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站在人群裏,盯著不可一世的巫婆,在想樗萼到底怎麼去治巫婆,這巫婆可是送到門口了。
屋裏的樗萼看著他的女兒那個樣子,正在囁喏著哭鼻子呢?他的夫人在一旁催促他,讓他去請巫婆進來。作為鄴城最高長官的他,雖然顧慮重重,但還是勉強站起了身。夫人還以為他出去迎接巫婆呢,沒想到他樗萼對一個人嚷道:“去,把她們請進來,她們如果不肯,你就帶人殺了她們!”
夫人又跑過來了,哭哭啼啼地說:“老爺,你難道就看著閨女死掉了,你才開心是不是?你不親自去請,去表示你的誠意,那神巫來了也不給閨女好好看病啊!”
樗萼抓狂地不停地來回踱著步子,用腳踢碎了盆盆罐罐。最終,他聽著不停叫著的女兒,還是無奈的朝門外走去。
固看著走出來的樗萼,急忙攔住:“大人,你可不能丟了衙門麵子,去信那巫婆啊?”
樗萼推開了固,嚷道:“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固:“大人,你不可以辱沒了自己多年的官譽?西門豹已經犯了這個錯了,我不想您再犯同樣的錯!”
樗萼白了一眼固:“我為了我閨女,我必須麵對這些!”
月荷坐在鸞椅上,俯身看著朝她作揖行禮的樗萼,很神氣的微笑著,被她的弟子紅菊攙扶著下了鸞椅。
這時,一個人走來了,驚慌的對樗萼說:“大人,不可以這樣?您不可以把大師晾在外頭啊!”
樗萼把月荷等巫婆接到他閨女房間,就把那人領到另一個屋子裏。
樗萼:“什麼大師,一些神神叨叨的巫婆子,要不是趕到我閨女病了,我就收拾她們了!”
那人驚恐地吼道:“大人,您不可執迷不悟了,這樣會觸怒神靈的。別說是您,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西門豹,不是還向巫婆跪下了嗎?”
樗萼一驚,不禁問:“你說什麼,西門豹他……他,他居然向……巫婆下跪,你是在說笑吧!誰信呢?就連那吃奶的小孩子也不會信的。”
那人說:“大人,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問那個固啊?”
樗萼摸了一下後腦勺,說:“對啊!”
樗萼眼愣愣的掃了下房間裏的人,突然說:“來人啊!”
進來一個衙役,走到樗萼身邊。樗萼對他說:“去,把固叫進來!”
一會兒固就進來了,看著瞪著眼睛的樗萼,向樗萼作了一揖。樗萼打量了一眼固,單刀直入地問:“西門豹向巫婆跪下了嗎?”
固一怔,這事兒樗萼怎麼會知道,消息怪靈通啊!紙終久是包不住火的。這下該怎麼辦呢?
樗萼盯著固,怒斥:“說,有沒有這回事兒?”
固見事情已經這樣了,也隻好如實回答:“是!當時西門豹大人也是迫於形勢所迫,才不得不跪下了,可是西門豹大人跪的是天,他並沒有給那個巫婆跪下啊!事後,西門豹大人非常後悔,他很自責,還搧了自己幾記耳光呢!他還說他犯了一次永遠都不可能釋懷的過錯,他以此為恥辱時刻鞭策……”話未說完,挨了一記耳光。
樗萼:“你是當我白癡,還是拿我開涮啊?西門豹他可是文曲星,當代名士,他居然都給神巫跪下了,我為什麼還要和神巫作對呢?”
樗萼似乎變得聰明了,他指著固大罵:“哦!我瞧明白了,他西門豹怕褻瀆神靈,偏要我來做有損神靈的事,我神經病啊!”
固,滿臉緊張地說:“不是這樣子,大人你誤會西門豹大人了。”
樗萼瞪著固,若有所思的在想,這小子他缺心眼啊,他敢這樣騙我,就不怕我殺了他嗎?
就在說話的這陣子,月荷已經將那姑娘的病治好了。那個姑娘不再瘋瘋癲癲,而是久違的臉上了露出了甜美的笑。
一個衙役跑過來,對樗萼說:“大人,小姐的病痊愈了,小姐正在她的房間梳妝打扮呢!”
固先是一驚,接著也畏首畏腳的害怕了。
難道這個巫婆,還真有通天的神靈。
樗萼朝著固點了點頭,那點頭之間,盡是不滿之色。
固看著沒好臉色的樗萼,急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