說有人從監獄裏活著逃了出來,看來此次越獄的人能力不可小覷。”

“高警官,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哦,我在聽。昨天我們的電話出現了故障,你能說說那個人的情況嗎?”

“一名獄警稱越獄男子叫熊坤,三十幾歲,膀大腰圓,留著一根短辮子。他販毒,搶銀行身上背著十幾條人命。”

高誌鴻覺得越獄男子的名字特別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他是誰。“也許是巧合,獄警要逮捕的人正是我搜尋的可疑人物。我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若獄警和警察聯合搜捕,越獄囚犯插翅難逃了。”

“太好了,我馬上把消息告訴獄警。”

早晨九點鍾左右,高誌鴻、李麗娜、程俊帶近百名著警察來到了原始森林。隨後兩百多名獄警跟他們彙合了,帶領獄警的人叫胡楊。胡楊是獄警隊的隊長,身形健碩,目光如炬,額頭上有一些皺紋。

在早晨十點鍾對原始森林進行了地毯式似的搜索,由於原始森林裏的通訊信號都受到幹擾,一些高科技設備根本無用武之地,隻得用警犬進行追蹤。原本高誌鴻認為是胸有成竹的事情,卻出現了差錯。

在下午五點鍾的時候,警犬在原始深林深處一公頃的麵積內一直打轉。即使是這樣也警察沒有放棄搜尋越獄囚犯,胡楊漸漸失去了耐心,走到高誌鴻麵前大聲斥責說:“你們這些破警察,提供的消息完全不可靠。我們把原始森林都搜遍了,連囚犯的一根毛都沒找到,你作何解釋?”

“胡隊長,熊坤確實逃到了原始森林…”

胡楊打斷了高誌鴻的說話,怒氣衝衝的說:“夠了,我沒工夫再聽你解釋了。我也不想在這種鬼地方多呆一分鍾。”

胡楊帶著獄警離開之後,高誌鴻一臉沮喪,李麗娜走到高誌鴻身邊輕聲地說:“隊長,我們還要繼續搜索嗎?”

“大家忙了快一天都已疲憊,準備收工吧。”

站在高誌鴻旁邊的程俊一隻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這裏產生如此強大的幹擾磁場,如果我們要繼續搜尋的話,應該先讓相關領域的專家來把幹擾磁場去除掉。”

李麗娜說:“謝晉在各個領域都有深入的研究,他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專家。我明天就去聯係他,想必很快就會有解決信號幹擾的方案。”

程俊說:“隊長,根據獄警提供的線索和我在資料室裏熊坤的資料,有許多相似之處。我覺得熊坤就是三年前我們抓獲的犯人,他的大哥叫周雄。自從熊坤被逮捕後,周雄似乎就銷聲匿跡了。”

“原來如此,三年前若不是中了葉濤的奸計,我們已將周雄逮捕。如今熊坤成功越獄,八成有周雄的暗中相助。周雄終於按耐不住寂寞了…”,

當高誌鴻帶著警察返回經過一棟破舊的土房屋時,一位老人從土房屋的客廳裏走了出來,老人正是昨天傍晚高誌鴻見到的孫老伯。孫老伯走到高誌鴻麵前問:“我聽說你們進入原始森林是抓捕紮著辮子的男子,你們把他抓住了嗎?”

高誌鴻搖著頭說:“那個人太狡猾了,我們搜遍了森林都沒有找到他。他一定還在森林裏,他極度危險,若遇見了他一定要避而遠之。”

“我知道了,你們慢走。”

孫老伯出於感恩之心決定去深林裏找尋紮著辮子的人,並打算以肺腑之言勸化他。孫老伯的兒媳婦和孫子知道老人的想法後,都竭力勸阻。老人不屈不饒,使得他們不得不同意。

孫老伯的兒媳婦叫孟靜,身體消瘦不堪,常年疾病纏身。孫老伯的孫子叫孫澤,年近四十,皮膚黝黑。孫澤常年在田地裏做一些體力活,積攢了一身的蠻力,一兩個人空手難以將他製服。孫澤決定中午陪著爺爺去的森林裏找尋越獄囚犯,出於安全考慮進入森林時,孫澤的身上帶著一把砍柴的砍刀。他們每天中午進入森林,晚上七八點鍾回到家。每當夜幕降臨時,孫澤的母親都焦急的等待著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