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請來了巨巫月荷,準備妥當後,就來稟報西門河。西門河不知固到底賣的什麼藥,於是動身去看看。嘵婉纏著西門河要他帶著她去,西門河拗不過她,就帶著她一起去了。
那個時候,巫術很流行,就像現在的醫術一樣風靡天下。巫術不但能為人治病,還能占卜禍福它通著神靈呢!有時,巫術還傳達著上天的旨意,替上天過問人間的事情呢!
四方的老百姓聞訊,聽說西門豹要在墓地行法,這是他們還沒見過的新鮮事,奔走相告,紛紛往墓地而來。
西門河帶著嘵婉進墓地時,墓地的周圍已經聚集了幾千人,他們像來趕集或者聽演唱會更恰當些。
眾人見西門河、嘵婉來了,紛紛給他們讓出個口子。
西門河走到傘蓋下端正姿態坐下,嘵婉站立在他身旁,隨時聽從他的號令來指揮那些衙役。
月荷原本是那樣的美麗動人,至從穿上這身行頭後,又戴上那個死婆婆的臉皮,不但奇醜無比,還很瘮人呢!
也許,這正是巫婆的伎倆。巫婆隻有靠這張不著調的皮,行走在天上人間,混吃混喝,再蒙幾個小錢。
月荷至從披上這層皮後,做起任何事情都毫無畏懼了,甚至她臉上的那條疤痕她都記不起來了,她非常享受行巫給她帶來的亢奮。她不再感覺迷茫了,她覺得天下的一切都是她可以順手掂來的,她受著來自四方人們的歡呼,那是多麼榮幸的事啊!
月荷在不停地扭擺著,瘋狂的跳著,她似乎把地球上的那些舞蹈元素,也揉了進來。圍觀的人們,為她歡呼著,歡呼的浪潮一波更比一波強。
西門河叫了一聲嘵婉,嘵婉立在那兒似乎著了魔,其實她也被月荷的巫術迷惑住了,也可能壓根她就不知道西門河來這裏是幹什麼的?
西門河想招呼固,固這個時候正在忙著為巫婆拉讚助票呢!西門河的眼光搜索著,他在找禽滑稽,可是禽滑稽這時在墓地外圍維持秩序呢?
幾個巫婆都攪得烏煙瘴氣,那如果人人都成為了巫婆,那這天下還不全亂套啊?
西門河實在忍受不了巫婆的胡作非為,正要想法治一治她們時,西門豹來了。事實上,西門豹老早就來了,隻不過他藏在人群裏。
西門河見西門豹來了,喜出望外的歡迎他。
西門豹看出了西門河的舉動,就勸阻他:“西門豹大人,稍安勿躁!”
西門豹的話很受用,西門河不再著急著阻止巫事了,而是陪著西門豹看起戲來了。事實上,此情此景,也容不得西門河橫加幹預了。
月荷行巫的勢頭,壓過了西門河治政的浪峰,這正是西門河非常不願意接受的。
邪不壓正!可是這天,卻顛倒過來了。西門河氣得簡直就想往牆上撞,這些亡命之徒,居然不拿官府當回事,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月荷似乎故意在向西門河叫板,在執意讓西門河難堪,在重重地攻擊著他的底線。
嘵婉像隻小兔子依偎在西門河身旁,那眉那眼無不放著電人的火花,惹人遐想。
月荷隻是一瞥,卻看到了西門河和嘵婉親近的那一幕,不禁怒火中燒。
月荷無處發火,隻好瘋瘋癲癲地指著那新起的墳墓,吼叫:“掘墳,開棺--”
圍觀的人,開始騷動起來。人聲鼎沸,說什麼話的都有。
“這墳墓裏的後人,要遭天遣了!”
“棺木裏肯定是空的,那死人肯定變成妖精,去禍亂人間了!”
“這死人犯天條了,會累及後人的。”
西門河不得不感悟到巫事的威嚇力了,他不敢做的事情,巫婆幫助他做了,他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痛哭一場!
這實在太荒謬了,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麼那個西坡少要阻止他,原來他比西門河更懂得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
西門河正想著如何請教西坡少,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處理時,西門豹再次人間蒸發了,西門河怎麼找都找不到了。
墳墓被掘開了,碑石斷裂在一邊,露出了棺木金銀陶器之類。趴在墳墓哭著的一些人,是墳墓的人的家眷。
棺木打開了,裏麵除了一具披金戴銀的老年男屍和陪葬物品外,再無其它。
圍觀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吃驚!西門河倒是犯愁了,難道他推斷錯了。